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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

姜映晚感受到那熟悉的体温终于心满意足了,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袍,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父皇……”她满心欢喜,又因酒意头脑不甚清醒,只是软着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父皇。

“朕在。”她喊的每一声,他都温柔应下了,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最后停留在了她柔腻的后颈处。

姜映晚得到他的回应,忍不住眯起眼,傻兮兮地笑:“父皇,你真好……”

她好喜欢陛下呀,她要永远做陛下的女儿,永远也不要变。

天子不语,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这是他的孩子,他会永远爱她,护她,永远不会改变。

姜映晗含含糊糊地说道:“您要永远、一直做我的父皇……”

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又像是做着某种无声的承诺。

不知过了多久,姜映晚才渐渐安静下来,发出了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她身子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仿佛一只疲惫的小兔子,终于找到了安心的归宿。

“这就睡着了。”天子低头看着她娇憨的睡颜,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随即他轻轻将她抱起,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

她的身子轻如羽翼,随着他的动作,头不自觉地往旁边一歪,温热的额头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天子顿时僵在了原地。

姜映晚犹自不觉,下意识往他颈窝间蹭了蹭,呼吸间的热气吐在他跳动的脉搏上,在那片熏出了一片薄红。

天子不自觉滚了滚喉结,继续行走将她轻轻放在了榻上。

“陛下……父皇……”姜映晚脸颊仍旧泛着淡淡的红晕,唇角微微翘起。

他拉过一旁的锦被,仔细为她盖上,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随即,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轻轻抚过被她轻蹭过的侧颈,那温热的触感仍未消散,反而愈发炽热滚烫。

他停

在那一个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收回了手。

床榻上,姜映晚睡在他的锦帐之中,似乎是被头饰硌得有些不舒服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天子本欲传唤宫人进来,却又不受控制地伸出手,亲自替她解下了头上的钗环玉簪,乌黑的秀发顿时散落在床榻上。

细柔的发丝游走在他的手指间,他轻轻动了动手,却滑得无法握住。

这个孩子被他养得太娇太柔了,他舍不得对她用一点力。

解掉钗环后,姜映晚眉头也舒展了许多,自顾自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走到殿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晚晚……”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朕……终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宫殿里,只余下一阵袅袅的香烟,在殿内缭绕不散。

……

姜映晚醒来时天色已黑,月光透过窗柩,洒在殿内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辉。

头脑仍有些昏沉,姜映晚揉了揉额角,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眸,四下打量。待看清四周绣着龙纹的床帐,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坏了,她怎么在陛下的床上睡着了?

她立刻从床上起身,赤着脚下了榻,快步走出内殿。

见到陛下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欢喜地翘起了唇角:“父皇!”

这么晚了,陛下仍未休息,正端坐于桌案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册。夜色昏暗,他的脸庞隐匿在阴影中,看得并不分明。

不知为何,往常陛下听见她的声音,总是第一时间向她招手,今晚他却似乎太过入迷,盯着手里的书册,动也不动。

姜映晚便自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又甜甜地喊了一声:“父皇!”

他这才仿佛听见她的声音,浑身一僵,书册忽地从他手掌中坠下。

“父皇?”姜映晚不解地望着他。

天子立即收敛好情绪,神色如常地转向她:“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姜映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都睡了半天了,早知道就该听父皇的话,不多喝那一杯酒了。”

这一下午都睡过去了,晚上这会儿毫无困意,恐怕又要一段时间才能调息过来。

天子忆起午膳时她贪杯向他讨酒的模样,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姜映晚心中暗自懊悔,再也不敢有下次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陛下面前醉酒了。

她亲昵地凑近他,带着几分羞涩问道:“父皇,我喝醉的时候乖不乖呀?有没有给您添麻烦?”

天子眸色微沉,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晚晚当真不记得了?”

姜映晚心中一紧,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连忙握住他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我喝醉了,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有哪里做得过分了,父皇千万别恼我,好不好?”

天子凝视着她,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作一声轻叹:“不记得……也罢。”

接着,他的目光往下一扫,这才发现她赤着脚,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姜映晚听他这么一问,才感觉到脚底一片冰凉,下意识蜷了蜷脚趾,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我急着找父皇,一时忘了穿鞋。”

天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吩咐宫人去取她的鞋子。

宫女急忙将她的软鞋送来,正要跪下为她穿上,却见陛下伸手将鞋子接了过去。

精致的绣鞋上镶嵌着两颗硕大的东珠,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然而这东珠与她白皙娇嫩的脚相比,竟也显得黯然失色。

他轻轻握住她的一只脚,小心翼翼地将绣鞋穿了上去。

姜映晚翘着脚,见他目光专注,忽然抿唇一笑:“我小时候,爹爹也是这么给我穿鞋的。”

小的时候,她嫌夏天炎热,经常赤着脚在房间里乱跑,爹爹每每都会逮住她,亲手给她把鞋穿上。

虽然她总是羡慕爹爹更偏爱映晗,可是在爹爹低头为她穿鞋的时候,她却感觉自己是在被深深爱着的。

天子正拿起另一只鞋,闻言动作微微一滞。

他抬眸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晚晚,朕和你爹爹,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

姜映晚歪了歪头,眼眸中透出懵懂和茫然。

陛下给她的感觉,就如同她的爹爹一般,甚至比起她的爹爹,陛下更让她有安全感。

“朕……”天子在她懵懂的神情下,心中又忍不住生起了一阵烦躁之意。

晚晚渴望一个父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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