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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名家之手。

便有那心机灵泛的、想攀附的,想着送枚名家刻章给沈首辅,以此结交。

也有那愣头青,见着不好,便直愣愣说了出来:“这印章,简直是毁了首辅大人这副画。”

人群中混着沈家人,看傻子似的横了这愣头青一眼,“你知道什么,这是我们夫人亲手篆刻的,首辅爱惜得跟什么似的。”

一句话,让那愣头青羞惭不已,也让那心机灵泛的趁早歇了心思。

沈观自收到姜清杳这枚小印后,往后余生,便只用这一枚私印。

那段时间,京城便风靡起了给夫君刻小印以表心意。

可这活不仅要耐心,还费气力,一不小心,闺秀们的纤纤玉指便被刻刀划伤,一时几多感慨:首辅夫人肯定是爱惨了首辅大人,才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只是现下姜清杳尚不知道未来,篆刻小印这种事,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十五年困守深闺打发光阴而已,她自己无聊时刻着玩的印章不知凡几。

还有爱惨了沈观这件事,更无从谈起,她对他更多的是感激,是仰慕。两人相处时,虽也有心动,但这心动不足以支撑她走完未来漫长的岁月。

他身为男子,有功名、有前程,会纳妾,会和妾室生下孩子。

而现在,姜清杳认为自己第一要紧的事是圆房,第二是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未来才有依靠。

连着好几日的狂风暴雪,今日却忽然停了,太阳高悬于天际,却像个明亮的摆设,没有丝毫温暖。

姜清杳早上伺候完沈观上值后,一算时日,才惊觉日子过得这样快,再等三日,竟到了李姐姐成婚的日子。

说来奇异,她本是嫁去扬州,嫁妆都收拾妥当了,不日即将启程,却在大觉寺的半山亭上,与李姐姐相识,尔后,她定了席面,与她送别,又在离京前,带她游湖。

这一游湖,她便稀里糊涂嫁来沈家了。

姜清杳勾着手指头细算,在她十五年的人生中,出过五次家门。

第一次是在五岁时,父亲带她郊外踏青,她却独自跑远了,整得浑身湿漉漉的,回家后就发起了高烧。

其实这一次出门发生的事,她都不记得了,是后来娘亲告诉她的。

第二次,是七岁时,去大觉寺拜菩萨,娘亲请了老方丈给她批命。

第三次,是十五岁,因即将启程去扬州,娘亲带她到大觉寺祈福,回程在半山亭遇见了李姐姐。

第四次,李姐姐知她不日离京,在外头馆子里定了席面,为她践行。

却在这一次,沈观突然推开了她们包间的门,后来才知,是李姐姐的兄长与他约错了时间。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沈观。

第五次,李姐姐约她游湖赏荷,她想着以后嫁去扬州,指不定一生都难以回京,便答应了。

而恰是这一次游湖,她莫名其妙落了水,被沈观救下。

世事奇妙,而今她嫁来沈家已经半月有余了。

姜清杳提笔,给李相宜写信,桃花笺上,尽是惦念,她很珍惜这个闺中密友,这是她唯一的知交。

待信写好,姜清杳却犯了难,一时不知该叫谁去送。

思来想去,怕沈观误会她与人私自来往,索性还是让他派人送信。

等沈观放班回来,用过晚膳后,姜清杳道:“夫君,你可还记得李姐姐?”

沈观把公务带到内室来了,正坐在桌前写东西,听见姜清杳的话,抬头想了会儿,道:“可是那日和你游湖的女子?”

姜清杳莞尔,“正是。”

见沈观目光疑惑,姜清杳接着道:“我写了信给她,你让人送到她府上去。”

沈观点头,“行,明日你让婢女带着信,跟沈延一起去。”

他说完,便低头又写了起来,姜清杳撇撇嘴,她还没说完呢。

却见沈观再次抬首,黑眸向姜清杳探来,柔声问:“怎么了?还有何事?”

姜清杳起身,走到沈观身侧,小声道:“再过三日,便是李姐姐成婚的日子,届时,我想去陪她。”

她出嫁的时候,李姐姐可是亲自捧了苹果交到她手上的。

姜清杳见他不答话,以为他不准,便挽住他的胳膊,撒娇地摇着,“夫君,好不好嘛?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真的很想去……”

一直以来,姜清杳出门都特别困难,以前娘亲从不准她出门。

这时,她便把在未嫁时的规矩,极其自然的带到了婚后。

沈观方才没有立时答应,只是在想他母亲那边应该也会收到请帖,届时叫她带姜清杳同去便是。

可现在姜清杳撒娇的俏丽模样,却让他极享受,那到嘴边的一个好字,就变成了锁眉沉思。

姜清杳见他皱眉不说话,一咬牙,索性坐到他长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脖颈,红唇微撅,娇声娇气求他,“夫君……你就答应我嘛……”

沈观被她磨得心间酥软,骤然低头,便捉住她开合的唇瓣。

姜清杳视线游移,唔了半天,憋出句:“也不用卡得这么严……”吃醋是人之常情嘛,而且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沈观会别扭的格外可爱,每回姜清杳都爱逗他,算是她的娱乐活动之一。

沈观眨眨眼。

从善如流:“以后还会乱吃飞醋。”

姜清杳:……

那…那也不必。

第78章

沈观拉着姜清杳东保证一下,西保证一下,他本来就是个话多的,这会儿更是口若悬河、喋喋不休。

姜清杳听得耳朵都疼了,捂着耳朵不停摇头。

躲开沈观几步。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姜清杳一味的躲沈观,不想再听他念经了。

没注意到沈观立刻松了口气,朝小伍示意,让他将桌上姜清杳写满了和离书的字帖撤下,还给了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给小伍。

回到沈家,才刚到巳时,姜清杳以为他送自己回来后,必定还去翰林院,却见他一路跟着自己回了听竹院。

在院子里下了轿,姜清杳被沈观牵着往屋内去。

“你不去翰林院了么?”一面走,姜清杳一面问道。

沈观轻轻“嗯”了一声,领着姜清杳一路回了内室。

姜清杳狐疑瞧他一眼,见他神色自若,姜清杳又问:“你不去当值,上峰不会怪罪么?”

沈观微微一笑:“他还管不着我。”

沈观身为顶级豪门的世家子弟,上峰还真不敢为难他。虽是如此,但平日里沈观并不放纵自身,他对上峰恭敬有加,对同僚亦是谦谨和善。

未成婚前,他也成日在外忙碌,可那时他在外头,从不会想家。而今,每日上值竟让他有些抵触。

故而今日接了姜清杳回家,他便不想再出去了。沈观按按眉心,事情总也办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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