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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内,他已经有些数不清日子了,甚至都有些日夜颠倒起来。他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他只觉得自己撑不到到四十九天的时候,可浑身是血的纹风冷却总是有本事不让他死。也不知道他到底炼了什么丹药,他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吃,每天只要一吃那丹药,就感到浑身飘飘然欲仙,仿佛失血的痛感和饥饿统统都会消散。
四十九天弥留之际,他好像听到了人声,好像看到了光,一束久违的人间光芒,他想他是要死了,但是他死得好不甘心,死后也定是要化成厉鬼生生死死纠缠住纹风冷。冤有头债有主,没办法,谁叫他死在纹风冷手里呢。
逸骅冲进去的时候,被地下室内那呛人窒息的气味给吓退了两步。他们算是见惯血腥场面的人了,可如今面对满屋子的血,和中央两个血人,他几乎以为来到了地狱。
“则藏!醒醒!该死!”逸骅七手八脚的拿出随身包裹中的纱布绷带替对方止血。他是存了心思要找到下落不明两人,并做好了两人生死不明的状态的,所以一切医用用品都准备到位。
则藏脸色白如纸灰,要不是仗着身强体壮,加上一股活下去的意念,只怕早就咽气了。即便如此他的情况还是非常糟糕,几乎可以说命悬一线。另外一边盘坐在炼丹炉内的纹风冷更是像泥塑成了一尊血腥雕像,从头到脚的全部都是血,却依然纹丝不动的盘坐在那。逸骅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探他鼻息,几乎是没有出气了。
炼丹炉前还摆了一张纸头,上面写满了带血的爱意:“吾爱东向,待我重生之时就是你我相守之日。”一遍又一遍,看得人惊又颤,仿佛满纸荒唐又偏偏透着至死不肯放手的偏执。
“这都什么扯鸡巴鬼话?”面对如此情况,逸骅急红了双眼,心里对着瞿东向又是怨恨上几分。今非昔比,如今国内形势如此严峻,他根本不可能把两个将死之人放置在任何一家医院,甚至他不能将两人交给他们各自家族。他想起了几日前瞿北来通过零翌给他的信息,想要救人和报仇就去边境。
为什么老大他们这么信任瞿北来?他们不应该是仇人吗?逸骅冒了一肚子心火,他是典型的笑面狐狸,从不会有一说一,在他笑意盈盈之下,藏了太多黑沉不可窥见的阴暗,是绕绕弯弯不见天日的阴谋。但是此刻面对这两个濒死之人,他实在是束手无策,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零翌冷静下来后回想瞿北来回来后描述的场景,越想越惊,越琢磨越觉出他话中的杀气。他说他意识在叶南往身上,可为何是叶南往?人类的精神世界无比复杂,可是最下意识折射出来的是他陷入昏迷前最渴望的事情。
瞿北来渴望什么?做叶南往能够给他带来最直观最大的好处就是为所欲为的杀人,而瞿北来心中所要杀得人已经是不言而喻了。如果不是戎策和笙调的精神世界里对藏珑的执念太深,合力在一起,只怕戎策和笙调的性命就已经交代了。更让零翌肯定自己猜测的就是瞿北来自己无意识流露出的一句话——步西归来救援。
即使藏珑的系统将他们的精神体放置在一个战火连天、无法无天、互相争斗的环境之中,可是作为老大的步西归应该依然保持着二十多年来维持兄弟们感情的责任感。所以步西归为什么救援?自然是因为他的兄弟有危险才会救援。而这份危险来自瞿北来!不能在让瞿北来进入他们的精神世界了,瞿北来在暗,兄弟们在明,太危险了。
可是没有瞿北来,他还能找谁呢?
这日零翌正抓秃着自己脑袋时候,却听到了约定暗号的敲门声,零翌屏息从腰间掏枪,神色戒备的回敲了暗号,对方给了正确的回应。
难道是瞿北来?发生了什么急事让他不顾危险前来?零翌将手中抢上了膛,然后单手扣开了门锁,门缝渐渐被拉开弧度,门外站着一人,一身黑色劲装,很利落的短发,俏面之中带着寒霜,那是久违不见得瞿东向。
零翌心头狂喜,他立马收枪上锁,喜滋滋的侧身将人迎了进去,同时又欢喜又惶恐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很危险的。”
瞿东向冷淡的看了零翌一眼,环顾暗无天日般的地下室,开口问道:“你这阵子都住这里?”
零翌顿时不自在起来,平日他没日没夜的研究,一心只想救人,根本不修边幅。可如今突然面对瞿东向,他才发现自己哪哪都臭,他多久没好好修饰自己容貌了?他微微后退两步,含胸驼背,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无形的龟壳之中,怕熏着了瞿东向。
“先去洗个澡。你熬的双眼红成了兔子。”瞿东向不冷不淡的发了话,零翌赶紧冲进了地下室内那简易的淋浴室内,冲进去后他才看清自己的鬼样,瞿东向说他像兔子,简直是谬赞他了。
等他终于把自己收拾出一个人样后走出来,才发现本来和垃圾堆一般的地下室突然变得整洁了,瞿东向一边脱下手套起身,一边回眸朝他发号命令:“正好和我一起把垃圾扔了。”
零翌哪里肯让瞿东向动手,当然最后垃圾也没有扔出去,没办法数量太多,一旦扔到外面被有心人发现,就知道这片荒田下面藏了人。
收拾出一片赶紧地后,零翌和瞿东向两两坐在了桌旁面对了面。气氛凝固,以往他们一群人运筹帷幄,他又躲在暗处,真的这么面对面的接触,其实他们彼此之间只有第二次而已,而第一次美好的午后偶遇,犹如美好的前世一般。
“当初他们一群人中,我从来没见过你露面。”瞿东向率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零翌心头一抖,他当然不敢在此刻说出他隐晦的小心思,当年瞿东向对他的一见倾心的喜欢,他自然知道。他看似从来不和瞿东向接触,可是每一时每一刻都会通过监控屏幕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看的久了,就看得迷了,看的迷了就舍不得了。所以当初他们轮流找机会去亲近瞿东向的时候,他都借口自己要戒备,没兴趣。可是天晓得,他们每一次在床上的翻云覆雨,瞿东向那些压抑的表情,带着猩红的泪眼都让他无法克制无法压抑,不知道两只手撸了多少次,在无人的夜晚臆想着将人压在身下疯狂占有。
垂下眼眸,零翌打算继续隐瞒:“我不太想那样做。”
瞿东向冷凝的眉眼并没有因为零翌的话有半点柔软,她语调平静的继续问道:“为什么他们这群人中只有你能独善其身?”
“应该和政局有关吧。我们零家一直占中立,所以轻易不会动我。”
瞿东向点了点头,开始了正题:“我在国内收到了望云薄给我的来信。他说了藏珑的事情,包括你和北来合作在想办法阻止藏珑。他信中说我会有帮助,所以我来了。”
瞿东向此话一出,零翌几乎不敢抬头,生怕把他此刻的表情泄露出来。他和望云薄是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望云薄比他年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