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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不知道自己这么来来回回喝了多少。
放松神经后,一根筋扯在怎么做好看的颜色上,她试了好几种,试一种喝一杯,很快,脑子就只有这件幼稚又没厘头的事。
“喝呗,她难得有情绪。”裘欣说,“又不把她扔这儿,还怕没人善后?”
柯冉点点头。
是因为觉得前一句有理,梁穗老实安分,好像碰到什么都淡定,但真有情绪也不会表达,更不会放纵。
今天裘欣生日,也难得高兴,有了个任由自己的由头。
但作为知心好友,两人还是时不时在边上看着她,等她一阵儿一阵儿揉自己眉心,枕在小臂上休憩,两人也第一时间注意到,给她送屏风后边的小沙发稍作休息。
特意叫服务员给送条毯子来,人随后到的时候,小沙发上已经没人了。
……
混着喝威力还是非同凡响,梁穗胃里难受得很,厅里很大,但氛围拥挤,还是给人一种难以言述的闷。
她向厅门口站岗的服务员问路,自以为方向准确地往卫生间去。
还不至于走路跌跌撞撞,手揣进大衣兜里三步往墙上一靠,有时候闭起眼会眯上一会儿,不清楚这一会儿有多久,只知道其间被叫醒的一次,是手机里谁的来电。
稀里糊涂地点了接听:“喂?”
平缓嗓音里有明显拖长的失重感。
对方不知道怎么没说话。
“是谁啊?”含糊的字音,多说一句就让人分析出她此刻状态。
喝了酒,耐性都变差,梁穗凝起眉要看清究竟是哪个怪人,怪人出声了。
低缓地扬起,此时她听着有股不辨细节的浊。
“是你男朋友呀。”
倚靠大理石墙面的瘦薄身段一下立直。
她听着男朋友好像比往日都要沉哑的嗓音,胸口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挠上来,又热又冷。
电话两边都很安静,均匀呼吸缠绕,分不清谁是谁,但那句话,导致梁穗真的没有气这个怪人了。
她耐心地,听见男朋友又问她:“在哪里呢?”
“在……”梁穗恍然找了找四周,“在找卫生间。”
“找到了吗?”
她真不知道找到哪里来了,走了很久又歇了很久。
“找到……”梁穗眯着眼,迷蒙中落在不远的前头。
厅室的木雕双开门拉开一边,前后走出来一对男女,一晃而过的熟悉面孔,她把电话紧紧贴在耳边,眼睛也不敢眨,被意识迟疑地往前带了两步。
“找到你了?”
她走得好慢,眼睛好沉,她想揉清晰些,却一下看丢了男朋友。
慌张地往两边
看。
叮——
电梯门打开的响声从通话中跳出来,好似有人在脑心敲了古钟。
梁穗被吓定住,继续追,扶着墙,有点急:“你别走……你走得太快了,我在……”
一直追到拐角,她终于找到卫生间入口,那两道背影也逐次撞进视线,女人紧密地搀着男人,神经猛猛一刺。
“在你身后……”她弱声补充,无力大声喊,惯性又往前踱了一段。
两秒后,视线一暗,稳实地撞进未注意的侧前方一抹伫立身形,炽热盈满鼻息,胸膛宽厚硬朗,隔着厚衣料,更撞得她踉跄,懵然,倒退半步就被托住。
她抬起头,视线里的男朋友早就看不见,被来人挡了个严实,触及那双过分有辨识度的眼睛的第一秒,气急也到达顶峰:“怎么是你?”
“不然你在找谁?”陈既白一手扯住她胳膊,另只手挂断和她的通话,塞兜里,抬眼,姑娘还没死心,要推开他。
好讨厌,这眼睛也好难看,她焦灼地要去看男朋友,身一偏就被陈既白拉过去。
“你、你让开……”
陈既白半托着她,不理她使劲推,带着她一侧身,“他吗?”
被晃得眼紧闭,重新睁开,先循到陈既白侧扬的下颌,被他的声音与视线指引着往左。
遮挡重新复明。
“宋——”
她大喊,像急刹在轨道上的火车,吭哧的嘶哑长鸣戛然而止。
即将消失在入口处的两个人被喊停,那个女人先行转过来,俏丽妆容,浓烈红唇,梁穗认出谭怡。
措不及防地怔住,声带在那一声没叫完全的呼唤里就似被扯断。
谭怡却仿佛并不认识她,眼角一扫,并未在意她,反倒直直偏移她身侧的男人。
挺立眉骨压着的荡起明亮而深邃的碧波的雾蓝色眼瞳,分明虎视眈眈却假意温柔地俯向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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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好似是他向她展示,然后着意欣赏她为此动容的震撼。
一些俗烂的,狡猾的的恶劣因子,在这一眼里生根发芽。
谭怡默然看向对此毫不察觉的梁穗,勾一抹讽笑,被扶着酒醉难行的宋长恒觉察不对,他拉了拉贴身的女人,“怎么了?”
他循着女人的视线往后。
不远的两人身形一扭,他只来得及捕捉到女人的衣角与几乎把人罩起来的挺拔背脊。
熟悉的栖惶蹿涌。
他被人拽住:“没什么,走吧。下次不要喝那么多,上次也是……”
第17章
沉默。
和颤抖。
陈既白怜惜地垂眸,这幅身板孱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开了,握住她,她还在抖,直勾勾地睁目,口腔里输送喘息的氧气,眼尾漫出氤氲猩红,不受控地,竟也用力拽住了他的胳膊,要以此稳固平衡。
两个人从未靠得这么近,梁穗用力擤鼻,两行滚烫砸下来,陈既白抬手抚上接住,抹进手心里。
她难过极了,好想问为什么,理不清怎么回事,酒精助长的只有难过和不断漫涌的难忍的泪。
没过一会儿,陈既白的手心手背都湿了,还抹得她脸上乱七八糟的黏腻,好在没化妆,睫毛几簇几簇地粘覆,敏感的皮肤延展红晕。
像是,延展到了他掌心里。
他捧住她,无限怜爱,她难过成这样,他居然笑声问她:“现在谁是你男朋友?”
姑娘根本听不进,摇着头,“……你不是……”单薄又徒劳地要退出去。
脸上的掌还没摆脱,突然,在她挣扎念头产生而抬头瞪他的一刹,一点心理防备都没有地迎下两瓣唇。
微张动作令舌尖轻而易举伸进来,吮进一口浓郁的混合果酒香与泪水沾染的咸涩,加重加深,碾着,舔着,毫无道德感地趁火打劫,她被动又头脑空白地承受,几乎站不住,他又“贴心”地将手伸进敞开大衣内,陷入薄绒打底衫紧贴的柔软肌肤,扶稳她。
不……
梁穗惴恐地拧起眼,反应过来后咬住了肆无忌惮的舌头,闷哼与重咳同响,陈既白退出去,梁穗抬手甩开他:“你干什么?!”
扬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