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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什么事?晚晚究竟有哪里对不起她?

忽然,晚晚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在了他的头脑里,如震雷一般,让他的心神都为之悸动起来。

“父皇,若是您发现晚晚并非您的亲生女儿,您会下旨杀了我吗?”

为何他待晚晚如此宠爱,晚晚却仍旧时常惶恐不安,怀疑自己并非她的亲生女儿。

她说她对不起映晗,到底是哪方面的对不起?

他浑身都冷了下来,那个可怕的猜想让他不敢相信。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寂中,密探紧紧低着头,许久才听见陛下问了一句:“那位姜二小姐年岁几何?是何时出生?”

无人看见的角度,天子双拳紧握,浑身绷紧,宛如一张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瞬便会爆发出来。

“回陛下,那位姜二小姐恰与公主同岁,且是同月同日出生。”

竟然这般巧合么?

室内的气息在这一刻都凝滞住了,天子压抑的气势铺满了整片空间,叫人喘不上气来。

“公主出生那年是由谁负责接生?将那人给朕寻来。”天子声音压抑,顿了顿又补充道,“此事秘密进行,勿要惊动了任何人。”

第23章

患得患失V章三合一

空旷的宫室中,唯余天子孤影,冷风穿透窗棂,肆意翻动着案头散落的书册,页角飞扬,发出阵阵哗哗声响。然而,天子面色凝重,对这桌上的杂乱竟是无动于衷。

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晚晚的身份,当那个孩子初次被领进宫,瑟瑟发抖地伏跪在他的脚下,用颤抖的声音唤他“陛下”时,他的头脑仿佛发出了一声嗡鸣,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让他的目光自高处降落。

那个孩子如此娇弱,像雪白无害的幼兽向他发出呜咽,又像某种细嫩柔软的花枝向他招摇。

他几乎瞬间便认定了,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晚晚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呢?

他这样宠她、爱她、呵护她;他向来自律克制,却唯独对她纵容,将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她;他看着那个胆怯的孩子一步步向他走近,用依赖仰慕的目光望着他,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

她要星星,他不止要给她摘星星,连月亮都想为她摘下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在晚晚面前他却想抛弃这层身份,只做一个最温柔慈爱的父亲,这种情感他在面对其他孩子时从未有过。

晚晚怎么能不是他的女儿,而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他们之间分明应该有着最深刻的血缘羁绊,千里万里,千世万世,这来自于血脉间的联系都无法将他们分离开来。

若这道血缘羁绊消失了,晚晚会去哪里?他还能再用什么理由来掌控她、牵制她?

她会变成一只断线的风筝,从他手中飞走了,让他再也抓不住。

房间内光线一点一点变得昏暗,郭公公默默进来为他点亮烛火,一抬头才发现陛下竟维持着一个姿势在窗边坐了许久。

烛火明灭,映照在天子坚毅的侧脸上,而他的双目却沦陷在了阴影中,显得格外晦涩,叫人看不分明。

“陛下,天黑了。”郭公公小心地提醒道。

天子仍未有反应,仿佛灵魂已经离开身体,飘到不知哪里去了。

郭公公伸手抹了把虚汗,陛下这是出什么事了,他跟了陛下十几年也没见过这种状况。

他颤着身子,忍不住再提醒了一声:“陛下,天黑了。”

所幸这回陛下终于有了动静。

他眼睛缓缓转动起来,落在了虚空处,声音却异常平静:“公主可睡下了?”

陛下对令仪公主的宠爱简直让人都有些发怵,郭开恨不得时刻盯着这位小祖宗,就怕陛下哪一刻忽然问起来而自己却答不上来,惹了陛下不悦。

“回陛下,公主殿下已经睡下了。”一听陛下发问,他就忙不迭地应上。

“睡下了……”天子低声喃喃,“那便好。”

睡着了,她就不会从他手中飞走。

“再往公主那边派些宫人,今后无论公主去哪里,身旁都必须至少有三个人跟着。”

无论晚晚是不是他的女儿,与他有没有血缘关系,他既认下了她,那她就必须是他的公主。

公主自然该待在他的掌心里。

这一夜天子做了个梦,他梦见年少时随父皇一同出猎,他在猎场中撞见了一只小兔子。

这样柔弱的猎物本不是他的最优选,然而他却停下了马,向那只兔子挽弓搭好了箭。

他的眼神冰冷,周围有那么多矫健强壮的猎物,而他却只看见了那只兔子。

在箭即将离弦的刹那,那只正在吃草的小兔子仿佛受了惊,忽然从草叶间抬起了头,长长的耳朵垂落在脚下。

他撞进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她的眼中含着水光,像是无辜懵懂,又像是在乞求他的怜惜。

那只笨兔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待在他的箭下,用湿润的眼睛注视着他。

在这瞬间,那支未出弦的箭仿佛调转头穿透了他的胸口。

于是他放下弓箭,目送那只兔子蹦蹦跳跳地转过身,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醒来时,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仍旧萦绕在天子胸口。

他在梦中放走了自己的猎物,此后的无数年,他再也未遇上过那只从自己手下逃走的小白兔,令他抱憾终生。

“召沈回。”他攥紧手心,眼神无比冰冷。

……

“老奴叩见陛下!”身穿深色衣衫,头发灰白交杂的老嬷嬷颤颤巍巍地俯首跪下。

身旁是一脸严肃的沈回,作为陛下的贴身侍卫,也承担起了密探一职,私下为陛下做了不少事。

天子高据上座,淡漠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最终定在了老嬷嬷的身上。

他双目幽黑,眉宇间萦绕着一股煞气,声音更是冷厉:“你便是当初为令仪公主接生之人?”

老嬷嬷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刻也不敢分离:“回陛下,正是老奴为公主殿下接的生。”

天子下颌紧绷,线条如剑刃一般锐利,沉沉的天威更是倾数朝下压来。

“朕问你话,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朕便割了你的舌头,再将你抽皮拔骨,让你生不如死。”

在天子的威胁下,老嬷嬷吓得连脊背都在发抖,哐哐就往地上叩了好几个头:“老奴……老奴绝对不敢欺瞒陛下!”

莫说是她,连沈回都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样暴戾冷酷的陛下,他也从未见过。

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冰,此时外界分明已经春意融融,却让他如同置身于霜寒腊月之中。

见这老奴连说话都在发抖,天子略收敛

了一些气势,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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