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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身体遽然一僵,梁穗定定看向陌生号码。

浮躁沉懒的音调,简洁明了问:“在哪里?”

“陈既白?”梁穗确认声音主人,压制郁怒质问:“你怎么有我电话?”

陈既白无辜轻笑:“自己写的简历,凶我?”

“你……”

确实,按照一般标准留的号码,但没用上,他们交流用微信,没这茬她都忘了。

梁穗懒得争了,“那谢谢提醒,我一会儿就拉黑。”

“喂。”他气到失笑,“好没良心啊梁穗,我不算帮了你吗?”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不还是为达目的不罢休吗?

梁穗一心就想着撇清:“你搞清楚,多出的薪资我转回去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至于宋长恒……”

她面无表情直起身,清淡声线无所谓道:“随便你整。”

嘟。

电话中断,只有过一次通话记录的陌生号码被列入黑名单,是今天入驻的第二个。

走出商场,梁穗望向黑压压的长空,酝酿整日的雨从稀薄的云层中落下零星,渐渐黑云压城,响着时远时近的雷,购物出来的人们提着大小包抱怨懊恼。

雨越下越大了。

淅沥沥地敲打玻璃窗面,狂风骤雨与保姆车内骤低的气压形成对比。

陈既白从外头收回眼,将通

完电话熄屏的手机扔回给司机。

司机刚接稳,一只手打方向盘,就听到后边的少爷发令:“前面转向。”

“好的,是要去哪儿?”

……

冬月凉秋,空气冷冽清透,大雨浇灌寒风,只在天地间走一小段就阴湿狼狈。

晚八点,北门路公交到站,行色匆匆的人们挤成散乱的一排,梁穗随行中间,双手护好前额,下车就奔躲进站台。

雨滴砸落地面潲湿裤脚,腿弯一直抵上长椅边沿也不能幸免,梁穗手心擦蹭脸颊脖颈,低头甩掉衣袖遗留的雨露。

这时候除了等车的和她,没什么人滞留站台,很快,下来的下来,上去的也都上去,公交亮起远灯,继续往前。

不远的直行灯也由红转绿色。

视线随着大巴离行健次明亮,天色完全暗沉,深陷在雾蒙蒙的雨幕中,低靡的精神让梁穗恍惚了一眼。

而后,侧边有车轮掀起雨渍徐徐滚进,停止,一辆体型偏大的保姆车,就在她眼前。

后车门响了声开锁,一把长柄伞先伸出来,展开,长腿迈下车,一身黑,伞沿半遮面,停在她面前时,伞沿上移,碧眼,浓眉,尖利冷漠的面廓。此刻正笑意盎然,一贯的轻浮不着调,对着她。

梁穗怔怔盯着他,随后冷静,沉息,侧头离开。

“我现在跟着你走进去。”

停步。

轻扬沉砺地嗓从身后压近。

“猜猜?”

“会不会有人看见?”

心口震颤,梁穗当真没再走,也没动作。

保持着。

两边相距一米不到,雨点砸落伞面密密匝匝地跃进耳里,尖冷的湿感在身体滋蔓。

一直听到脚步走近,梁穗侧过半身,睇他:“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谢谢你。所以现在,你手上的筹码已经推翻了。”

即使是这样,他张口闭口的话里,仍然改不了仿佛人格里自带的威胁因子。

无耻之徒。

陈既白当然懂她提的是什么的,但好像完全不在意,毕竟这样的结果,少不了他从中作梗,他只在乎一个:“我赢了不是吗?”

——一个月,看着我怎么棒打鸳鸯。

他做到了。

怎么做的,从中有多少是经过他的设计,梁穗不知道,此刻看着他,只有越加浓烈的瘆。

陈既白继续走,拐至她身前,单手插兜,伞面倾斜为她挡些潲来的雨滴,“分手了吧?”

他笑着,得逞里掺杂并不纯粹的怜惜,莹白亮灯镀面,万千霓虹光点相形失色。

还是熟悉的作风,熟悉的混球态度:“要不然跟我好算了?好过为那个败类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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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昨夜醉酒,他看不惯她为了一个人渣哭得稀里哗啦,所以干脆更恶劣一点。

梁穗后退半步,眼离瞬息,像是刚刚接收完他的问题,讽刺地嗤笑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沉叹,抛问题:“那我问你,那份音频,你是怎么弄来的?”

“你在这其间,又充当什么角色?”

一连两问,也不要他回,他是怎么做的不重要,重点是他做了,所以梁穗笑他:“宋长恒是败类,你又是什么?”

在她眼中,他跟自己口中的败类没有两样,从头到尾,我行我素,威逼利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把自己说得多么大发慈悲。

这样的人,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高看一眼。

哪怕他是豪门之子,众星捧月,无数男女前赴后继,犹若神人。

落到她眼里不过是披了层鲜亮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

陈既白无言沉默,不露声色在齿尖碾磨“败类”这个词,也讽笑,光点在眼中滚过一丝清锐,柔软的怜惜消磨殆尽。

梁穗还没意识到不对,眼见大掌抬起,不容置喙地摁住她后颈,往前带,她双目圆睁地去推抵,陈既白却并没有要把她强硬揽进怀里的意思,只是盯着她,低下头。

滚热微湿的掌心贴着她薄嫩的皮肤,那块有凸起的颈骨,指腹在上面揉抚,随着主人情绪语调而加重。

“穗穗,你真不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认识我的。”

梁穗一心想推开,已经不再看他,也不听他讲什么,她抓住他的臂弯,瞳孔怒张,在将要使尽全力,这条臂又忽然的松了。

揣回口袋,无事发生般直起身。

“别淋雨,把病养好。”落声的同时,握起她,伞柄塞进她手里。

她当然想挣脱,被他牢固地覆盖抓稳,一直到她不动弹为止,泛白骨节才有所松缓。

梁穗仍在瞪他,厌恶,愤怒,半点不减。

周围雨势不减,结了满地银蝶,你来我往的拉扯让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湿。

除了紧覆的两只手,他们再没有其他接触。

陈既白也看着她,薄薄的眼皮半掀,自带冷调,此刻平添落索,语声却坚执,带着他位于控局者一贯有之的强令。

“钱我不会收,你要么老老实实地做完,要么良心不安地拿着。至于刚才的问题,你不用着急回答我。”

他甚至都不觉得被拒绝,松开手,他半个身子站到伞外,溅着雨。

“一个月,除却这两天还剩一周。”他强调,“这一周,我们把事情,把人,都处理好。”

“你知道我能干出什么事、干到什么程度,所以你不准躲我,你说我是败类,是,梁穗,我就是在威胁你。”

梁穗呼吸窒停了几秒,双眼一眨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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