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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半罐药,林乔见了都诧异,问她是不是穷疯了,把药粉当做面粉吃了。

谢仪舟继续包扎,有点紧张。

今日的饿死鬼精力很好,一直在盯着她看。

他观察力太敏锐了,以前有一次这样盯着谢仪舟看了会儿,忽然说:“下次我来给你画胎记。”

谢仪舟在上渔村的时候,为了扮丑,用药汁在脸上画了丑陋的胎记,每隔两日就要重新画。

她自认画得不说一模一样,也有九分重合,足够蒙骗别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饿死鬼看穿了。

她试图狡辩:“我脸上是真胎记,不是画的。”

“前天边缘处在眼睫下半寸,今日就挨着眼睫了。”饿死鬼做惊诧状,说,“两日一变的胎记,我还是头一回见,稀奇。你说会不会哪日我一睁眼,它跑到我脸上来了?”

饿死鬼最会讨人厌了。

谢仪舟怕又被他看出什么,只想快点离开他的视野范围。

紧张了会儿,记起自己身上没有做任何伪装,谢仪舟又想将双唇藏起,生怕被人看出上面曾有过的蹭咬。

她忍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凝视,快速包扎好伤口,缩回手站起来,道:“好了。”

江景之一反常态,没放她离开,而是瞥了眼腹部纱布,点评道:“很独特。”

……他以前都是直接说“好丑”的。

做回高贵的太子就是不一样,说话体面许多。

谢仪舟忍住抬头看他的冲动,佯装没听出他话中含义,道:“殿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女就先下去了。”

“我有话问你。”

一句话将谢仪舟抬起的脚钉回了原处。

该来的终究来了。

她心里紧张,嘴唇一抿,脸颊圆润上几分,在未知中露出几分如临大敌的不安模样。

江景之的目光从她红润的脸颊扫到她紧握着的手,微微眯了眯眼,缓慢开口:“黎杉姑娘丢的首饰可找回了?”

谢仪舟懵了。

黎杉姑娘是谁?

第14章

小狗“什么狗?””

谢仪舟脑内

飞快搜索着她这十多年的人生记忆,始终没找到与这位黎杉姑娘相关的丝毫。

有什么是江景之觉得她该知道,而实际上她不知道的人吗?

太子不会轻易使用来路不明的药物,江景之一定是派人去江波府调查她了,以玄甲卫的脚力,五日时间足够了。

谢仪舟有点慌神,急躁了会儿,想起谢家为自己编造出的经历——她在宜城表姑婆家住了一段时日,因为与小表妹起了争执,一气之下搬去了客栈。

黎杉姑娘是那个小表妹吗?

谢仪舟连宜城有个表姑婆都不知道,遑论表姑婆家的小表妹叫什么名字。

她原以为到了京城就会被束缚在谢家人眼皮子底下,全然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意外,否则当初一定将申管家编出的故事牢牢记在心中。

时间悄然流逝,谢仪舟不确定自己思索了多久,后背有些冒汗,最后模棱两可道:“……我没注意。”

江景之笑了下,道:“三小姐心胸宽广,令人敬佩。”

谢仪舟不敢应声。

江景之又道:“劳烦三小姐扶我起来。”

“你的伤口……”谢仪舟张口便要拒绝,方开口,见江景之眉梢挑动了一下,狭长的眼尾似有深意闪过,她心中一紧,连忙止住了。

以前饿死鬼也提过相似的要求,理由是不喜欢处于低位。

记忆没了,烦人招数还是一样的,可惜以前谢仪舟能假装没听见不搭理他,现在却不敢无视太子。

她来到寝榻旁,探身捡起一块毯子叠起,然后躬下腰,一手探入江景之背后,另一手扶住他的肩膀。

一缕发丝因为她的动作从肩膀滑落,垂到了江景之寝衣交襟处,曲卷着,搔起淡淡的痒意。

江景之眉眼一低瞧了过去,而后视线逆着那缕发丝来到谢仪舟侧脸上,盯着那姣好的面容看了会儿,在谢仪舟空出一只手将毯子垫在他身后时,身子忽地一倾,往外倒去。

“当心!”谢仪舟吓了一跳,忙坐在寝榻旁揽紧了他。

江景之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寝衣,适才包扎好伤口后,衣带没系太紧,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他就这样撞到谢仪舟怀中,感受到女子身躯的柔软和清淡的暗香。

这个距离对姑娘家来说十分冒犯。

但谢仪舟没见异样,坐在他身旁后,用肩膀撑着他的重量,扶在他臂上的手还移到了他肋下,蹙眉关注着他的伤口。

江景之眸光暗了暗,道:“你很会照顾人。”

不仅周全,还很熟练,没有一丝见外。

第一次有女子这样亲昵自然地坐在他的寝榻上,纤弱的脊背撑着他,检查他的伤势,像是习以为常。

距离太近,江景之说话时气息扇动了谢仪舟颊边碎发,她侧脸看去,望见熟悉眉眼里陌生的疏离后,陡然意识到这不是饿死鬼,顿时身子僵住。

“……姑母身子不好,我照顾习惯了。”

她说着,缓缓将手臂从江景之背后抽出,一点点远离。

“也很会照顾伤患。”江景之道。

这一点最难解释,谢府三小姐养在深闺,何曾亲自照顾过伤患?

幸好谢仪舟在这几日想出了应对之法。

她先瞧了瞧江景之的脸色,小声说道:“我曾捡过一只受伤的小狗,亲力亲为地照顾了许久。”

这是真话,坠星猊还在清水镇附近的那户农家里,那是如今唯一完全属于谢仪舟的东西,她从未忘记。

太子殿下没了声。

谢仪舟不敢看他,紧张地揪着手指,心想他伤势还没完全恢复,不会动怒杀了她吧?

饿死鬼就不会,他讨人嫌,但性情好,哪怕那回发怒问她要解释,也没忘记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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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正好。”江景之再次开口,语气平稳,没有动怒的迹象,“月前侍卫在清水镇带回一只狗,受了些伤,疑是叛贼所养。三小姐既然曾静豢养过,那便交给小姐照抚罢。”

谢仪舟眼皮一跳,忙问:“是什么狗?”

江景之余光扫过紧张地抓到自己小臂上的纤细手指,不动如山道:“一只四五个月大的黑狗,腹部带有一条白线。”

谢仪舟:“……”

她的坠星猊!

“哪、哪里捡到的?”

江景之看着她眼底的惊惶,淡淡道:“狗最忠诚,且嗅觉灵敏。”

其实那只狗不是侍卫捡到的,是主动撞过去的,惊了马匹,在那个暴雨天里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侍卫已漫无目的地寻找江景之三个月之久,莫名被一只浑身污垢的野狗挑衅,怒火难消,拔箭射伤了黑狗后肢,将其捕获后,意外在黑狗脖颈上发现一枚玉佩。

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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