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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召乡绅们给赵氏和赵氏女儿立一座衣冠冢,逢年过节祭拜,可消口业。
一桩桩,一件件,叫楚德音后怕不已。
如果没有楚阿满和解兰深出现,她们按照计划诛杀邪祟,可能无意中放过红河镇最大的邪祟——柳大善人!
原来人心比魔鬼还可怕!
上午处理完后事,下午柳家的封印完毕。
赵氏曾受过一滴魔血,其中夹杂着天魔的微弱血脉,所以能养出幻影藤,煞气逼人。
大仇得报,替女儿挽回了身后清誉,赵氏煞气尽消,现在封印她,仍不是一件易事。
见解兰深额头沁汗,楚阿满递去一方帕子:“给,擦一擦。”
解兰深以为这种贴身之物比较私密,正要回绝,又听她道:“还是你要我帮忙擦?”
她一靠来,他耳蜗莫名泛着酥麻的痒,一把抓起帕子:“我自己来。”
从柳府出来,楚阿满不肯收他手里的帕子:“脏,回头等你洗干净了,再还我。”
见解兰深嗯一声,将帕子收进储物空间。
楚阿满唇角微勾:“我以为你跟那些老古板一样嫉恶如仇,看到邪祟,动辄喊打喊杀。如果以后我入魔了,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解兰深沉吟片刻:“那要看情况了。如果你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自然会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尽到一个未婚夫该尽的责任。如果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你会怎样?”尽管他对她在意,楚阿满却知道少年仙君不会为了任何人和事,践踏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所以你会做坏事吗?”
他直勾勾盯她,让楚阿满以为自己被看穿了。
第三日,镇长嫁女。
镇长的府邸重新挂上大红绸缎,纸窗贴着大红喜字剪纸,大摆筵席,整个镇子的员外乡民,前来恭贺。
楚阿满、解兰深和楚德音她们单独坐一桌,许是解师叔身上气势太重,红河镇的士绅只敢远观,根本不敢靠近。
解兰深不食凡尘五谷,浅尝了面前据说红河镇最有名的果酒酿,酸甜可口,只是风味尚可。
楚阿满贪恋果酒的滋味,喝完一杯,又给自己倒一杯,喝到迷迷糊糊。
后来宴席散了,她死乞白赖,非闹着要跟未婚夫一起住。
解兰深:“胡闹。”
“万一又冒出邪祟将我掳走怎么办,我就要跟你睡一屋嘛!”楚阿满发起酒疯,抓住他的袖子不撒手。
另一边楚德音和裴徐安噤若寒蝉,头一次见解师叔被人歪缠,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她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举止亲密些,也无妨。
可那人是解兰深,亲眼见到,给了裴徐安很大冲击。
未婚夫妻亲密,外人怪尴尬的,裴徐安对身边发愣的人道:“德音妹妹,我送你回去。”
等其他人离开,解兰深看着撒酒疯的楚阿满,很想拂袖离去。
把喝醉的人扔在这里,确实不太安全。
他往前院过去,身后错开一步的楚阿满抓着袖角,跌跌撞撞跟上。
将人安置在里屋床榻,他从储物空间取出只蒲团,放到外屋打坐。
里屋里的人喊了好几声,他应和道:“在的,又怎么了?”
“我们说说话好不好,今天在柳府看到赵氏,让我想起了我阿娘。”大概是醉得糊涂了,她本就话多,喝醉后话更多了,且没头没脑。
上一句说起她阿娘,下一句又扯到别处:“阿姐的名字,取自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解师姐的名字,来自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知道我为什么叫楚阿满?”
难得解兰深捧场:“为什么?”
“其实阿娘怀我时,爹爹很是欢喜,后来得知我是个女孩,连抱都没抱过我,转身就走。直到满月,我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楚阿满,是阿娘为我取的。
她是个农家女,灾荒年被父母卖给人牙子,因模样生得好,后来被楚氏买回楚家做妾,替楚氏争宠。我阿娘无知、粗鄙,在楚家人人都瞧不上她,但她很爱很爱我,她识字不多,希望将来我能嫁一个疼爱我的夫君,做正室夫人,生儿育女,日子团圆美满。阿满这个名字,是阿娘对我的祝福。甜甜,大概也是赵氏对女儿一生的美好期盼。”
她用一种平静语气诉说,整个空间笼罩着一层淡淡哀伤。
莫名涌来的一股冲动,解兰深忽然很想抱她一下。
不含任何杂念,只是像她的父亲母亲一样,给予一个或许并不温暖的拥抱。
以为楚阿满恨她的父亲,或许最早的时候,幼年阿满也曾对自己父亲的怀抱,抱有过美好憧憬,后来看清了,也失望透顶了。
他想抱抱她,犹豫再三,还是走进里屋:“为什么不叫阿团,或是阿圆?”
至于阿美,他觉着俗气,略过不提。
楚阿满:“……”
下一秒,被人抱了个满怀。
他的怀抱,带着冷傲霜气,肩膀不似成年男子宽厚,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嗅着剑修怀里的清雅檀香,楚阿满愣了愣。
他主动抱她了!
是她演技太好,还是卖惨有用?
演得解兰深这么在意她!
不对,在红莲谷她也卖过惨,可没现在这么大的惊喜!
等等,刚才她说了什么?
阿娘么?
其实楚阿满早就不在意这些,早已麻木了,唯求生存。
在幻灵藤构建的幻境之中,她甚至亲手杀死肖似阿娘的幻相。
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区区幻境而已,阻拦不住她。
即便这时候,楚阿满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唯利是图,利用死去的阿娘,拉近她和解兰深的亲密距离:“因为生在十月初七,我的小名叫七七。你可以喊我一声七七吗,像我阿娘那样。”
怀里的小脑袋一拱一拱,嗅着自己身上的气味,像是小兔子找到母兔,亲昵地蹭了蹭。
曾在空翠山里见到的追风兔,见到幼兔时,他收走母兔身上的威压。
“七……七。”解兰深允了她的请求,这个没有母亲、不得父亲爱护的幼兔,他可以给她一个坚强护盾。
楚阿满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见他这样好说话,又道:“我把我的小名告诉你了,礼尚往来,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小名?”
解兰深脊背一僵,飞快说:“我没有小名。”
“我不信。”
“反正没有。”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色还未大亮,楚阿满起身去屋外里习剑,补昨晚落下的功课。
经过外间,扫到坐在蒲团上的人,回忆起昨晚那个拥抱,她扬了扬眉毛。
除了中催情香和情丝绕那次,这是解兰深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抱她。
虽无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