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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

“说话!”

谢仪舟面无表情地命令,这模样与语气让江景之格外的熟悉,曾几何时,谢仪舟用沉默来回避他,他也是这样命令的……

她学着他的样子来对付饿死鬼?

江景之表情变来变去,记起“没脸没皮”四个字,再瞧瞧谢仪舟的脸色,道:“出去看看都不行?那你干脆打死我吧。来,往这里打。”

他伸着脖子往谢仪舟面前凑,被谢仪舟嫌弃地推开。

“一点都没变。”谢仪舟语气不高兴,眼睛却亮亮的,亲昵地嘟囔,“你讨厌死了!”

“……”江景之心情十分复杂。

谢仪舟对他擅自行动很不开心,但熟悉的厚脸皮让她倍感安心。

她牵住江景之的手揉着被她掐红的地方,抱怨道:“你老是背着我偷摸做坏事,林乔都跟你学坏了,好几次不听我的。”

江景之道:“不听话你打他啊。”

立刻被谢仪舟剜了一眼。

江景之被剜得心头发热,反握住她的手,道:“逗你玩的,等他回来了,我帮你教训他。”

“他最听你的,你不把他规训好,以后他犯错了我也找你算账。”谢仪舟说完,认真道,“不过我不会再打你了,谁都不打了,打人容易出事。以后你再惹我生气,我就掐你,掐你手背、胳膊和腰,看你还敢不敢胡来。”

警告的话完,她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合理的事情,疑惑问:“不对,你怎么知道林乔不在京城?”

江景之道:“你还睡着时,我去见了几个人……”

眼瞧着谢仪舟的表情变了,江景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假扮太子不是什么难事。府中人只知道依令行事,即便有不合理的地方也没人敢置喙。你瞧,我去书房查看了文书信件,接见了三个大臣,问了侍卫许多事,没有一个怀疑我的。”

家国大事不能耽搁,他必须给自己找出能正常处理公务的理由。

谢仪舟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与他们说的?”

“我让下面的人带我去书房,难道他们敢说‘你不是知道路吗?我不想带,你自己去吧’?”

谢仪舟想象着那画面,忍俊不禁。

江景之很少见她这样笑,心里一软,弯下腰平视着谢仪舟,道:“我让侍卫把待解决的事情进程都说一遍,难道他们敢说‘昨日不是才说过,不想重复’吗?”

谢仪舟眉眼弯弯道:“你就会耍这些糊弄人的把戏。”

“这怎么是糊弄人?分明是江景之治下严明。”江景之道,“若不是他规法分明、严格管理好下人,积下了威严,我能这么容易冒充他吗?”

谢仪舟抿抿唇,不接话,而是问:“那你都弄清哪些事情了?知道谁是可信的了?”

“还需再行确认。”江景之想谈的是他自己,“我成了江景之后,不记得你了,依然对你很好是不是?瞧,你脸都圆了,白白嫩嫩的,比在外流浪时好太多。” W?a?n?g?阯?发?布?y?e?ⅰ????ǔ???ě?n?2??????????????M

这是他第三次说谢仪舟被养胖了。

谢仪舟瞧了瞧他,没吭声。

江景之不甘心,再道:“我之所以趁你熟睡出去摸索,就是为了能尽快适应这个身份,才能更好地照顾你。不然难道还要让你来伺候我吗?我想像江景之那么体贴周到地照顾你,不想再做依靠你的废物了。”

说完贬低饿死鬼的话,他还逼真地叹了口气。

“你觉得你不如他?”谢仪舟终于直面了他的话题,不解道,“你以前看谁都觉得蠢,总把人玩弄于股掌,今日怎么自怨自艾起来了?都不像你了。”

“……”

江景之避而不答,直截了当道:“你也觉得我不如他,是不是?说真话。”

“怎么会?”谢仪舟半点考虑也没有,脱口否定,继而震惊道,“你俩明明是一样讨厌啊!”

江景之:“……”

“你俩行事风格一样,只性情上有点差异。你是大方敞亮地不要脸,江景之是冠冕堂皇地不要脸……”

谢仪舟边说边在心里做对比,说着说着奇怪地瞅起江景之,“照你的

脾性,该骂他‘堂堂太子遭人刺杀,流落乡野,至今没能揪出叛贼,堪比废物’才对啊……你怎么会自认不如他?”

江景之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一个人会失去记忆,但不会因为记忆的丢失而改变本性。

这话果然没错。

他垂下眼眸,道:“我怕你偏心他,在耍心机装可怜。”

谢仪舟脸一皱,道:“以后不许装了,跟被山野精怪附身了似的,瞧着怪瘆人的。”

这是江景之第二次被说是山野精怪上身了,他暗暗吸气忍住。

提起江景之,谢仪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但更怕“饿死鬼”的反常行为。

人刚回到她身边,还没到看见就烦的阶段,谢仪舟心疼饿死鬼,上前一步搂着江景之的腰道:“我才不会偏心江景之呢,他才没你说的那么好,他心眼小,总骂你是无能笨蛋,我每次听见都想打他。”

“……”

江景之胸腔里憋出一团火,火焰蹿到眼睛里,几乎要冒出来,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他咬牙道:“是,他着实……欠打。”

第42章

入宫而不是饿死鬼。

江景之得出结论,假扮饿死鬼的要义在于敞开了,丢下太子的清高、廉耻,真实地做自己,至于那些额外的伪装,完全不需要。

说起来,他与饿死鬼本就是同一人,是谢仪舟非要将他们区分开的。

江景之无法理解谢仪舟为什么那么偏心饿死鬼,就因为那一段记忆吗?

他无法获知那段记忆,而谢仪舟更紧张当下形势,暂未对他生出怀疑的心,具体表现在不管他去哪里,谢仪舟都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他漏了馅被人发现,再度遭到刺杀。

——对于一个生长在危机四伏的皇城中的太子来说,失去对京城形势的记忆,的确十分危险。

江景之手底下的人做事利落,证据确凿地抓了周琦,不出三日就审讯出结果,可惜周家不是罪魁祸首,还得顺着这条线索往深处调查。

“周家人为什么要勾结叛贼呢?”谢仪舟想不明白。

别人她不知道,但谢府这些年的行事准则她很清楚,总结起来就是明哲保身,麻烦事能不沾就不沾,谢府既然与周府定了亲,按理说,周府应该不会掺和进这种要命的事才对。

“殿下这两年清查了许多旧案。”宋黎杉解释道。

两人正在坐在用金丝幔隔开的书房侧间,另一边是江景之与前来商议朝事的属官。

起初谢仪舟还怕江景之露出破绽,提心吊胆地盯着,后来见江景之一个眼神,下面的官员就主动分析、献策,江景之根本不需要说太多话,才慢慢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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