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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翎设想了一番那副场景,笑得更开心了,说起另一个自己很关心的话题:“陛下,我想让我家里人进京观礼。”
方氏和霍泽可以随时进京,但霍世鸣有官职在身,又是驻守一方的边境武将,无诏不可轻离。
想让霍世鸣进京观礼,还是得由景元帝亲自下旨。
***
与此同时,柳国公府一片死寂。
书房里,端王、端王妃、柳国公、柳国公世子相对而坐。
几人的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终究还是没能阻止陛下立后。
而失败的苦果,他们必须咽下。
柳国公久经官场,是几人里恢复得最快的一个。他抬手轻敲桌面,吸引了余下三人的注意力。
“我们之前做的事情太多了,已经犯了陛下忌讳。”
在端王一系高歌猛进之时,就连柳国公也被权力蒙蔽了眼睛,一心发展壮大手头的势力。
但当他们开始受挫,高歌猛进的势头戛然而止后,柳国公的理智终于压住了对权力的追逐渴望。
柳国公看向端王:“燕西那边,除了周嘉慕,王爷安排的其他人手都撤出来吧。”
那是端王忙活了大半年才安插进去的人手,但这会儿,端王没有一丝心疼,果断应好。
“周嘉慕不用动吗?”端王再次确定。
柳国公摇头:“不用。”
“周嘉慕虽是我们的人,但他这些年立下的军功都是实打实的。只要我们把其他人都撤走,应该可以保住周嘉慕的位置。”
行唐关主将这个位置实
在太重要了,只要能保下来,就算它已经变成了一张明牌,也没关系。
随后,柳国公又看向面容憔悴的端王妃,似劝慰,似警告。
“阿乔,以后除非必要,别让渊晚那孩子回端王府了。他待在王府的时间太多了些。”
端王妃唇角发苦,却也只能应是。
柳国公继续道:“还有,渊晚在宫里,一定要对皇后毕恭毕敬,不能有半分失礼。你明白了吗。”
端王妃咬紧牙关,再次挤出一声“好”:“要是霍氏女……”
在柳国公的凝视下,端王妃默默改口:“要是皇后对渊晚动手……”
柳国公摆摆手:“我倒是希望她对渊晚下手。”
“之前是我们小瞧了她。一个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让陛下封她为后的女人,不会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柳国公世子有些不甘心:“那我们接下来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在整件事情里,柳国公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个长子。
瞧着长子到现在都没能放下心里那点成见,柳国公语气顿时加重。
“立后一事,就是陛下对我们的敲打。”
“记住,一动不如一静,接下来我们必须蛰伏一段时间,适当牺牲一部分利益,减轻陛下对我们的成见。”
柳国公世子听他爹那意思,好像不只是要撤走燕西的人手:“我们还要做什么。”
柳国公叹了一声:“过几天,兵部右侍郎会自请外放。”
谁都知道,兵部右侍郎是在为端王和柳国公府冲锋陷阵。
如今兵部右侍郎请求外放,既削弱了柳国公在朝中的威望,也削弱了柳国公在兵部的力量。
“要是陛下还觉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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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国公看向柳国公世子:“你娘的身体一直不大舒坦,让你两个弟弟上书侍疾吧。”
柳国公世子一惊:“这……这至于吗?”
柳国公平静道:“无妨,你两个弟弟的职务本就不高,不会让我们伤筋动骨。”
这种行为,更多的,还是在向景元帝表明态度。
该断尾保全时,就不能当断不断。
只要他和端王一直在朝堂上,只要季渊晚一直被养在皇宫里,只要陛下始终没有生出亲子……
日后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事情商谈到这里就差不多了,端王起身告辞,询问的目光落在端王妃身上。
端王妃面无表情:“我想在柳国公府住几天,王爷自己回王府吧。”
端王抿了下唇,朝柳国公和柳国公世子打了声招呼,独自离去。
端王妃也行一礼,回后院去找柳国公世子夫人。
柳国公看着他们的互动,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原本还算恩爱的夫妻两,已经生出了无数隔阂。
柳世子低声道:“我让阿乔她娘多劝劝她。他们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
柳国公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柳世子又换了个话题:“今儿中午,何家来人了,是代何泰过来传话的。爹,你说我们要不要出手救何泰?”
柳国公冷冷盯着柳世子。
想到柳国公方才说的“一动不如一静”,柳世子尴尬道:“何泰手里,毕竟有账本。”
柳国公思索了下,也没把话说死:“再看看吧,如果有机会,我当然会救。”
“但若是陛下心意已决,那也怪不了我。看在账本的份上,我会保他儿孙前程。”
***
自景元帝答应要立霍翎为后,霍翎就给霍世鸣去了一封家书。
因信里没有急事,这封信是通过官府驿站送回燕西的。
等信送到常乐县时,已是十日以后。
霍世鸣巡视了一遍军营,刚回到自己的营帐,就见孙裕成笑着迎上前来,手里还握着一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书信。
“将军,京师那边来信了。”
霍世鸣喜上眉梢:“来,让我瞧瞧。”
他说着抱怨的话,语气里却满含亲昵:“你说说,这孩子也真是的,去了京师那么久,只在一开始给我写过两封信报平安,都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孙裕成笑着附和:“孩子都是这样的,远行在外,不知道爹娘在家里有多操心。”
“你快看看阿翎都写了些什么,她这一去,有三个月了吧。也不知道她和端王殿下的婚事定下来了没有,怎么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这也正是霍世鸣的心事。
霍世鸣撩开帐篷,进屋坐下,取出信纸。
刚扫了几眼,霍世鸣的身形顿时僵在原地。
孙裕成也跟着走进帐篷,想要跟霍世鸣讨杯茶水喝,刚好瞧见霍世鸣这副丢了魂的模样。
“阿翎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霍世鸣张了张嘴,声音干涩:“阿翎跟我说……”
“天上掉馅饼了……”
孙裕成:“啊?”
霍世鸣枯坐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着手里的书信,连孙裕成在旁边跟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当初霍翎托他调查景元帝的过往时,他心中就升起了一个荒谬的猜想。
但那个想法实在太难以置信了,霍世鸣没敢跟任何人提起,甚至没有向霍翎求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