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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你又编胡话骗我。”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江景之叹气,遗憾道,“可惜时节不对,否则把那酸涩的果子拿给你尝一尝,说不准就刺激得你想起来了呢。”

这个说法让谢仪舟记起他的亲热刺激法子,谢仪舟横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余光望见又有村民往这边走来,忙合上嘴巴。

这是他们到达废墟小院后,第四次有村民经过了。

原因很简单。

林乔曾经因为方震的事情回来过一趟,狠狠惩治了他那个大伯,在村子里引起不小的轰动,是以,当村民发现又有外人到来时,心里惊奇,三三两两假装采菇从山脚下经过,实则是来窥探他们的。

江景之不在意,谢仪舟则因为人家有正当理由,不好说什么。

然而这次来的村民没有一边偷偷摸摸打量他们一边进山,而是驻足在倒塌的篱笆外,直愣愣地盯着谢仪舟。

江景之眉目一沉,侧身挡在谢仪舟面前,冷冽的目光投向外面的村民。

村民被他的气势骇住,跌撞退了一步,站稳后,忙小心翼翼道明来意:“……姑娘……姑娘可是春花?”

江景之眯眼,“你是何人?”

他怎么不知道这村子里还有人与谢仪舟相熟?

村民赶忙道:“我家姑婆姓崔,生前在江波城里的谢府做事……”

江景之这才记起,谢仪舟之所以会来到上渔村,是因为这儿是她奶娘的故乡,她能定居于此,也多亏了奶娘后人。

这村民便是了。

谢仪舟不记得,但在听江景之道明其中关联后,眼眸一亮,立刻上前与人询问起来。

村民老实憨厚,比江景之更容易获得谢仪舟的信任,恰好这时有侍卫送来京中书信,江景之命人跟着谢仪舟,去处理信函。

事情处理好,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江景之回来,发现谢仪舟不见了。

侍卫道:“太子妃去崔奶娘墓前拜祭去了,殿下放心,有侍卫寸步不离地跟着。”

江景之放心不了。

谢仪舟先是离家出走,再为了远离谢家差点抛弃了他,难保现在不会因为怀疑他是歹人再次逃走。

他朝着谢仪舟离开的方向找去。

好消息是谢仪舟真的是去拜祭崔奶娘了,还在墓旁摘了些野樱桃,澄黄的果子宛若一颗颗色彩绚烂的珍珠,堆积在一扇翠绿的荷叶中,甚是美丽。

坏消息是樱桃与荷叶都被放置在一旁,谢仪舟正跪坐在草地上倾身查探,而她面前,是一个满身鲜血的青年男人。

侍卫第一个发现江景之找来了,禀告道:“属下随太子妃前来拜祭崔奶娘,途径此处,遇见这人躺在草丛里,昏迷不醒……太子妃心善,命我等将人救了上来。”

这熟悉的经过……

江景之慢慢变了脸色。

他脑中闪过自己与谢仪舟初识的场景,想着那只被他留在京城的谢仪舟的丑狗,再看看那个晕迷在地的男人……

江景之铁青着脸,背在身后的右手缓缓握紧,指关节“咔咔”作响。

第61章

故地重游(四)“是这样的。”……

被救起的男人浑身是血,侍卫前去查看时,稍作检查,撕开了男人的衣裳,暴露出其腰腹部血淋淋的伤口。

谢仪舟看得眼前一恍,着魔似的俯身前去查探,还没碰到男人的衣裳,身后人影一闪,被抓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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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之半是强制地将她拽起,道:“这人身份不明,说不准是什么逃窜的恶徒歹人,离他远些。”

谢仪舟看了他一下,目光又黏回到那人身上,说道:“这儿离村子不远,他又衣衫简朴,说不准是村子里的人,能救就救一下吧。” 网?阯?f?a?布?Y?e?i????????ē?n??????②?⑤?????????

“普通村民会受这么重的伤?”江景之不是要见死不救,而是不愿意谢仪舟去救。

谢仪舟救过的伤势最重的人是他,伤势最重的动物是那只丑狗,二者都在那之后归属于她。

与他有同等待遇的有一只丑狗就够了,他不能容忍更多。

“我瞧着他不像什么好人,或许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呢,你离他远些,让侍卫去救就行。”江景之假惺惺劝慰着,抓着谢仪舟的手丝毫不肯松动,说着下令,让侍卫对其进行救治。

谢仪舟是被他拉开了,但不肯远离,就在一旁恋恋不舍地探身瞧着,看得江景之咬紧了后槽牙。

她就那么喜欢从路边捡东西?

江景之忍了半

刻钟的时间,忍无可忍,侧身挡住谢仪舟的视线,在谢仪舟抬首看来,满眼都是他时,牵强一笑,故作温柔地开口:“你不信我是你夫君也就罢了,我不勉强你,可你是个姑娘,那人伤在腰腹部,医治伤口需要把衣裳脱掉……不管有无婚配,你盯着一个男人的赤裸身子看得目不转睛,是不是不太合适?”

谢仪舟表情奇怪,看了他一会儿,迟疑道:“我是觉得我可能也会包扎伤口,可以帮侍卫……”

“你不会。”江景之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你做不来粗活,怕血怕脏怕累,不会包扎伤口。”

“可是崔大叔说我当初一个人来……”

“你那是和我吵架了,离家出走。”江景之面不改色道,“我追着你过来,你还冲我发脾气,意外伤了我。与你说过的,不记得了?”

谢仪舟沉默片刻,看了看他,又探头去看被侍卫救治的那个男人,什么都没看见,就被江景之抓着手臂拽了回来。

她再次端详了江景之的神情,终于妥协:“好吧,我不看了。”

江景之心头微松,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拐着她继续摘樱桃去了。

谢仪舟人是跟他走了,但心不在焉的,时时发呆,江景之问她怎么了,她始终摇头不语。

过了不久,侍卫把那受伤男人的伤势简单处理好了。

伤势严重,出血很多,与当初江景之的情况很是相似,但这人的伤口并非利器导致,而是野兽撕咬顶撞出来的。

结合这人身上的污泥、气味与鬃毛,侍卫推测人是在深山里遇上了野猪,九死一生逃出来,到山脚附近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驳回了江景之的对方不是好人的猜测,加深了他是村民的可能。

崔大叔被找了过来,仔细地打量过那人,道:“像是新回乡的许书生……”

村子里以前有户许姓人家,祖辈靠经商富裕了,早早搬去了城镇里,三五年才风光地回来一次。直到约一个月前,这个许书生独自一人落魄地回乡,据说是家里父辈犯了事儿,家财全没了。

乡下人爱看热闹,但害怕惹火上身,因此村民们处处避着他,与他都不相熟。

“他与春花你一样,也是孤身来的,没瞧见家人。”崔大叔说罢,抬手一指,道,“就落脚在西面的许家旧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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