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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通过您的微信了。”

饶母还沉浸在自己的状态里，闻言即刻研究起微信，头离得远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你等一下哦，我现在有点弄不好。等我挂完电话去微信把钱收一下。”

饶杭：“呃……”

“收起来，天气冷了，买厚衣服了吗？”

饶杭说：“买了，不会冻着，屋里有暖气。您在老家过得好？”

饶母把手机拿回耳边，声音再次清晰起来：“嗨好，都好，你外公舅舅他们也好。”

“你一个人哦，出门在外，外婆唉顾不了两头。婉盈把你托付给我，你呢我从小没带过，外婆其他的不能替你妈妈做，你就体谅一下外婆的心，把钱收下吧，不然我实在是心里不去啊。”

“小杭，你回外婆的话。有困难跟外婆说，啊，别自己抗，外婆比你的办法多。”

听饶母这么说，饶杭眼睛湿润了。

即便生活中有众多不如意，但是有可恶的人就有可爱的人啊，有些人给你添堵，有些人却是给你送温暖的。

饶杭说：“好。”

“过年我回去看您。”

饶母惊喜的尖叫起来：“过年！过年只剩两个月了！”

饶杭：“不到两个月。”

“对，对，一个月二十几天！”

“所以您不要老记挂我，很快又能见面啦，别折腾。”

“外婆主要是怕你受苦。我想着你住校呢……既然不住校那你吃饭在哪里？是那个打包吗？”

饶杭回答说：“我不吃外卖，上学的时候都是吃食堂。”

“学校食堂饭好不好吃？”

“好吃。”

“好吃就行，多吃点，不要省那点伙食费。更不要学别人减肥，你太瘦了。”

“好。”

“我手机怎么滴滴叫，好像快没电了。那外婆挂电话了。你要收起来那个钱啊！”

饶母嘴上说着挂电话，却没有按掉通话键。

她又说：“你先挂我再挂。”

饶杭这才放下手机。

还有些别的也和手机一并放下了，浑身轻松。

不多时，饶杭从房里出来，迎头看见古正吉他们整齐划一的转头离看着他，顿觉奇怪。

古正吉说：“哥不是有意要听的，不过我耳力好，隐约听你说要拍照发给你外婆？来吧，我们现在都有空。”其他人附和着。

一人说：“等会儿，我这头发颜色不行。先别拿手机，我带个帽子先。”

另一人说：“我换件衣服。”

饶杭很不好意思：“你们不用……”

古正吉说：“随他们。”

大家动作快，各自就位。因为没有地方固定手机，古正吉开了前置摄像头自拍，他的手很长，保证每个人出现在镜头里，后来手动拨换了位置，让饶杭站到中间来。

他们一个两个对于自拍没有经验，更不懂要摆什么姿势，后来受古正吉影响一致比耶，回头看都觉得磕碜。但是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没有比这更令人放心的合照了。

古正吉传照片给饶杭，问他：“我再给你录两句？”

“外婆你好，我们是饶杭的室友，现在跟他住在一起。您放心啊，饶杭是个乖孩子，我们也会照顾他的。”

饶杭红了脸，那是给感动的，说：“谢谢古哥。”

古正吉：“嗐，甭客气。我说的那些话可不是糊弄老人的啊，是真心的。有事说一声，哥几个挺你。”

“上班去了，啊。”

*

“哪来的玩偶？好可爱啊！”

刚进门任月第一眼看到池燕丰手里的东西，还以为看错了。

再看，的确是抱回个玩具娃娃。

她充满困惑，又觉新奇。池燕丰是男孩子，家里除了乐高就是赛车，压根不会喜欢娃娃一类的玩具，更别提粉扑扑的女娃娃了———眼前这个少女风满满的玩偶，怎么看怎么不搭。

池燕丰也不禁想笑，但是没有藏着掖着，说：“朋友送的。”

任月：“女孩子？”

池燕丰回：“男的，我的妈妈。”

任月忍俊不禁：“男生给你送粉红玩偶啊，有个性。”

池燕丰：“没有，我们下午去美食街，套圈子游戏套到的奖品。”

“哦，我说呢。”任月把娃娃还给池燕丰，“不错，好看。就是发型有点乱。”

“奶奶呢？”

“浴室里。”

“晚饭要不要再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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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燕丰：“现在不饿。你和奶奶去表舅那里谈得怎么样？”

“谈得好，你表舅在公司上了半辈子的班，有他带着我，稳妥。总之先回公司上班，以后慢慢地接触适应，慢慢上手。”

“妈对自己有信心。”

任月语速慢慢，池燕丰仿佛又能从说话间看到她的微笑，感觉任月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不由心下一松。

“我也对你有信心，奶奶也对你有信心。”

任月果真笑了起来。

她边走边说：“嗯，但是要读很多书。晚上我要用功了。”

池燕丰跟她走：“分我两本，当课外书看，说不定能帮上忙。”

走到书房里：“行啊，那我赚大了。”

“明天呢我还是要早出门。燕丰，你不要忘了吉他课，上周请假过一次了。”

池燕丰眨眨眼：“嗯。我先回房了，不打扰你。”

池燕丰回到自己房间。姜锦屏的公寓到底不是常住的地儿，很多东西没有，比如现在想找一根带子绑东西都不知道去哪儿拿。要不怎么说便宜没好货呢，这娃娃从取下到池燕丰手里，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两个小时，却已经是饱受摧残的样子——头发打结、衣服抽丝、玻璃眼珠子摇摇欲坠，感觉马上要‘离家出逃’。

“……”

天地作证，这幅景象可不是池燕丰蹂躏出来的。

别的好说，眼珠可以粘，抽丝可以剪，就是这不听话的头发伤脑筋。狂野的发型像喷了定型发胶一样缠缠绕绕，池燕丰勉强将其梳顺以后，卡在了下一步。

辫子怎么梳来着？

发带还掉了一个，不知道断在哪里。

和娃娃大眼瞪小眼片刻，他决定救助‘原主人’。

———图片

———辫子松了

饶杭正完成作业奋笔疾书，手机就放在身边。

他一看私信的人是池燕丰，心思飘远了。

池燕丰的妈妈是导致饶婉盈失去丈夫的间接原因，而池燕丰也是‘抢走’饶杭父亲的那个人，按道理，饶杭对池燕丰应该抱有仇恨心理才对。作为‘受害者’，当知道‘受益者’池燕丰同样失去了爸爸，这个时候应该感到无比快意，但是并没有。

相反，他挺矛盾的。

他太讲道理了。

他心里面清楚得明白池燕丰没有做错任何事，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