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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温泉池子里。
沈观花了几天的时间专门给她砌了个蓝田暖石的池,只她一个人用。
温泉水暖融融的,雾气氤氲,岳薇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清杳,我爹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岳薇比姜清杳大一岁。
姜清杳连忙问:“是抚阳哪个人家?”
岳薇冷冷道:“是溪金县的唐员外。”
姜清杳沉默了一下,溪金县富裕,唐员外也有名,已近中年,以一年克死了三任年轻妻子而闻名,不例外地,这些女子的娘家不管怎么闹事,没过多久都会消停,反而在事后得到了不少好处。
说是克死,也只能算是好听的说法,其中蹊跷,岳薇的父亲岳成济,不可能不知道。
这是在把岳薇往火坑推。
岳薇心里也清楚,捂着脸哭:“我拒了,我问阿爹,若是我小妹,他可还会定这样一门亲事?”
岳薇是庶长女,正室生的女儿比她小两岁。
“阿爹当时没说什么,只说拒了就拒了。”岳薇擦擦泪,“但我知道,他还没打消这个念头。”
岳薇问姜清杳:“清杳,你会一直把我当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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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杳怔了怔,牵住她的手,很肯定很肯定的点头。
姜清杳送岳薇回了府。
又遣人去告诉沈观,她要回一趟姜府,让沈观不要跑空了。
姜清杳回了自己的院子,找出一个装钱的小匣子,里面都是她这些年攒下的。她拿去钱庄换了便携的银票,在街上买了几朵绢花和帕子,将银票放在匣底,铺上帕子摆上绢花,托人送给岳薇,说是新得来几朵绢花,要送给她戴。
两个姑娘感情一向好,来往送绢花,送簪子是常事。
岳府的人打开看了一眼,就交给小丫鬟递给了岳薇的住所。
岳府的人丁兴旺,光是妾室就有好几房,更别提公子小姐。岳成济一个县尉薪金养一大家子,虽说还有些旁的来钱手段,但总归发下来的月例银子是很少的,公子比小姐,嫡小姐又比庶小姐多。
因此岳薇没什么积蓄,姜清杳是知道的。
姜清杳送完东西,在街上逛了一圈,路过一家小摊,卖的有摊主自己编扎的剑穗。有一枚剑穗上挂着一个手织的小剑和流苏,看上去很别致。
姜清杳爱不释手。
她一时喜欢买下来,回去的路上,思来想去,自己不用剑,身边也没有人用得上。
只有自小青梅竹马,后来随军去了的表哥用得上。
姜家亲缘关系浅,姜清杳小时候的玩伴不多,只有母亲那边的几个表哥表姐,逢年过节的常常要聚一聚,一来二往,姜清杳和大表哥秦轩玩的最好,感情深厚。
只可惜后来大表哥读书不行,从武去了。不过分别前答应姜清杳会常常给她写信寄礼物,姜清杳礼尚往来,这么多年了,一直维持到现在。
姜清杳回府便找了信纸,写了一些自己的近况,写了几月前太襄州府的知府娄乐山以势压人,写了姜县令不愿让她进宫想了许多办法。
想起沈观,姜清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在信中写有关于他的笔墨。
她写完,想起岳薇的事,又让表哥留意留意身边有什么格外优秀的青年才俊,最好年纪轻,长相俊,挣了军功的。
鸡零狗碎的写了一通,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最后足写了三页纸,又在尾页将炭笔换成狼毫,用沈观教她的字体写上,炫耀自己最近练字颇有成效。
姜清杳折好,将剑穗也一并放到信封里,还是老样子,让半夏找人捎带给秦轩。
没有过多久。
可能半个时辰,可能一个时辰。
姜清杳印象很深的那个侍卫,拿着那封厚厚的信,送到了沈观的手里。
信页上是用狼毫笔写着的大字,大表哥秦轩亲启。
第11章
沈观面无表情地看完了。
信封很厚。用着沈观教她写的字,写着秦轩的名字,向别的男人邀功似的炫耀。
足足写了三页纸,一字一句都是姜清杳的近况,吃喝玩乐,样样都说了,唯独没有提到沈观一个字。
沈观忍不住恶劣地想,清杳,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成婚了吗。为何还要他帮你留意什么所谓的青年才俊。还要年纪轻,长相俊,有军功。
少年抿唇,捏着那枚剑穗,长睫低垂,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信里姜清杳写,她无意间看到,很喜欢,但是自己用不上。想起表哥是用剑的,应该能更好的利用起来,便转赠给表哥。
沈观攥紧剑穗,心口郁郁。
清杳,分明他也会剑。
沈观今日回来的很晚。
一直到戌时三刻,才见到他的身影。
姜清杳都已经沐浴过,她今天洗了发,才擦得半干,正对着暖炉细细梳着。
见沈观回来,面色也有些苍白的样子。
连忙问:“沈观,你怎么了?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晚?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姜清杳担忧的看他。
沈观顿了脚步,盯着她看。
姜清杳无疑是美丽的,乌黑云鬓,巴掌大的小脸,眼波流转,花瓣一般娇艳的唇微微张着,纤长的颈侧是散落的墨发,对比得她肌肤更白,更莹润。里衣松散,隐约可以窥见一点春光。
沈观看了又看,半晌闷声:“没事。我先去沐浴了。”
他在浴间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姜清杳的头发已经干了,简单的挽了一下,准备上床。
沈观在一旁默不作声,视线倒是没离开过姜清杳半分。
姜清杳捂进被窝,沈观跟着上来。
他少见的没朝她靠近,低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清杳观察他,总觉得他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像美玉蒙灰。
她猜测:“你心情不好?”
“嗯。”沈观诚实地嗯了一声,视线灼灼。
姜清杳侧过身,朝着沈观这一侧睡,饶有兴致:“碰上什么事儿了?”这人整日里笑吟吟地,难得见他闷不吭声一回。
她动,自己也没察觉到不知不觉间,朝沈观那近了几寸。
沈观盯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心想,若是再近两寸,两寸,他就要牵姜清杳的手,要亲她,要吻她,要抱紧她,嵌进去,和她十指相扣,让她再不能给别的男人写信。
沈观答她的话:“本该是我的东西,被送给旁人了。”
那剑穗本就该是他的。姜清杳是他的。姜清杳的剑穗也该是送给他的。
他们是夫妻,是成过亲,明媒正娶,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的夫妻。
她是他的夫人,她该唤他夫君。
他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什么?”姜清杳有些没听清,沈观今天说话的声音好轻。
姜清杳不得不靠近一些。
沈观盯着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