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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玉京,正歌舞升平,一派祥和的庆祝除夕夜呢,烟火伴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欢庆的气氛洒满了整个大梁。

偌大的皇城更是灯火通明,鼓乐喧嚣,傍晚开始,便有盛装的宫人在宽敞的游廊里穿梭,一盏盏琉璃灯仿佛移动的星子,明亮闪烁,粉墙黛瓦的肃穆宫廷似乎也多了丝暖意。

太子踉跄着从喧闹的宫殿里走出来,被身边的太监扶住了。

“殿下,您怎么出来了?”太监有些不解,小声道:“皇上都未退席呢,今儿是好日子,值得庆贺,您快些回席吧。”

太子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望着面前被装饰得绚烂夺目的殿宇,在皑皑白雪下,彷佛渡了层金光,在夜幕中熠熠生辉。

他淡淡道:“值得庆贺?这一场宫宴,花销了多少你知道吗?”

如今张炳之不在,国家又三面围敌,只是前期小小胜利,可父皇依旧不知收敛,当这还是当年先祖的盛世呢,竟然还要建造行宫,年年亏空的大梁哪里消耗的起?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退让,若是张炳之回来,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扳倒他了,也正是这几次的事儿,他才发现自己看错了,不是张炳之离不开父皇,而是父皇离不开张炳之。

那些年,父皇爱民如子、仁爱治国的名头,都是张炳之一党的钱在撑着,父皇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其中,他不能。

等到宫宴结束,丝竹之音也渐渐消失。

太子妃扶着太子回了东宫,她满脸担忧,“父皇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太子无奈的嗤笑,“父皇真是老了,这话他自己怕是从没做到过……”

不,父皇觉得自己做到了,踩在张炳之的肩膀上做到了,他顺应的不是天命,是张炳之。

这是在说他逆天而行?看来父皇什么都知道,太子眼中露出讥讽。

太子妃捂住丈夫的嘴,警惕道:“伯远的信你也看到了,他若是生气,那不管不顾起来,你也压不住的,今天看父皇,我觉得他的身子好了许多,说不定过完年还能临朝,你别再触怒他老人家了……”

太子依偎在太子妃的怀里,轻笑道:“我如此做,实属无奈,伯远会明白我的苦心。”

他重重叹了口气,“只是这段时间,苦了北地百姓,既然那小子来信催,那就着手准备吧。”

太子妃松了口气,“你的计划已经布置完了?”

“嗯,张炳之逃不掉了。”太子露了丝笑意,“希望父皇能看清张炳之的真面目,万不可再受其蒙蔽,这才是大梁之福。”

太子妃听他说这话,不由拧眉,“父皇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这些话你万不可再在父皇面前说,三皇弟都知道说些讨巧的话,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太子摇头道:“若人人都像三皇弟跟张炳之,那父皇身边还有能用的人吗?况且我领监国之职,怎能辜负父皇信任?”

太子妃只是劝劝,也知道说不动他,作为长子,他从小就在无数要求中长大,压根不是会撒娇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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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捡漏的第一百三十二天狗贼。

大年初一,丰源城依旧死气沉沉,城中隐蔽处还是有冻死饿死的尸体,这里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受灾县了。

去年的水灾只是开端,天灾人祸随着时间蔓延,越发严重,以前是讨饭卖女儿,现在连儿子都要卖了,更别说田地。

等灾祸平息,肥了一大波权贵的腰包,百姓依旧要等死。

都说只要挺过这段时间,等麦子收获了,北地危机自然能解,谁都懂这个道理,但没人能教教,这段青黄不接的寒冬,该怎么挺过去。

这一切,本来可以阻止的。

没发展成肃州那种状况,朝廷得感谢这几场大雪。

温竹君觉得太子真的太狠了,一国储君,将来的皇帝,怎能以万千百姓的性命做赌注?

周三姑娘提着药包上门看望,见温竹君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大圈,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

“竹君姐姐,都怪我,要是我不多嘴就好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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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竹君无奈地拉着她坐下,“秋蝉别哭了,我快好了,真的,再说我留下来也不是因为你,别太自责。”

周三姑娘擦擦眼睛,“那你要快些好起来呀,我爹说这祸事应该也快要结束了。”

温竹君一愣,“你爹还说什么了?”

“没了。”周三姑娘殷勤地帮着掖被角,“我爹现在可防着我了,什么都不让我听,还老是吼我。”

温竹君望着她担忧的脸,最近大家都不容易,小姑娘也瘦了,这个命如草芥的时代,能为那些可怜百姓切实落泪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过周大人说了这句话,想必玉京那边的利益纠葛快要清算清楚了,张炳之这次还能逃过去吗?

虽说她是因为张炳之的话留下,哪怕是被利用,她也不后悔。

正月初十,大头居然到了,衣衫褴褛,整个人狼狈不堪,手上跟脸上全是冻疮,嘴上一层一层的死皮,脚上的冻疮破了又愈合,都跟靴子长一起了。

温竹君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平日随意走走都会心慌头晕,这次真的病的有些严重,主要是心里有事,吃喝也不济,人消瘦的特别快。

得知大头回来了,连忙让青梨帮她梳洗。

青梨一边帮温竹君穿衣裳,一边难受的哭泣。

温竹君低头一看,眼前有些昏花,但还是看清楚晃荡的衣衫,哪怕冬天衣裳厚,也能明显看出消瘦。

她不由笑道:“别哭,平日我想瘦下来都难呢,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

青梨哭的更凶了,这都什么时候,夫人还有心思说笑?

温竹君还等了大头一会儿,听说脱鞋子的时候,大头都疼哭了,嗷嗷叫,她听着也很不是滋味。

这种时候,女子的身份便是最大限制,她打听不到那些消息,张炳之也不会说,只能安静的等。

“大头,大头?”她将要从榻上起来的大头按下,关切道:“你怎么回来了?侯爷呢?他还好吗?”

她是真怕啊,既期待又担心,霍云霄那小子鲁莽冲动,可如今不同以往,又是朝廷指派,这要是到处乱跑,军法可不是开玩笑的,还会连累她。

大头局促地将被子缩紧,憨厚的脸上满是奔波的痕迹,好在精神尚可。

“侯爷很好,他也想来的,但是脱不开身,夫人放心,他让我带信过来,夫人,这是给您的。”他又掏出另一封,“这是给张大人的。”

温竹君一愣,那小子居然给张炳之写信,别是放了什么毒药吧?

她先接过给张炳之的信,犹豫了一下,又赶紧将自己的信打开看,这次的信与往常不一样,一点不啰嗦,十分简短,先是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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