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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姜映晚有些失望,但是并未怀疑他的话。
而另一边的明光宫,天子终于处理完一批新的奏折,暂时停下来歇了歇。
他的眉眼间有些倦怠,这些时日他逼迫自己不去见晚晚,好有时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或许从前的确是他未曾把握住分寸,与晚晚太过亲近了一些,才会让大长公主产生那些联想。
不该,晚晚如他的亲生女儿一般,他怎么可能对自
己的孩子生出那些肮脏的想法。
想到晚晚,他眼神中泛起一丝柔意,晚晚胆子小又敏感,这段时间被他疏远心里一定也惶恐不安,如今他已理清自己的思绪,不该再冷着她。
他得去好好哄一哄她,告诉他自己待她的心意永远也不会变,她永远都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郭延,”他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问道,“郡主今日若是过来,就不必再拦着了。”
郭公公弯着腰,脸色有些犹豫,半晌都未回话。
天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声音冷下来:“朕让你盯着郡主那边,不容任何人懈怠,莫非有人阴奉阳违。”
郭延硬着头皮回道:“陛下,郡主已经有好几日未曾到御前来了。”
天子眼眸一沉,立即从椅子上端坐起来,死死地看着他:“告诉朕,都发生了什么事?”
晚晚怎么可能不来看他?
郭延哆嗦道:“郡主这几日都待在华胥宫里,倒是太子殿下经常往那边去,陪郡主一起玩儿。”
他是在让人盯着,生怕郡主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可太子殿下又不是旁人,与郡主又一向关系亲近,他这才没向陛下汇报。
一股怒火瞬间在天子的胸腔炸开。
第55章
修罗场朕为你寻个太子妃吧。
盛怒之下,天子来不及细想,当即起身前往华胥宫。
什么要与晚晚保持距离,保持什么距离?他就保持了这几天,人都要被骗走了。
他胸腔燃着火,脚下生风,直到华胥宫门口,当那道许久不见的窈窕身影撞入眼中时,头脑才像是被清风一吹,稍微冷静了下来。
嫩生生的藤蔓爬满了花架,一串串小葡萄挂在绿叶间,女孩正踮着脚尖伸出纤细的手指奋力去够,俏脸上一层晕红,额头上晶莹的汗滴几乎在泛着光。
晚晚能有什么错?天子负着双手面无表情地想,这群宫人着实该死,莫不是看他这几日忙碌就怠慢了晚晚,竟让她亲自动手摘葡萄。
他正欲上前去帮忙,却见有一人比自己更快了一步。
“好了。”太子伸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看中的那串葡萄摘了下来,垂目看着她笑。
从天子的这个角度看去,太子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拢进了怀中。
姜映晚惊喜地从他手里接过葡萄:“太子哥哥真好!”
她声音又甜又软,天子听得心里却一片酸意汹涌,不自觉握进了背在身后的手掌。
太子好!他才不见她几天,这小没良心的就把他全忘了,眼里嘴里全部都是太子。
太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却忽然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钉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不悦地拧起眉看过去,下一刻,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姜映晚看他脸色不对,也微微收敛了笑容,满眼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融融日光中,那人长身玉立,高大的身影如山岳般稳重,给人无限心安。
“父皇!”姜映晚眼眸瞬间亮起来,脸上扬起大大的笑脸,朝他飞奔过去。
直到他跟前她才停下来,仰着脸惊喜地看着他,眼眸中盛满细碎的光点。
是陛下!陛下来看她了!
她心中欢喜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心脏又暖又胀,蓬蓬地像云朵将要飘起来。
天子一见她,目光便柔和下来,他动了动手指,终究没忍住伸出手,一把紧紧地将她抱进了怀中。
他既然视晚晚如同亲生女儿,那作为父亲抱一抱自己的女儿也算不得出格。
他这么想着,便理直气壮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紧紧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姜映晚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耳畔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依赖地攥着他的衣裳,觉得今日的阳光实在有些太热烈了,热得她头脑都有些发涨。
感受到她对自己如以往般的依赖,天子心中那股莫名的郁气才消散去一些,温柔地抚着她的脑海问:“想朕了?”
从他胸腔里传来的震动让她脸颊越发滚烫,姜映晚从他怀中仰起头,眼眸湿润欲滴:“想父皇了。”
重生以来,她从未和他分离过这么久,虽然这段日子有太子殿下陪她,可是太子和陛下给她的感觉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可以肆意在陛下怀中撒娇,可面对太子殿下,她内心还是尊敬居多,不敢随意对待。
“是朕的错,朕不该不理你。”天子揽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拍打着,声音中多了几分无奈,也有些释然。
他何必在意嘉阳大长公主的话,只要他问心无愧,待晚晚的心意一如既往,何须在乎他人的目光。
晚晚年龄这般小,又生得懵懂可爱,他对她满满皆是怜惜爱护,哪有那些暧昧浑浊的心思。
这个孩子本来就该是属于他的。
天子的目光掠过怀中的娇人,转向了自己那个沉默伫立在原地的长子,神色淡淡:“朕这几日忙于公务,倒是辛苦你替朕照顾晚晚了。”
太子脸色微黯,随即露出一个和平常一般温和的笑:“这些都是儿臣该做的,父皇客气了。”
天子颔首道:“朕已有闲暇,此处便无需你再来照顾,你先回去吧。”
他语气平淡,在太子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亦是威严赫赫的父亲,理所应当地向太子发布着命令。他回来了,晚晚这里有他就够了,不再需要另外一个人。
太子本应如往常般领命退下,然而看着他将晚晚强势搂在怀中的画面,心中忽然生起一股不甘。
在父皇回来之前,晚晚的笑容、依赖全部都是属于自己的,分明是父皇主动退出疏离了晚晚,可他就这么回来了,霸道地又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都抢了回去。
于是太子道:“父皇,儿臣方才还答应多陪晚晚一段时间,近日也无甚公务,儿臣不可失言。”
天子神情微沉,这几乎是太子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虽不过是件微末小事,可他心里却因此被挑起了怒火。
未等他将这股怒火给宣泄出去,一只轻柔的小手按住了他。
姜映晚如何感受不到这对父子间的怪异氛围,一向冷静的陛下好似满心焦躁得不到宣泄,而温润平和的太子也头一次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她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