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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

“宋黎杉就没安静过,这些日子不是丢了首饰,就是嘲讽罗启明,昨日傍晚去拜会了谢仪舟,抢在她前面送了碗汤过来,方才又去罗启明那了……”

“昨晚谢仪舟离开后都做了什么?”江景之忽然问。

贺岭思索了下,道:“谢三小姐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回去后没多久就熄灯了。”

说完没了声音,贺岭等了会儿,抬头看去,见江景之身着寝衣,外面披着一件宽松外袍,单手支额坐在桌案后,剑眉蹙着,表情不太好看。

他问:“殿下昨晚没休息好?”

江景之哪里是没休息好,分明是做了一宿的梦。

梦里他的伤势很重,躺在一个破旧但整洁的房间里,旁边就是支起的窗子。

透过窗子,能看见外面朴素的院子与院中坠着金黄果子的杏树,有个穿着简朴的姑娘踮着脚在树下摘杏子,乌黑的长发编成两条辫子,从肩膀垂到腰间,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

姑娘摘了杏子,洗干净,端给了他。

江景之不爱吃杏子,梦中依然不爱。

姑娘好脾气地把杏子放在一边,没多久,又端了一碗汤进来。

是滋补的乳鸽汤,可味道着实难以下咽。

有了对比,味道的好坏格外明显。

他把汤盏放在一旁,伸手去拿杏子。

可他伤势愈合的不好,抬手的动作牵拉到了腹部伤口,手臂一歪,汤碗被打翻在地,碎瓷与汤汁溅了一地。

姑娘闻声进来,愣了愣,然后一声不响地清扫起来。

梦境十分平淡,江景之却在深夜里醒来,脑中反复回忆这些碎片的同时,潜心感受梦中残余的饥饿感。

——姑娘一声不吭地清扫完后,整整两日,没再给他送过任何食物。

她在用行动告诉他:不想吃,那就饿着。

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江景之,他该动怒的,可不知为什么,他醒来时心口发热,充斥着一种很古怪的感受。

而他之所以会做这个梦,根源在于昨晚谢仪舟送去那碗汤。

那碗味道寡淡的,他只尝了一口的汤。

第18章

死了“不好了。”

自从做了那个梦,江景之心头就萦绕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冲动,他想顺着这股莫名的情绪深究下去,理智却告诉他这种荒谬的困扰必须及时止住。

江景之受梦境影响,心绪不宁,处理了会儿公务,他忽然停住,自言自语道:“平静了这么久,该有点变动了。”

贺岭守在一旁,闻言身躯绷住,问:“殿下准备动手了?”

“总要弄清楚的。”

“是!”

另一边的谢仪舟完全不知道一碗汤给江景之造成了多大影响,琢磨眼下情况时,侍卫突然来传话,说谢夫人得了太子恩准,特意来看望她。

太子府森严,未免再出意外,谢仪舟、宋黎杉、罗启明三个大夫全部被禁足,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

王惠卿来得突然,谢仪舟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刚得知消息,人已经到了眼前。

王惠卿是独自入府的,看见谢仪舟的第一眼,泪水就盈满了眼眶,拉着她的手,又急又气道:“你怎么这样糊涂!”

谢仪舟也觉得自己是糊涂了,假使那日她没有冲动献药,这时候虽然依旧没有自由,但偶尔还能外出看看,而今到了太子府中,是一步也踏不出去了。

可不用面对谢家人,让她心里松快,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样选择。

“……先离家出走,再私自去找太子,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呢?就算真的有法子救太子,就不能事先与爹娘商量商量吗……”

王惠卿说得声泪俱下。

谢仪舟任由她牵了手、抚摸了脸颊,在她怀中低声道:“不过半个月而已,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什么叫不过半个月!”王惠卿道,“你是谢府千金,被太子侍卫掳来,一关就是这么久,就算是为了给太子医治,对名声也不好……”

“我是说,与十六年相比,半个月算不得什么。”

过往十六年都不曾忧心,如今何必呢?

谢仪舟声音低又缓,几乎被王惠卿的声音盖住,但她还是听见了,脸色一下子白了,颤声问:“你是不是怪我?”

“没什么可怪的。”谢仪舟从她怀中挣出,道,“我是想说,我一个人过得很好,也习惯了,不喜欢被别人干涉。”

这是母女二人第一次谈及往事,寥寥几句,让王惠卿遭受了重大打击,她满面凄苦道:“你不喜欢被别人干涉?我是别人吗?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不能干涉你?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谢仪舟内心所想说出来了,可惜王惠卿不能接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她不擅长与人争辩,索性再次沉默。

王惠卿又说了许多,见谢仪舟始终没有回应,她渐渐停了眼泪,擦拭着泪水道:“好,不提那些事,只说太子……要寻医寻药只需下道圣旨即可,你可知太子为何要将事情散播得人尽皆知?”

她拉回谢仪舟的手,道:“因为那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谢仪舟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王惠卿道,“他伤势曾被治愈过,放过消息是为了让曾经医治过他的人知晓他的身份,再次出现,不管是为财为权。”

“凶手也能想到这一点。倘若太子不治而亡,正和他意,可一旦那个能治愈他伤势的人出现,凶手一定会想法设法接近,除掉太子和那个大夫。”

王惠卿抓着谢仪舟双肩,厉声问道:“你是第几个?”

谢仪舟依稀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一个能救太子的人是绝对无害的,也就是宋黎杉,后面出现的,都有可能是为了阻止太子获救和再次下手的叛贼。

昨日谢仪舟见了宋黎杉一面,被她算计,在江景之面前丢了脸。

回去与林乔说了,谁知林乔说罗启明更惨,因为是落魄医户,被宋黎杉嘲讽过医术、诬陷过偷窃……罗启明总闷在房中,就是为了躲她。

宋黎杉吵闹、无礼、猖狂,是饿死鬼最讨厌的那种人之一。

昨日谢仪舟还在心里感慨,变成太子后,饿死鬼的包容心都变大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他眼中,宋黎杉是完全没有嫌疑的。

那就难怪了。

谢仪舟对江景之也没有任何恶意,可她很不幸运,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第二个。”她回答。

在太子眼里嫌疑最大,在叛贼眼里,又和宋黎杉一样碍眼。

王惠卿身子摇晃了一下。

谢仪舟赶忙搀扶着她,离得太近,她不习惯,生疏地将她扶坐下,退后一步,道:“你可以如实说我离家出走过半年,你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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