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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姐姐,什么时候得空可以教我这个仙法呀。”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楚云渺。
本以为到洛阳得花上一些时日,楚云渺却使了缩地成寸之术,只消一天就赶至了洛阳。
这让傅窈更加坚定了想学此术法的决心。
“此法师父最为擅长,我不过学了个皮毛,实在惭愧。姑娘若是不急,等到师父料理完事务让她亲自教你也不迟。”
师父苦寻胞妹多年,如今阴差阳错寻到胞妹之女,自是重视万分。
几人一路上也知晓了二人的关系,沈澈安好奇道:“摇光君是如何认出傅姑娘的?”
傅窈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说是她那堪比九转回生丹的血让女道认出来了她?
摇光曾有个胞妹,也就是原身娘亲,名唤含光。
二人自小走散,她寻了许多年也未见音讯,而原身的“天医灵脉”想必就是承自娘亲的天赋,这才让摇光认出她来。
昨晚白衣女道还问起傅窈体内的魇息是何缘故,傅窈毕竟不是原身本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再次搬出失忆做幌。
而当被问起这些年都在何处生活,傅窈倒是如实承认季家收养自己的经历。
摇光顿时有些恼意,为何她从未听闻季家还有养女之事,转念一想又无奈了然,沾上魇息无异于与邪魔为伍,对捉妖世家来说到底是不光彩的事。
想到这傅窈戳了戳季无月,“我告诉摇光我和季家的事了……”
他会生气吗,毕竟对季家的名声不好。
谁知少年只低头看了她一眼,浅浅回了个“嗯。”
傅窈收回目光,那看来便是不介意了,也是,摇光既然有意弥补原身,那就不会声张魇息一事,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人知晓她和季家的关联。
少女安下心来,便被街道两侧肆意飘香的小吃吸引。
洛阳不愧为都城,数不清的美食叫她目不暇接。
绵白如雪的水晶龙凤糕散发阵阵糯米的香气,金乳酥表皮金黄,让人食指大动,还有一名为“巨胜奴”的糕点,瞧着和现实世界的麻花酥很是相似……
傅窈一路走一路尝,不一会儿手上便提了个满满当当。
“姑娘,您要的糖葫芦,拿好嘞。”
小贩将糖葫芦递给傅窈,可她实在没有手去接,想递眼神给季无月时,另一旁的沈澈安率先出声。
“我来帮你。”
他道,说着便要接过小贩手中的一串红果,却蓦地一顿,意味不明道:“阁下当真有君子风度,已经有了婚约,却还对别的姑娘如此殷勤。”
那串糖葫芦并不在他手中,而是被另一冷白的手接了过去。
“沈少侠这是何意?”少年听不懂似的睨他,勾唇道:“我不过是照顾自家妹妹,有何不妥。”
话音刚落,几人便都看向了季无月。
傅窈瞪圆双眸,他这是不打算藏了?
“你,你就是——”沈澈安瞳孔微缩,他就是傅姑娘从前于书信中提到的,不好相与的兄长?
楚云渺也有些诧异,若说他二人是兄妹,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走了阿窈。”少年眼尾微勾,难得温柔道:“若是还没尽兴,阿兄接着陪你逛。”
说罢心情颇好地瞟了眼愣住的蓝袍人,“沈少侠不必再跟来了,既已到了洛阳,少主应当回沈家回禀才是,跟在别的姑娘身后做什么。”
沈澈安眸色复杂,“有朋自远方来,在下自当尽心招待,尽地主之谊。”
这便是赶不走了。
少年不置可否轻嗤。
季无月都说由她接着逛了,傅窈索性放开了玩,正巧临行前摇光给她塞的银钱用完了,现下只需让季无月买单就可。
有人出钱出力,何乐而不为。
一炷香过后,少年怀中已琳琅满目抱满了东西。
饶是他不得不承认,对她购买欲的低估,是自己的预判失误。
傅窈有个恶习,许多东西仅仅只尝一口便递给季无月,再乐此不疲地被另一食物吸引。
“你有几个胃能装下这么多吃食。”就在少女又递给他一包甜点时,季无月忍无可忍道。
“不是阿兄说陪我逛个尽兴的吗?我们女孩子就是喜欢吃点东西怎么了嘛。”少女故作可怜。
季无月噎住,他看了眼一侧什么都没买的楚云渺,同样是女孩子,怎么楚姑娘就不同于她。
他也不知事情何时发展成了这样。
就像昨日自己本要带她回峤南,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来洛阳,现在又任劳任怨地当起了傅窈的长随。
是为了父母遗命。
少年压下眼睫,如此告诉自己。
是父亲母亲要他待她如胞妹,所以他才纵容她来了洛阳。
跟在她身后陪逛提东西,也不过是防止姓沈的觊觎她。沈家向来和季家势如水火,身为兄长,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沈澈安觊觎傅窈。
若是父亲母亲得知傅窈同沈家人走近,定然也不会高兴。
高扎着发的少年目光随着少女发间舞动的红绸游移。
若她一直想不起来过去,往后,就把她当妹妹吧。
“当啷”
“当啷”
敲锣声由远及近。
一人手持杆幡,一步一敲手中的“报君知”,是卜卦先生。
“可问姻缘。”
“可问钱财。”
“可问失物。”
卜卦人一面敲,一面吆喝道。
问失物?
傅窈眼眸微亮,对季无月道:“反正也是大海捞针,不如就去卜一卦,看看他怎么说?”
她指的是阴泉的下落。
“随便你。”少年自是不信随便什么人便能算出神器的下落的。
信这不知哪里来的神棍,不如信他手中那方罗盘。
但若是不答应她,她定然又不知要买多少东西劳他拎着。
索性便随她去了。
“你算的——”
“你算的准不准,快告诉本小姐,程郎是不是本小姐的命定之人。”
傅窈拦住卜卦先生,正要询问,却被另一道娇声打断。
紧随而至的是一锦袍男子,男子气度温润,对几人歉意地笑,却在看到楚云渺时晃了晃神。
“舍妹顽劣,让仙子见笑了。”他道。
“程郎就是我的命定之人,他都把传家的镯子交给我了。”崔芊娘旁若无人道。
季无月睨了一眼她腕间的翠色玉镯,随后饶有兴味地眯了眯眸子,悠悠道:“确实是命定之人。”
“你也看出来了!”绛裙女子看向身形高挑的冷俏少年。
少年的装束也像是江湖术士,她颇有种被认同的惊喜之感。
可那少年下一秒却挑起眉梢,声音淬了毒般恶意道:“是要你命的人。”
崔芊娘娇滴滴的眉眼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