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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了?”
乔楠眼里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呜咽着道:“我就是不想让他跟云霄一样啊,担惊受怕的滋味,不好受,他俩又不像别人,兄弟姊妹多,他俩从小就只有我操心……”
温竹君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那天自己说不想让小果子习武,霍云霄嘴上说着羡慕小果子,可心里一定很难受。
这么多年,挂念他担心他的人,真的不多。
“姨母,您别伤心,现在他们还小呢,以后等长大了,说不准就移了性情,咱们做长辈的,好好引导才是……”
她抱着乔智上了马车,送姨母回家。
乔楠拉着温竹君的手,哽咽道:“好孩子,云霄那孩子粗糙,你一定受委屈了,他又不在家,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他……”
“姨母,没事的,”温竹君笑着温声道:“这是他的职责,他应该去,而不是被我束缚,姨母,他那么厉害,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乔智眼睛放光,“就是,娘,表哥最厉害,没人打得过他,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等我长大了,我也能保护表哥……”
乔楠没忍住,抱着儿子久久不语。
温竹君借着一点月光打量乔楠,她性子刚烈,不接受帮助,只肯用自己的手生活,岁月无情,在乔楠身上格外明显。
尤其是一双手,这样的光线都能看出粗糙。
她犹豫着开口道:“姨母,我这有件事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
乔楠爽朗一笑,“你说,只要我能做,一定帮你。”
温竹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不是开了作坊嘛,招收的全是女工,我二姐夫跟二哥也在帮我呢,但到底是男子,有许多事儿不方便去管,我手上的事儿也多……”
“我知道,我听云霄说过,说你那肥皂卖得极好,”乔楠也有些好奇,“你真的只招收女工啊?为什么呢?”
虽说朝廷不禁女工,但也很少有铺子招收女工做活儿,因为女人天生就杂事缠身似的,嫌麻烦。
温竹君点头,“嗯,我只要女工,我觉得女人做事比男人一点不差,最近也有几个因为成亲或是什么原因走掉了,我觉得可惜,姨母,我其实一直都很敬佩您,您真的是很多女人的榜样。”
乔楠听得脸红,连连摆手,“我这算什么榜样,家庭幸福美满,那才是榜样,我算不上。”
“不,靠自己养活自己,”温竹君无比真诚,“这就是榜样,我知道,虽然您从不说,但您一定受了很多的苦,才走到今天的。”
乔楠被这一席话给弄得差点又哭了,悄悄侧过头,眨掉眼里的泪光。
她佯装高兴地笑,“你说,要我帮你什么?”
温竹君温声道:“主要是帮我管着些作坊里的女工,处理里面的一些杂事,比如卫生啊,女工之间的矛盾啊,还有女工不干了的具体原因等,您放心,只要您愿意,待遇我也是按照其他人一样的给,保证公平,绝不会故意让您多占便宜,另外,节日都有奖励的,不会比您现在的收入少,就是可能会有点忙……”
乔楠听到有点忙,就有些犹豫,“会有多忙呢?我听你说的,好像也不复杂啊?”
温竹君便将自己的想法细致地讲给她听,“……我现在呢,总共有七处作坊,都不大,有的近有的远,你可以自己调配时间,但每个月,必须到一个作坊三次以上,处理完事情就可以回家,多余时间自己调配。”
主要是现在二姐夫跟二哥哥处理不过来,以前一个大作坊,有事儿好解决,现在分散了,真不好管理,又都是女人,闹起矛盾或是一些女人间的小事儿,也让两个男人头疼。
她便想着多弄点人手来帮忙,乔楠是经历过的,更能明白女人的难处。
乔楠摸摸儿子的脑袋,还是想了想,“我得考虑一下。”
“这是自然,”温竹君见到了地方,“姨母,要是决定了,随时都可以去找我。”
暮春了,夜里还是有些凉意。
温竹君先是和韶华一起去看了温兰君,陪她说了会儿话,才回房洗漱。
清清冷冷地坐在窗前,看着春风乍起,吹得西府海棠花扑簌簌地落,粉白的花瓣落了满地。
旁边的柿子树也发了新芽,也不知道赵五寻去东宫的柿子树活了没?
一阵穿堂风拂过,温竹君觉得有些凉,将外衣紧了紧,抬头望着天上的弯月,忽然想起霍云霄。
也不知道那厮的差事办得如何了,上次护送人,还十天半月的来封信,这次是一句都没有。
温竹君躺在空荡荡微凉的榻上,想起往日霍云霄暖烘烘的大块头,悠悠叹了口气。
清明果真落了雨,半夜就一直淅淅沥沥的,一早醒来,院中薄雾未消,粉白的海棠花落了满院子,看着颇为凄凉。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温竹君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生了点忧思,看了会儿,便叫住丫头,“不必扫了,留着吧。”
她等不到霍云霄,只能自己去祭拜霍家的列祖列宗了。
温兰君仍旧不肯回姚家,姚坚来过好几次,但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夫妻之间,不是很愉快。
“猜着你差不多这时候回来,我就让丫头摆饭了,”温兰君笑道:“祭拜完了?”
温竹君疲惫的点点头,“嗯,你呢?今天还好吗?”
温兰君笑着给她打了碗鸡汤,“我很好,你快坐下,这鸡汤可补了,你今儿要多喝点。”
温竹君一看鸡汤就有点发苦,最近温兰君坐小月子,各种汤水不断,尤其是鸡汤,连带着她喝得都有些躁动了。
“我,我就不喝了吧?我也不用补啊。”
“啧,怎么能不喝呢?”温兰君瞪了眼,一边给她捞肉,一边道:“里头搁了好东西呢,女人喝了好,你这老是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样,小时候没长好。”
温竹君无奈地笑了,“我小时候长得挺好,二姐姐你以前还总笑话我胖呢?”
她从小就长得出众,二姐姐经常阴阳怪气地怼她。
温兰君将汤碗递给她,翻了个白眼,“一点小事,你就记到现在呢?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跟姨娘被关在院子里呢,那时候不好过吧?”
温竹君点点头,“嗯,不好过,但也没饿着。”
她喝了口鸡汤,汤鲜味美,确实还挺好喝的,范老三的徒弟很能干,各种汤翻着花样地做。
一碗汤,一碗饭下肚,温竹君撑得不行,最近实在是伙食超标,腰上肉都多了。
“二姐姐,你还没消气呢?二姐夫昨儿来,说得好好的,你又赶人家走。”
温兰君手一顿,眼圈儿微红,“那你要赶我走啊?”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温竹君叹了口气,“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