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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半分,那道与他无关的血脉于他而言是诅咒,是污染,生生昭示着这个女孩儿不是从血到肉完全归属于她。
想要她,想将她吞下去,再用自己的骨肉将她重新塑造出来。
他滚了滚喉结,看着怀中娇小柔弱的女孩儿,虚握紧手掌,勉强压下内心那股膨胀的欲|念。
天子最终道:“最多两个月,到时你不回来,朕亲自去接你。”
姜映晚欣喜地点着头,撒娇一般地紧紧抱着他,全然看不清男人此时的神情。
天子眼眸森冷,这是他给她最后的自由,孩子只有离开了父亲的怀抱,才会知道外面有多么危险,才会心甘情愿地重新返回父亲怀中来。
他已然转变了自己的想法,父亲、夫君,这两个在她人生中最重要最依赖的两个角色,他通通都要占据。
从此,这世上无人可以比他与她更亲密,哪怕是真正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夜风吹在身上,两人彼此相贴时的体温愈发明显烫人了。
姜映晚感觉到几分不自在,略往后仰了仰:“父皇,我扶您回去吧。”
天子有些不舍掌心里的温香软玉,眼眸一垂装起醉:“朕有些头晕,再歇一会儿。”
姜映晚去看他的眼睛,果然不似寻常那样清明,于是不再怀疑,乖巧地任他抱着。
她对喝醉酒的陛下总是格外宽容,毕竟那样一个冷静睿智的男人,难得有意识不清的时候,看起来也多了几分脆弱。
姜映晚学他往日对自己做的,缓缓地拍着他的后背。
他们以这样对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天子才松开她,改握住她的手,慢悠悠地牵着她往回走。
一直到明光宫,姜映晚下意识要将手从他掌中挣开,被他紧紧地握住不放。
他斜眼看她:“朕就这般见不得人么?”
姜映晚低下头,倒不如说是她觉得不好见人,即便陛下已对她坦明了心意,可在这些宫人眼中,他们还是如同父女一般的关系,她下意识觉得心虚。
她越挣扎越不想面对,天子越要逼她接受事实,牵着她大步往里头,一边对迎上来的宫人吩咐道:“郡主今晚就宿在明光宫。”
令仪郡主过去时常在明光宫住宿,宫人们都未曾多想,反倒是这几天郡主不再往明光宫来,才让她们觉得不适应。
姜映晚拗不过他,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不过想到接下来会有两个月见不到他,她又立马说服了自己,只是在明光宫借宿一晚,她又没有和陛下发生什么逾越之举。
宫人早已备下了醒酒汤,天子一碗热汤下腹,忽然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姜映晚:“晚晚,朕的生辰贺礼呢?”
姜映晚停下脚步,心里嘀咕今晚发生了这么些事,难为他还牢牢记挂着自己的贺礼。
她脸颊微红:“我提前交给郭公公了,您找他要吧。”
说完,就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天子瞧着她有些急促的背景,凤眸微眯,随即召来了郭延。
郭延早就准备好好的,连忙双手慎之又重地将装着生辰贺礼的小箱子捧了上来。
天子怀着期待地打开那箱子,待看清立面整整齐齐叠放的衣物时,眼眸不觉柔和了下来。
他手掌一寸寸地从轻柔的衣服上抚过,已然想象出他的女孩儿手持针线,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点点缝制它的场面,或许她会被针刺破指头,这衣服里还掺着一丝她的鲜血。
“算她有心。”他眉目柔缓。
郭延觑着他的脸,身子终于能够放松下来,这两位祖宗快点说开在一起吧,他还等着伺候小皇子小公主呢。
……
天子既已答应了送她回越州,第二日便立即行动起来,从身旁拨了一队禁卫护送她,对外则宣称令仪郡主感念圣恩,前往紫微观为天子祈福。
三日后,一队车马便悄然离开了京城。
临别之地在灞桥边,天子亲手为姜映晚带好帷帽,隔着被风吹动的纱布,凝视着她:“回来后,朕便会下旨。”
姜映晚知晓他要下定的是什么圣旨,陛下虽答应送她回家,但未曾放弃过要她的想法,她也知道,这多出的两个月是给自己最后去接受这件事的时间。
她低声道:“我知道了,父皇。”
天子才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低头隔着纱布吻上她的唇。
姜映晚呼吸一滞,顿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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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只是蜻蜓一点,他很快便松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去吧,朕等你回来。”
姜映晚看着他俊美威严的脸,一点点地转身,才走出了一步,就抑制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
重生之后,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他,她习惯了被他抱着,哄着,待在他怀中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如今离开后她才觉得,天下虽大,却如此地空旷,没有那一条线牵着,她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马车滚滚行动起来,姜映晚忍了许久,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嘴唇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原来才分开不到一刻,她就忍不住想他了,想到觉得,就算陛下一定要娶她也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前世今生,她从未喜爱过任何人,也不清楚自己对陛下的感情,是否和他对自己的一致,只是如果陛下想要,
她可以尽力去变得和他一样。
她忽然想起那天夜晚陛下情深意切地抱着自己说:“晚晚,我爱你啊。”
其实她又何尝不爱陛下呢?不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终究都是独一无二的。
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赶路,马车终于抵达了越州。
天子为保护她的安全,并未向外透露她的行踪,只有姜府的管事早早收到消息,一早就在门外等着她了。
姜映晚走下马车,看着眼前这座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宅院时,竟觉得恍如隔世,她也的的确确是重生了一世,前世至死都未曾回来过。
老管事泪眼纵横地望着她:“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姜映晚许久未听过这个称呼,一时有些怅然,她上前扶住他颤颤巍巍的身子,轻声道:“王伯,我回来了。”
王管事轻握着她的手:“回来就好,小姐……不,现在该叫您郡主了,当初是我无能,才没能护住老爷夫人留下的家产,也没能护住您。”
姜映晚安慰他:“您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就好,我还要多谢您,若非您护着,我也不能从二婶手里逃出来。”
当初她父母在外行商途中,不幸遭遇暴雨因疫病去世,她含泪处理完父母的丧事,转头二叔二婶就以她是女孩儿为由,霸占了父母给她留下的家产。
之后二婶更是打着将她送给县丞做继室的念头,将她紧紧锁在房里,幸好王伯看不过去将她悄悄放了出来。
她担心拖累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