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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芥子囊竟开口说话了,“喂,喂。”

芥子囊发出粉色的微光,傅窈观察了一会,“程安?”

“是我是我正是我!”程安

激动道,“小姑娘,想不想听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她问。

“你把我放出去我就告诉你。”

哦。

妖怪的把戏罢了。

傅窈漠然。

“真的,不骗你,有关你那兄长的秘密。”

听到此处她来了兴致,将芥子囊勾在手中轻晃道:“确实很吸引人,不过,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他出去了不一定还要祸害多少女孩子。

“好吧。”程安原也没想着凭此就能出去,他只是单纯想报复季无月罢了,让眼前之人知晓季无月决计不会与之明说的“真面目”。

“到底是什么秘密?”傅窈猜测。

“季无月跟楚云渺表明心意被拒?”

“季无月他不洗脚?”能让情妖知晓的事定然与情有关,又能称之为秘密的事,傅窈眯了眯眼,“你是说,他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程安眼皮跳了三跳,“不对,都不对。”

“他确有一为之动情之人,不是旁人,而是你” ?

“胡说什么,你为了逃出去谎话张口便来。”傅窈木然,怎么可能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可是句句属实,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没被封印,还能活蹦乱跳地在此处和你说话。”程安神在在道,“自然是他的情丝一路上从未休止,才得以让我以情为食,又屡屡冲出封印啊。”

“那是因为。”傅窈低喃,“因为他喜欢楚师姐啊。”

“你说那个仙家弟子”程安回忆了半晌,“不可能,他只会在同你一起时才会溢出情丝。”

接着又嘻嘻笑道:“还想藏着掖着,这下都给他小子捅出去。”

季无月怎么会喜欢她呢。

季无月不应该喜欢她的啊。

何况,他刚刚还那般针对自己,知道楚云渺爱吃桂花糕特地买了桂花糕,她连吃一块都要说她。

少女失神走到他房前,敲了好半门才见他开,他散着发,发梢上还有水汽,一直戴着的耳饰也被摘去,像是刚沐浴完,冷香混合着皂角的香气侵袭来。

不知为何,程安那番话落到她耳中,再面对季无月时她便觉得奇怪极了,直直站在那,半晌也不说话。

季无月自然看见她手中自己落下的芥子囊了,只是傅窈呆呆站那不出声,他便也不急,静静等她开口。

夜风轻拂。

良久,傅窈才道:“你,东西落了。”她递给他芥子囊,语气也呆愣。

话音刚落,他便像是忍不住了般,倏地低声闷笑,“这是气傻了?”

少女不理他,转身就走。

这回换季无月拉住她的手,传讯戒微凉的触感传来,“等等。”

他的传讯戒没摘。

傅窈心下便不自觉地想,他沐浴连耳饰都摘了,却不摘传讯戒,他会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呀。

转念又煞有介事地想,可惜,她注定是给不了他好归宿的。

她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干嘛。”秉着不能耽误他的念头飞速抽回手,傅窈别扭道:“别,动手动脚的。”

季无月怔了怔,转身进屋,拎了包黄油纸裹着的点心到她跟前,“不是最爱吃桂花糕吗,拿走。”

喜欢吃桂花糕的不是她呀,是楚云渺。

等等。

上次在崔家,她是不是曾在宴席上说自己爱吃来着,原是暗示崔松云松楚师姐桂花糕才借口自己爱吃,季无月竟当真了,所以,莫非这次他就是给自己买的?

想到这一层可能性,傅窈便觉心跳莫名加速,愣神之际察觉到少年一直在注视她,她便只想从他面前逃走,于是飞速接过糕点,又匆忙转身走了。

季无月敏锐发觉她的异样,目视着少女背影远去,直到在视线里消失。

他垂眸,长睫下的眸子浮出些许迷茫。

第53章

月色清泠,照亮半边窗扉。

窗边兰花轻晃。

傅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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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床上,托着腮,小腿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

一定是今晚的月光太亮了,她想。

于是推开窗向外探,月华如练,一轮圆月高挂天幕,今晚又是个满月夜啊。

少女蹙额,不知怎的,突然有股不安的预感。她想起季无月是不是说过,满月夜正是精怪们最猖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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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自己吓自己,净真哪有那么快恢复。

傅窈如是宽慰自己,正要上床入睡,一个侧身,正和净真打了个照面!

他不知是何时出现在房内的,或是悄无声息在一旁看上许久了。

和以往的温和面容不同,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好似是在看着傅窈,又好似完全把她当作一个容器,透过她,看向已铸好新的身体的芝芝。

“你还在妄想用我复活芝芝?”傅窈怒目相视,“收手吧,你不会再得手的。”

净真置若罔闻,倏地瞬移至窗边,对着那捧兰花道:“我的母亲也最是喜兰。” ?

傅窈不明白他这是想干什么,正要传讯与季无月时,他又道:“她是月夷族来我朝和亲的王女,端庄高洁,最得父亲衷爱。”接着不管傅窈想不想听,自顾自诉说道:“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月夷族出使我朝时,与使节通奸。”他自嘲地笑,“让皇帝颜面扫地,她的下场自然是被赐死,可这一切都是万贵妃她构陷所致,母亲他绝无可能做出此事!”

传讯戒泛着光,傅窈后退几步,“你说这些是做什么。”

净真呵呵轻笑,扯下一片素白花瓣,花瓣慢悠悠飘落,还没落地,她的视线便逐渐模糊起来……

又是幻术啊,失去意识前她想,季无月应当听到了吧……

*

临光元年,五月。

边关告捷,永安帝大悦,于内廷搭起了舞榭歌台,邀百官共赴宴席。

率军大破敌军的是万将军,万妃的兄长。永安帝高兴,当日便升万妃为贵妃。

月上柳梢,教坊司舞女终于跳完最后一曲。

雕梁画栋间,处处是为照明悬挂着流苏灯笼,灯光照在红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三两臣子喝得烂醉如泥,由宫人搀扶行路,洒扫的宫女忙碌不停,疾步穿梭在宫墙间,直至永安帝揽着贵妃起驾回宫,这场宴饮才堪堪收场。

此时宜春院内,一行身段婀娜的女人正要各自回屋歇息,她们都是刚献完舞的教坊司歌舞伎。

阿翘和闻溪也是其中一员。

“阿翘,你方才跳的可真好。”闻溪钻进阿翘屋内,在这教坊司内属她们两个关系最好,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你模样生得好,舞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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