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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姜映晚越看越喜欢。

天子见她盯着那幅字看得目不转睛,心里就像发酵似的,柔软得不像话。

“晚晚就这么喜欢朕的字?”

姜映晚认真地点点头:“父皇字写的很漂亮,我要多学学。”

她一向崇敬博学多识之人,何况是像陛下这般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的帝王。

听她直白的夸赞,天子忽然就心情激荡起来:“朕再多写点字给你看。”

姜映晚抿唇一笑:“父皇的笔墨贵逾千金,儿臣可不敢贪心。”

陛下手中的笔,应当用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她只要远远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天子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柔意,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顶,注视着她柔润的眼睛。

“晚晚,这不是贪心,是父皇心甘情愿想要给你。”

他的晚晚怎么能这样乖,他其实希望她能够再贪心一些,再多依赖自己一些。

姜映晚一点一点掰着手指计算,随即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可是父皇已经给了我好多东西了。”

多得她的库房都要堆不下了。

“可是朕却觉得还不够。”他眼神悠长,虚虚地望向上方的字。

他生母去世的早,又因性情寡淡不得先帝喜爱,如孤狼一般地挣扎着长大,按部就班地娶妻生子。

他有三子四女,可除却太子外,没有哪个孩子能让他心起波动。

直到晚晚出现,她依赖他、顺从他,非他护着不可。

如此合他心意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嫉妒她的亲生父母,嫉妒与她有过纠葛的靖远侯世子,甚至嫉妒起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他的亲生女儿。

只有他不曾参与过她之前空白的十六年。

年幼时的晚晚会是什么模样?一定比现在更乖更软,像个玉雪团子。

“对了父皇……”姜映晚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从床柜里翻出一个木盒子,像献宝一般地捧到他面前。

天子微挑眉,只是静静地看

着她。

姜映晚脸颊泛红,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您快打开看看,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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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这才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巴掌大的盒子,在她期盼的眼神中从容不迫地打开。

里面是一张黑色丝巾,在角落里绣着两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他将丝巾攥进掌心,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那两只绣上去的小兔子,其走线十分精密,想来是花了好一番心思。

“这是晚晚亲手绣的?”他抬眸问。

姜映晚眼眸泛着清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父皇从前不是送了儿臣一条丝巾嘛,儿臣也想回报一下父皇。”

他想起那条被她哭湿的丝巾,眼中泛起柔情:“那时晚晚抱着朕,哭得可厉害了。”

那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委屈地大哭,抱着他的手说她很害怕,他从未见过那么多的眼泪,对这个格外娇弱的女儿顿时心疼不已。

姜映晚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才重生回来不久,对一切都茫然无措,只能努力乞求着他的怜惜。

当时哭得畅快,回忆起来却有些羞愧了。

“父皇——”她轻抬眼眸,没什么脾气地嗔了他一眼,鼓起脸道,“儿臣从来没绣过龙,还不了您一模一样的,这个小兔子……你若看不上的话就还给我。”

他立即紧紧握住丝巾,然后将它小心折叠起来收进了袖子里。

“朕何曾说过不喜?”

姜映晚偷偷窥了一眼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忍不住翘起唇角,声音变得又甜又软:“父皇喜欢就好。”

想了想,她又道:“父皇还是收起来吧,儿臣绣艺粗陋,肯定比不过宫里的绣娘,您若拿出去在外人面前用了,儿臣也感觉没脸。”

陛下多么威风赫赫呀,连用的丝巾上都绣着金龙,她一想到陛下在众目睽睽下掏出一张绣着小白兔的丝巾用,顿时窘得想钻进地缝里。

天子不置可否,只是想着东西既已到了他的手里,自然是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晚晚送的礼物,父皇甚是心喜。”他眼中带着温和笑意,“晚晚想要什么,也尽可与父皇说。”

姜映晚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对她的纵容,好像她想要星星,他也会从天上给她摘下来似的。

于是她被迷惑了。

“那我要求父皇一件事。”姜映晚双手拉住他的衣袖,仰着雪白的小脸,眼睛又黑又润。

他朝她偏了偏头:“说吧。”

姜映晚纠结地拧着手里的衣服,声音中带着忐忑:“无论晚晚将来做了什么事,陛下都不要厌恶我好吗?”

她一想到陛下会用冰冷厌恶的眼神看着她,斥责她为何要欺骗于他,她心里便痛得像要窒息了一般。

他如今已知晓她因何而恐惧不安,可却并不愿拆穿她,只是轻轻摸着她的头,郑重地向她保证。

“朕永远不会厌恶晚晚。”

姜映晚感受着他落在自己头上的温度,心中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

德妃在御前闹了好大一通没脸,回宫后就禁不住迁怒起了发起提议的静仪公主。

静仪僵着脸,只能小心地哄她:“是儿臣的错,儿臣也没想到父皇对此事竟会如此抗拒。”

德妃发泄完心情也平复了许多,有些头疼地揉着额,叹道:“你是没看见陛下那个眼神,恨不得杀了我似的,就差明骂我多管闲事了。”

她如今回想起来还一阵心悸,谁晓得自己这好处没捞到半分,反倒是挨了一通训斥。

“令仪的事今后就不必再管了,陛下愿意宠着她就宠着吧。”她是绝不能再沾手半分了。

左右也不过是个公主,陛下就是再宠着,也不能真将皇位都送到她手上。

静仪眼眸一暗,脸上却笑盈盈:“儿臣知晓了,劳母妃替儿臣受累了。”

德妃摆摆手:“你若真想为我分忧,倒不如尽早与驸马添一位小皇孙,如今太子还未婚配,陛下的第一位皇孙落在你肚子里才好。”

哪怕这只是个外孙,可在陛下心里的位置终究会有所不同吧。

静仪黯然道:“这哪是儿臣能决定的。”

明明她与驸马感情甚笃,如今成婚也有一年多了,可到现在肚子里都不曾有过动静。

德妃拍拍她的手:“好了,内务府前些天才送过来一些补品,你带回去公主府吧。”

“多谢母妃。”静仪也只能应下了。

回到公主府后,见妻子一脸愁容,驸马便立即迎了上来关切地问。

“这是怎么了?”

静仪公主看了他一眼,朝他身上靠过去:“还不是我那个二妹妹。”

她将自己提议母妃为令仪说亲,反倒令她挨了一通训斥的事说了出来。

驸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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