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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了,要不我先洗洗睡……不是……”

他舌头打了个结,一时间只叫苦不迭,扭头就想要跑,下一秒,衣领却被人一把拎住,紧接着漫不经心般懒懒开口。

“想喝冰糖梨汁炖梅子羹。”

谢镜泊还未说什么,紧接着,便听燕纾不徐不疾的声音再次响起。

“做了你自己也喝一点,大热天的跑来跑去,满头都是汗,也不怕中暑了。”

下一秒,危阑只感觉周身的威压骤然一轻。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听着谢镜泊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传来:“好,我给师兄做。”

——这是怎么做到的,宗主方才不还气的不行吗?

危阑半是讶异半是惊佩地转过头,燕纾有些好笑地望着他睁的滚圆的眼眸,屈指在他额间轻轻敲了一下。

“做什么这般看我?”

那一下仿佛小猫伸爪子般没有分毫力道,危阑却还是配合着捂住额头,有些兴奋地开口:“你好厉害啊,燕公子。”

燕纾愣了一下,一时失笑。

“行了,别贫了,方才让你改的学会了吗,再练一遍。”

他站的有点累,扶着旁边的栏杆慢慢坐下来,喘了一口气,小心将到嘴的咳意压下。

危阑点了点头,神情也认真起来,从头到尾将燕纾方才给他纠正的动作演示了一遍,燕纾托着下巴一点点看着,眼中不自觉浮现出些许赞赏。

“挺好,基本功很扎实,功课跟师父学的不错。”

但下一秒,却见面前的小孩收了剑,认真摇了摇头。

“我没有师父。”

燕纾微微一愣:“那你——”

他那天为了帮危阑解围随口谎称了一句当他师父的事,但后来见危阑所学已成体系,下意识以为他已经拜师,便没有再提。

对面的危阑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仰起头,小声开口:“这一年间,都是谢宗主……一直在教我。”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般,低低补充了一句:“按照燕公子留下的手稿。”

燕纾落在膝上的手一颤,神情间浮现出一抹毫不遮掩的讶然。

“我的手稿?”

——他的手稿不都是在边叙那里吗,谢镜泊怎么会有……

“嗯,谢宗主说既然我总归是要拜您为师的,不如一开始便按照您习惯的方式学习。”

危阑认真开口,又想到什么般,兴奋地抬手比划了一下:“谢宗主书房里有一大摞燕公子的手稿,分门别类地放着,让我没事的时候便去多学一学。”

“燕公子,谢宗主是不是早知,您一定会回来啊?”

“我不知道……”燕纾怔怔开口,又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他怎么会知道……”

——谢镜泊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一定没有死。

“燕公子,您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危阑看着燕纾脸色又有些发白,有些担忧开口,却见面前的人身子一颤,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没事……那书房里还有些什么?”

“还有就是一些寻常的书籍了……不过我有一次进去借书的时候看到,谢宗主书房中央,放着一枚精巧的络子,应该是有一些时日了,看起来很是珍惜。”

络子?

燕纾眼眸闪了闪,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那串白玉珠。

那个络子……是谢镜泊在他生辰时送他的那个吗?

他从前一直将那络子挂在八万春底下,但一年前谢镜泊将八万春还给他时,鞭子底部却并未见到那个东西。

他留着他的手稿,留着从前送他的络子,谢镜泊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却被燕纾下意识否认。

不可能,谢镜泊明明有喜欢的人。

旁边偏房里似乎有响动传来,燕纾下意识猝然站起身,慌不择路地就想要往房间里走。

他起的有些急了,眼前黑了一瞬,踉跄抬手扶着旁边的柱子,听着面前危阑担忧的呼唤再次传来,

“我没事……”

燕纾急急喘了一口气,缓过眼前的昏黑,抬脚一步步向房内走去。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若谢镜泊问起……不用告诉他。”

·

燕纾这一觉睡的又不安稳起来。

他这几日本来已很少再头痛、梦魇了,自那日谢镜泊哄着他睡过去后,接连两日他晚间都睡的异常安稳。

即便偶尔陷入昏沉,也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低唤着,一点点将他从深渊中带离。

燕纾有过些许怀疑,也特意问过樾为之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

但樾为之从来都是矢口否认,问急了也只敷衍说给他改了改药方。

燕纾一下午醒醒睡睡,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又来过,温热的触感担忧地抚过他额角。

等到他再迷迷糊糊有意识时,窗外天色已黑。

燕纾浑身睡的发疼,蹙眉慢慢撑起身,一时间却气血亏散,眼前骤然一黑。

下一秒,他被一个温柔的手臂稳稳接住。

燕纾紧绷的身形下意识一松,连自己都没注意到时,已下意识攥住面前人的袖口:“九渊……”

但下一刻,却听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面前响起。

“师兄又做噩梦了?”

燕纾微微一愣,再睁开眼,却对上姜衍担忧的神情。

他心中有失落一闪而过,面上却不显分毫,撑着姜衍的手臂不着痕迹地退开些许,弯眼笑了笑:“阿衍怎么在这里?”

姜衍也没解释,只促狭地看了他一眼,小心拭了拭他额头的温度:“师兄这般想小师弟啊?”

燕纾身形一僵,开口想要否认,却先一步被苦涩的药物塞了满嘴。

“又有些发热,危阑说你白日下午就不舒服了,是听到了什么吗?”

——他这个二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般敏锐。

或者说,危阑这个小崽子,说不告诉谢镜泊,转而直接去找姜衍求助。

燕纾一时无言。

他知道自己应该否认,还剩不到三日,他不应该再给自己或他的几个师弟徒增烦恼。

但或许是下午莫名的悸动让他有些急迫的想确认什么,他下意识直接开口。

“那时候,你们为什么这般确定……我没有死?”

下一秒,他却看姜衍愣了一下,紧接着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是九渊他自己。”

姜衍抬起头,目光静静望向他:“师兄还记得……之前你在小师弟脉门那里,种下的那个蛊吗?”

燕纾愣了一下,瞬间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第83章

燕纾“死”后四个月。

一阵强力的灵力威压从宗主殿前呼啸而过, 门外值班的弟子神情瞬间一凛,抬手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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