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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急是要查明芝芝的身份,那妖僧定是这寺中人,不若先从寺里和尚口中打听一番。”
原就是要在早膳后去问住持打听的。
几人去寻人时,便听到这会寺门口又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闻讯赶去时,住持正如同昨晚招待他们那般,邀他们入寺。
“多谢住持。”
“多谢。”
傅窈总感觉似乎是听到了耳熟的声音,定睛一看,那山门外站着的蓝袍少年,不是沈澈安是谁。
“沈少侠!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窈声音惊喜,心里想的是男主终于归队走剧情了。
沈澈安粲然一笑,望向少女的眸子亮如明昼,下一刻大步迈到少女身前,道:“家中无事,索性便出来历练了。况且,我不是答应过,要帮傅姑娘找回记忆吗,你可想起来——”
“这位是?”沈澈安话还未说完,便被季无月打断。
傅窈也注意到沈澈安身侧之的老者。
老者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身背一大捆柴火,是个卖柴翁,概是拾薪时伤了腿,右腿用破布包扎了,渗着暗色血迹。
“老朽家住百花山山脚,砍柴为生,今日在山中被野兽撕咬,幸得这位少侠相救。”
老者脸上布满沟壑,唯有一双眸子清透明亮。
“老人家伤了腿,此处又离山脚甚远,家中更无人照料他,有劳贵寺安顿几日了。”
住持应声,双手合十蔼然一笑。
“唔,宿主。”系统久违的声音响起,“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系统好几天没出现,陡然出声倒吓了她一跳。
“阴泉在那妖僧手里,如若顺利的话,这次应该能得手吧。”傅窈问。
系统沉默良久,他想说大概率是不能的,但万一呢,万一这回不一样呢,他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博一个跳出既定轨道的结果吗。
他顿了顿,终是道:“一切皆有可能,总之宿主一定要牢牢盯住。”
听到系统紧张的语气,傅窈幽幽道:“你是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老实说,你是不是偷看剧本了,快给我看看。”
“主脑还没修好哪来的剧本,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它嘟囔一句,便又沉寂了。
傅窈总觉得系统有事瞒着她,却来不及细想,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趁着住持得空,他们要好好问问那妖僧之事。
*
寺内有一参天古树,古树下安置着一方石桌,此刻连同沈澈安在内的几人齐齐围着石桌,听住持道往日之事。
“女施主是问净真?”住持面色疑虑,“净真过世已久,女施主可是他生前相识之人?”
“那便不错了。实不相瞒,我昨夜梦到了净真小师傅,可他似乎将我错认成了相识之人,我心下好奇便想问问主持。”
傅窈道:“不知道住持可认得一个名为芝芝的女童?”
住持身子一顿,叹息道:“净妙啊。”
净妙?
众人不解。
住持心下已了然,“芝芝是净妙的俗名,今日是净妙的忌日,前几年每逢忌日,总有弟子看到已亡的净真生魂在寺里游荡,女施主昨夜之梦怕就是净真的魂魄作祟。”
“佛门清净之地,怎会有祟物出现?”季无月抓住重点,“又如何会出现女童?”
住持双手合十,“此事说来话长。”
老僧将当年收留女童的过往一一道明。
净妙这个名讳,说是为她起了个法号,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其暂时有个容身之处罢了。
寺里的弟子都心照不宣唤净妙这个名字,也只有净真,从来只叫她芝芝。
净真小和尚的身份则是皇族之后,出家为僧的缘由就连住持也不便揣摩,那孩子和芝芝同一年入寺,初时还一身戾气,谁也奈何不了他,这样浑身是刺的人,偏偏听得进去一个稚童的话。
“日久天长,二人感情甚笃犹如同胞兄妹。”
住持目光远眺,思绪仍飘荡在过去。
“后来呢?”
两人好好的,是因为什么双双亡故?
住持顿了顿,道是异族入侵,皇帝遣赵将军平定战事,战事初平,襄阳城起了一场疫病。净真就是在下山义诊时染上了疫病,只不过他是轻症,用了月余药就好转了,没成想却过给了芝芝,而那时候的襄阳已是一药难求。净真痊愈了,女童却没捱过来。
数日后,蛰伏在城内的异族残余兵马登百花山,破渡厄寺,不知他同贼寇说了些什么,以一人的性命换得渡厄寺其余人无虞。
寺内众人先后安葬了他们二人,奇怪的是,时常弟子声称看见过和净真师兄相似的人影,住持携众人为其做了好几场法事,也就没再有人目睹过此类异样,如今傅窈又撞见净真的魂魄,倒是有些许古怪。
“芝芝的忌日是哪一天?”傅窈问。
“就是今日。”
今日善行做了许多糕点,一大早他就给芝芝送去了。
*
净真为何偏偏要在芝芝的忌日现身?他来寻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傅窈毫无头绪靠在床头,一旁那本《天书奇谈》倏地发出“哗啦呼啦”的翻页声,泛黄的纸页上赫然显出新的字眼:
“妖僧掳瑶女,血肉铸新躯。”
她愣住,此前她曾猜测天书中的瑶女暗指她自己,再加上书里前几回的情节都和他们四人的轨迹暗合,那么这句话的含义便呼之欲出!净真定还会来寻她,但这后一句她却不大懂。她忙将天书塞入怀中,急匆匆便要去告知另外三人此事。
……
这大白天的,人都去哪儿了。
苦寻三人无果的傅窈如是想。
“这位师父,你可有看到我的另外三个同伴?”傅窈朝一路过禅房的僧人问道。
僧人置若罔闻。
奇怪了。
她没死心,又问一僧,“小师父,可有看到我的三个同伴?”
那僧人像是没听到,步履匆匆,口中振振有词:“这可怎么办,买不到药了……”
少女几步上前拦住他,僧人方惊醒,愣愣道:“顺着这条路左拐,直走到尽头那间屋子。”
傅窈往僧人指的方向去,路过方才议事的古树石桌,石桌上不知何时摆了尊香炉,青烟袅袅。
“老人家腿脚可好些了。”她同与沈澈安一同入寺的老翁打了个照片,老翁笑呵呵颔首。
越靠近那去处,傅窈便闻到愈加浓郁的清苦药香,她皱了皱鼻子,她向来厌恶这味道。
终于寻到屋外,正要进去,却听到屋内传来不属于他们三人其中任何一个的声音,一个女童的声音。
“小师兄,不要难过,不怪你。”
“要是,有下辈子,芝芝还想遇到小师兄。”
女童声音渐弱,直至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