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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寿节。
天子神情淡淡:“下个月便到了。”
他出生之后未过几天,生母便因血崩离世,先帝对他这个皇子不甚看重,在登基前他也未曾好好过一次生辰,登基后每年的天寿节也不过大同小异,心中生不起一丝期待。
姜映晚算了算,陛下比她年长了十八岁,这应当是他的三十四岁生辰。
原来陛下已经三十四岁了呀,可是他的脸却依旧俊美,身材挺拔,那种权掌天下、睥睨众生的气势,放在人群中依旧让人瞩目,连年轻的小郎君都有所不及。
姜映晚看着他的脸,心里忽然有一股奇异的热度在逐渐地上升。
在他见过的男子里面,陛下无疑是最出众的那个,即便太子殿下更年轻,面容与他也十分肖似,可是……她还是觉得陛下更好看,他那温柔包容的目光令她沉溺不已。
“晚晚?”天子长眉微挑,奇怪地看她莫名红了脸。
姜映晚恍然回神,下意识地便往嘴里塞了块点心,眼神有点躲闪。
这一口塞的太急,呛进她的喉咙,逼得她禁不住咳嗽起来,小脸涨的通红,眼角也泛出了水花。
在场两个男人一起紧张起来,天子率先一步上去,半蹲在她的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
“怎么了?”他看她咳的都说不出话来,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吩咐太子将水拿来。
姜映晚顺势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眸水润润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我好多了父皇。”
天子从太子手里接过水,送到她唇边,高大的身子将她遮得严严实实,挡住了太子关切的目光。
姜映晚就着他的手,将水喝的干干净净。
天子仍旧将她揽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般抚摸着她的后背。
太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里忽然有些酸,又有些涩。
他们三个本该是最亲密的家人,可他感觉父皇总是有意无意地将他排除在外,阻止他和晚晚进一步亲近。
正在这时,郭公公进来通传,说是嘉阳大长公主求见,天子略抬了抬手让她进来了。
嘉阳大长公主进来时,姜映晚方从天子怀里出来,但仍旧紧紧贴着他,眼圈微微泛红。
她心头一跳,瞬间便感受到了某种奇异的氛围,然而太子也在场,她也并没有再多想。
“令仪这是怎么了?”她看陛下轻轻拍着她的肩似乎是在安抚。
姜映晚不好意思回答,天子便揽着她的肩微微一笑:“吃东西不小心呛着了。”
大长公主担心道:“这没事吧?”
然而她的眼睛却盯着天子的手瞧,哪怕是亲生父亲,也没有将这么大的女儿还抱在怀里哄的。
这有些太过亲密了。
天子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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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向太子看了一眼:“你先回去,天寿节还按往年的来办。”
太子其实有些不想离开,然而他父皇已经发话了,自己就没有再拒绝的余地。
待太子走后,天子便拉着姜映晚在身旁坐下,问道:“姑姑今日来所为何事?”
嘉阳大长公主脑海中还想着方才他牵着那孩子的手,心里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听他发问也只得暂时撇开,回道:“老身这是想问问陛下,欲在行宫待上多久,下个月便是天寿节了,这今年是回宫办?还是
就在行宫这里?”
天子便问姜映晚:“晚晚可是喜欢这里?想什么时候回去?”
嘉阳大长公主心头又是一跳,这么重要的事,陛下的意思竟是要全听那孩子的,好像天寿节也不过是哄那孩子开心的小把戏。
姜映晚歪头看向他:“我听父皇的。”
她心里也有些期待,这可是陛下的生辰呀,前世她走的太早,连生辰都没有陪他过过一次。
可是今世她有好多时间,可以陪他从三十四岁,一直过到一百岁。
他一百岁的时候,她也老了,他们都一样白发苍苍。
天子摸了摸她的头,对大长公主回道:“不急,等天凉下来了再说。”
他的晚晚不耐热,若提前回宫的话又要被热得病殃殃的。
大长公主见此也无法,陛下自己都不在乎天寿节,她又急什么。
她看向令仪,这孩子长得可太过精巧,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的少年郎,便开玩笑道:“令仪今年可是有十六岁了?”
姜映晚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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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阳大长公主顿时有些感叹,十六岁正是枝头开得正艳丽的花朵,俏生生的叫人移不开眼。
“不知令仪可曾定下了亲事?”她有心想为这小姑娘做媒,虽不是自家的孩子,可这漂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这样娇贵的小姑娘就得人一辈子宠着呵护着,受不得一点委屈,所以将来的亲事是半点都马虎不得。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陷入了寂静。
半晌,天子才淡淡地道:“晚晚年纪尚小,不着急嫁人。”
姜映晚连连点头,嗯嗯,她才不想嫁人。
大长公主只当他是宠爱孩子,担心孩子出嫁后受了委屈想在身边多留两年,应道:“的确不急,只是这人选还是需提前相看起来。”
从定亲、下聘到出嫁,这中间要准备的时间可太长了,皇室嫁女更是铺张,需提前修建好公主府邸。
公主为君,驸马为臣,便是出嫁后公主也是住在自己的府邸,无需像寻常家的儿媳般日日侍奉夫君公婆,若公主不愿,驸马连见公主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令仪虽是郡主之名,可照陛下对她的宠爱,只怕出嫁时的动静比静仪当年还要宏大,为她单独建一座郡主府想必也不再话下。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可怜二公主了,陛下定下的婚期如此接近,至今也没有给她建公主府的打算,竟想让她就这么嫁到靖远侯府,不,现在靖远侯府的牌匾都被摘下了,偌大的府邸只有老侯爷身上的四品官职做着支撑。
若是二公主出嫁时陛下连个封号都不赏赐,那可真是实实在在地打脸,就差昭告天下他对这个女儿有多么厌恶了。
天子眼中掠过一丝冷意:“晚晚不必嫁人,朕会养她一辈子。”
嫁人?谁敢多看她一眼,他都恨不得剜了他的眼,这个孩子是他一个人的,是他独有的。
他将她养在身边,千娇百贵地宠着,不是为了将她送到别的男人手里去祸害。
全天下只有他能护着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大长公主听着这霸道的话有些心惊,大着胆子去望向他的眼眸。
那双眼中黑潮翻涌,压抑而危险,似乎那人已用了极大的意志力去克制,不让关押其中的野兽破笼而出。
这哪里该是一个寻常父亲对女儿所寄予的情感。
可陛下竟不觉得有异,竟以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