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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丰也过来洗手,两人不碰面还好,一碰面就有些不自在,饶杭收了帽子,挂在墙壁的挂勾上。
民宿门一关,里面有暖气,可以不用穿外套。正好大家的外套脏的脏,湿的湿,穿不了了,所以只穿中衣在里头走来走去,不会冷。池燕丰里面只简单的套了件素净的卫衣,没印字没图案,全靠宽阔的肩膀撑起来。怎么说呢,他穿校服是一个气质,穿私服是另一种气质,自带游刃有余的松弛感。以为起码会说什么,但他只是经过,饶杭恍惚: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池燕丰,那些紧绷的、冲动的、忍耐的池燕丰,仿佛是凭空捏造,是卑劣的玩笑。
饶杭不愿再想,走到客厅去。
其他人狂吃红薯,没空讲话,只有黄良森看见他走出来,说:“饶杭同学,你裤脚湿了,换一条来吃红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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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饶杭并没有带换洗的衣裤,他压根不知道要过夜。
看饶杭的表情,黄良森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刚想开口问要不要借他裤子穿,结果池燕丰抢先一步说:“我有备的,是新的,你拿去穿。”
他这么一说,别人自然没意见。饶杭没啃声,不知道朝哪个方向点了点头。池燕丰直接起身去房间,饶杭原地挪了下,犹豫要不要跟上,再一抬头,裤子已经出现在面前。借裤子这件事够尴尬了,借池燕丰的裤子更令他羞耻,如果池燕丰再同他说话或者那样看着他,恐怕他会直接发飙。可是池燕丰只拿出来裤子就离开了,没与他为难。
僵硬地道了谢,饶杭进自己屋子换。
“裤子有点长啊,不过挺合身的。过来吃烤红薯同桌,太香了。”高梓洋招呼饶杭坐他身边,他战斗力强劲,已经一人干掉两根了。
“有点烫,不过烫烫的更好吃。”
饶杭盘腿坐,默默啃起来。
大家各干各的,男生之间互相借裤子是再正常不过,除了高梓洋提的那一嘴,没人再关注。热乎乎的烤红薯下肚,高梓洋满足的躺在沙发上:“下雪真好玩,明天要是还下雪就好了。”
黄良森:“明天大概率不会下,你看,外面雪变小了。”
高梓洋有点遗憾:“是哦,天气预报也说不会。”
“这次出来值了!泽宇,你的提议真不错!”
邓泽宇瞥了高梓洋一眼,心情颇美:“叫哥。”
“宇哥,”高梓洋叫得干脆,“我们晚上玩什么?唱歌吧,我好想唱歌。你听过那首歌吗?配下雪天的那首:‘那页土弄讷卡梦米啊,笃呜恁嗯卡古工脚……’”
邓泽宇直嫌弃:“什么鬼。”
高梓洋:“哎哟,一首歌嘛,韩语我不会唱。”
“不会唱你嚷嚷什么,晕,先吃饭,吃完饭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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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要不我们做个视频。你们谁录视频了没有,发给我,我编辑一下,加上那个背景音乐,绝!”
辛野坏笑说:“我拍了你的丑照,要不要?摔雪地里四仰八叉的那个……哈哈哈。或者被按在地上吃雪的……很多!”
高梓洋咬牙:“辛野!你就会欺负我!打雪仗专扔我,还好意思说!”
辛野笑得缩起了肩膀:“你菜,不扔你扔谁。”
高梓洋哇哇叫着冲过去打辛野。看他们追逐,黄良森说:“我给你们开音响吧,要听什么歌,这位高梓洋同学你刚才说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哦哦问我呢,我搜索一下哈,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儿……”
“嘿,找到了,叫‘stay with me’。”
邓泽宇消遣他:“难得英文这么流利。”
高梓洋:“我英语成绩可以的好吧……”
打打闹闹之间,音乐响起。
不得不说这首歌和雪天的适配度很高,印象里一中的大喇叭曾经不止一次播放过,但是没那么好听的样子。特别在寒冷的环境下密闭温暖的房里,这首歌总释放出宿命感一般的力量,让人弥足深陷……
音乐声中他们把自己觉得好的照片传到群里,引发了一系列的讨论,最后牵扯到了照相技术层面的问题,审美眼光问题,总之又是埋怨又是笑,搞得跟摄影比赛似的,非要选出一二三等来。
两首歌过后正式开饭。
铁锅炖散发出阵阵肉香,光闻味就足以诱惑满屋的馋猫。辛野装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吃完它只用了三分钟。高梓洋抱着铁锅不放手,先啃了个大鹅腿,再干一碗汤,饭都没去装。
黄良森本来不陪着吃饭,邓泽宇说:“老同学凑一起多不容易啊,坐下一块!”
黄良森恭敬不如从命,随后抱来一桶酒,倒出来一小壶。他对所有人说:“这是我爷爷自己酿的青红酒,你们要不要试试?只这一壶,多了不给。爷爷说学生不能喝多,尝尝味可以。我放下去加热哈,烫一会儿就行。”
邓泽宇:“必须尝一尝,闻着挺香。”
黄良森:“其实晚上的菜也有放这个酒的,像这鸡汤,都放了点,所以汤看起来有点红色。”
辛野喝了口汤,说:“是吗?没很大味儿。”
黄良森笑说:“当料酒放的,这酒厚,不敢搁太多,怕醉。”
大家吃烤红薯肚子占一半了,真到吃菜的时候也还好,加了黄良森一个人还有剩,大家吃吃喝喝,时间过得飞快。
那壶青红酒一人分一杯差不多,辛野酒量好,剩下的归他。
高梓洋一心只想唱歌,大家还没下桌呢他唱上了。等所有人再次凑齐,已经不知道唱到多少首。玩嗨了,满足了,把话筒让给黄良森,喊这个小东道主献歌一曲。
黄良森不怯,点一首老歌‘暖暖’应景,女调驾驭起来稍微有点吃力,胜在自信和情感饱满,获得了全场一致好评。
“下面话筒交给谁?”
邓泽宇说:“饶杭!饶杭!饶杭!”
见邓泽宇上劲,大家跟随他起哄:“饶杭!饶杭!饶杭!”
饶杭属于赶鸭子上架,不唱不行。他对于这种小型聚会更放不开,性格使然。因为不像俱乐部包厢,灯光昏暗看不清脸,更不像酒吧,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你听你的我唱我的,各不相干。
辛野情绪很高,冲他喊:“能点歌吗!”
饶杭硬着头皮求放过:“点我会唱的。”
辛野:“好说。”
邓泽宇:“饶杭上台可不常见,不要轻易放过他啊……”
高梓洋‘嘿’一声:“情歌!情歌!情歌!”
经高梓洋提醒,辛野思路一下打开了:“情歌好!我想想啊,就‘晚睡的姑娘’怎么样?”
高梓洋伸长脖子发表意见:“不怎么样,咱们这一窝男的,唱什么姑娘啊,谁听?”
这话在理,众人哄笑。
辛野自己也觉好笑,挠着脑袋:“也是。嗯……嗯那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