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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预料地没有为梁穗兼职的事扫兴,仿佛默认接受,梁穗放下一点心,路上互聊了些琐碎,看似回归寻常。

目的地是家开在大学城附近那块体育中心的击剑俱乐部,宋长恒揽着她跟他两个等在洽谈区的朋友打过招呼,途中几次看向她

脖颈,到吧台点饮品时伸手撩起那儿的项链。

“再送你一条吧,这条戴多久了?”

算起来是第一件礼物,还是在追求时被拒绝,在一起后送第二次被接受的。

“我喜欢这条。”梁穗笑着捏起项链吊着的小月牙,“你不觉得有纪念意义吗?”

宋长恒失笑地捏捏她耳垂:“纪念我被你拒绝过一次?”

梁穗被逗乐,后边朋友催,宋长恒让她一会儿拿了饮品就进来,他先去换身击剑服,临走亲了她一下,说穗穗,你可要多图我点什么。

身后连接前台入口,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梁穗脸红还来不及,推他快走。

两杯饮品制作还有一会儿,梁穗感觉到有人过来就往旁边站了站,以免妨碍点单,打发干等的时间,点开了手机划拉。

她还是寻常不过的朴素装扮,格纹裙衫衬得身段单薄,挎着不离身的帆布包,低敛脑袋,不受侵扰地站在那。

入了神,也不知饮品什么时候好的,被一只手推至眼前提醒:“你的?”

“噢、谢谢——”梁穗侧目仰视,对上来人的第一秒,身体先行反应地退至一步,喉口一紧。

这点迅疾的退避被收入眼底,陈既白上半身懒慢地侧靠吧台,饶有兴致地像看了好一会儿。

见此还觉好笑,挑着眉:“还那么怕?我看起来会吃人?”

京市什么时候那么小了……

梁穗努力平复状态,状似无意地对他笑笑:“好巧。”

被他忽略,第二句问她:“怎么没回消息?”

梁穗笑容就挂不住,倒是发点能回的,这事儿提得她还有些恼,出口就胡诌:“有吗?社团和学校的消息很多,可能被刷下去了吧。”

然后就听到一声轻笑。

他眼神往她脸上琢磨打量,横竖就写着“我听你编”,却没有拆穿,顺着说:“这样不行,万一是通知时间呢?”

“……”梁穗哑口无言。

他立时接上:“置顶吧。”

“什么?”

“把我置顶,”他重复,粲然一笑:“这样不就刷不下去了?”

梁穗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

特别见他支起半边脸,好似要盯着她做完这件事的模样。

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埋坑,两人间的氛围被一进一退的暗里对垒挤压密切,梁穗都快闭息。

“穗穗!”

不远通往馆内的入口传来熟悉声音。

梁穗重重松口气,偏头看见换好击剑服走出来找她的宋长恒,而在他旁边,还跟着个并行的辛弛。

两人都眼神迟疑地对着这边,梁穗拎起饮品袋就想走,怎料身旁这人一正身,恰恰挡了她一眼,冲那边抬手招呼,话对辛弛说:“你俩怎么一块儿?”

辛弛不甚无语地扫他一眼:“他那儿也有一伙人,说一起玩玩。我还想问你,买哪门子喝的?”后半句话,特意斜向了他身后。

梁穗头皮一麻,身前咫尺的人忽而低笑,回话:“行啊,”梁穗眼睁睁看着他朝她斜过半张脸,微阖冷眸有无形威压,他说行,“一起玩玩。”

第10章

一起玩是宋长恒提出来的,如果要缓和关系,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他跟朋友进内场,只看见侧边休息台那儿辛弛招呼几个人零零散散坐着,有的跟他们一块儿进更衣室换了击剑服,出来后一来二去搭上话。

因为辛弛他妹也在,这帮人有活动就聚得齐,所以宋长恒问辛弛要不要一起玩,问陈既白来了没。

辛黎是差点儿发火,说宋长恒你脸挺大,给他尴尬得连连倒退,找说辞要出去找女朋友,一听这,辛弛也跟出来。

在陈既白那一声应允前,宋长恒压根没想过这群人会给他面子,特别是辛黎,聚会上就明里暗里把关系扯干净。

通道口面对吧台是横向,这时没人排队,就他们俩,靠外的身态颀长挺拔,驼色羊绒衫,宽肩厚背将靠里的姑娘遮得密实。

身形一横,那姑娘真得往边上绕一寸才露得出脸。

宋长恒睖睁定眼瞧得就是这一幕,两人方才面对面,似交流,却气氛古怪,甚至梁穗绕走时还在隐忧地回望陈既白。

“你们刚才在聊天么?”

梁穗单手提着两杯饮品,宋长恒牵着她空出的一只拉到身侧,边这么问,眼神小心飘忽至她后头。

“碰上打个招呼而已。”

“他有没有为难你?”宋长恒声音低到她耳边。

梁穗摇头。

宋长恒松口气般,重新望过去,陈既白也真是买喝的,正侧过头回了吧台服务两句,就听到他扬声过来:“既然这样,就多谢陈少赏脸了!”

陈既白没反应,正脸对吧台,像是没听见或装作没听见,一直持续到他接过一杯热牛奶,单手抄兜,咬着长吸管迈过来。

朝着他们,不远不近,梁穗看着他,往宋长恒身侧退了退。

陈既白稍眯眼,眼尾寥寂地侧瞥,没由来一句:“会玩什么剑种?”

宋长恒被问懵,“……都会一点,”随后讪讪谄笑:“但肯定是不如你的。”

他刻意挑些好话来让陈既白舒心。

“别妄自菲薄,”于是还没理清个状况,就看到陈既白偏了偏额,“来一场。”

这就懵了。

陈既白表情不像开玩笑,而宋长恒可没有想跟他碰一碰的意思,想着跟这伙人凑凑,糊弄糊弄表面也就算了。

没想过自讨没趣,也没想过陈既白有这突然的心思。

在他发怔这会儿,那双如漆点墨的瞳孔,又是这样不露形色地斜向了他身边总是收着眼的女生。

梁穗别开眼,紧挨着宋长恒,他没理拒绝地笑应下来。

比宋长恒看起来还讶异的是辛弛,他有口难言地看看这俩,再朝里那抹先行进去的背影麻利追过去。

宋长恒那话并非自谦,而是事实。对陈既白,只需基础背调,表面一点就是大部分人都不可向迩的,他是从幼时就开始培训击剑,打国际赛事,金牌无数,若不是中途另有谋处,他也能是国内名头响当当的击剑运动员。

这个领域也就愿意理理那些曾经有点交情的队友,辛弛在他手底下玩都相当吃力。

他这回能安的什么心?也就那宋长恒傻大个儿似的看不懂。

“你什么意思?”辛弛追上他,明知故问。

陈既白脸都不转,走出馆内入口,讪笑不语。

“别太过了。”辛弛说。

他无视,走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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