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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了。”
孔叙不敢怒不敢言,抱着膝盖坐在自己的草铺上,见江斩抱怨完了才柔声细语的说:“我们都会出去的。”
不说还好,她一说江斩就更生气了,偏头看一眼孔叙,十分轻蔑的问:“怎么出去?就靠你这副小身板?”
被他数落的难为情,孔叙不自在的把头扭到一旁,自己也觉得心虚,所以声音很小的说:“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再等几天,到时候还没有人找到我,我就会把你大卸八块!”他说的都是真的,手一伸紧紧的握住了女人的脚踝,抬起眼,他盯着孔叙看:“我会从你这条腿开始吃。”
有短暂的一阵沉默,在此期间他们二人的目光重合,彼此落入彼此的眼中。
他看到她的不安,眨了眨眼,很快又平静下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人生怎样都是糟糕,死在这里勉强不错。
来生来生,要有来生上帝一定会让她好好生活。
希望上帝可以这么做。
同一时刻,她也看到他,看到他眼里杀伐决断的坚定,让孔叙明白,他说的每一个字,哪怕是标点符号都是真的。
他一向都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再没有人过来营救,她的小腿会被他率先斩下。
想到那个画面,孔叙猛地哆嗦了一下,想也没想的就把腿给抽出来了。
抱着自己往后退了退,她迅速后悔,在这一刻又决定不接受了!
死在这里确实不错,化作春泥,人随风散,不用去等十八年,熬过漫长的冬季,就会有一只小花在土壤里摆起腰肢。
可被人吃掉真不是什么好结局,她欲哭无泪,对着江斩好言相劝:“吃别的吧,别吃我了。”
“我抓不到别的。”
这是实话,这一路走来他们碰到的山鸡野兔无数,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四条腿的畜牲就是比两条腿的人能跑,都不用靠近,孔叙用手一指,咻的一下,都没影了。
“江斩,你冷静一点,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抓。”
江斩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遍,眼神像是刀子,盯得孔叙汗毛直立,遍体生寒。
她一点都不怀疑他的话。
必要的时候,他就是会吃了她。
孔叙更害怕了,她哆哆嗦嗦的又往一旁挪了挪,脚底抹油似的就往外跑。
江斩盯着她的背影笑,看着手表掐秒。
他笃定,一分钟之内那小婊子绝对会跑回来。
这里不是燕京市里灯火弥漫的街道,这里是险象丛生的山谷,有杀人的兽,吃人的狼,离开他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不会改变别的,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真是个蠢女人。
22 <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江苦)|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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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斩料想的没错,孔叙很快就折了回来,她没空手,衣服卷成一个兜,装了一把野果子。
拿过来的时候才看清,果子都是洗干净的,上面带了些水,弄湿了孔叙的衣服。
她挑了几个熟透的给江斩,蹲在那里讨价还价的说:“江哥,你别惦记我了,我也想活着出去,我知道你把我恨得牙痒痒,怪我把你领进了这个破地方,所以也让我活着出去吧,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行。”
她说的真挚,蹲在江斩身边带着点摇尾乞怜的意思。
果子滚回来,又被她往江斩的身边推了推。
期间她始终都盯着江斩看,像个小白兔,更像个狐狸精。
男人在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来:“你拿刀扎阿力的时候,也这么无辜可怜吗?”
这…孔叙被他说的理亏,自暴自弃的往地上一坐,跟他说:“那个时候我没办法。”
这一秒她不把刀子扎在别人身上,下一刻就是她孔叙遭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拼尽全力的孔叙唯一完成的使命也只是活着而已。
她没问阿力如何,她对自己没把握,但她对那把小破刀有把握。
阿力先挨扎又撞车,遭了点罪是一定的。
但他应该不会死,不然江斩早就拿这个来跟孔叙算账了。
江斩懒得听她狡辩,果子在空中抛了个高,再不喜欢还是咬了一口。
这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原来他江斩也会有今天!
涩味在嘴里散开,叫江斩愈发的生气,伸手杵在孔叙的脑门上,他说的不容置疑:“这笔账我算你头上了!”
孔叙瞪大了眼,忙说几声我知道。
只要能活着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斩拧眉怒目,看孔叙这副样子觉得好笑。
他真想不明白了,她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的背景他早就给调查个透,没亲没友,没有盼头。
她是个累赘、是快石头、是一杯馊掉的果汁、是盘子里发霉的面包、是垃圾场里脏兮兮的玩偶、是沙滩上腥臭腐烂的海藻。
即便是抛头颅洒热血孔叙她也是不值得的,不值得为了她停下脚步,不值得一个微暖的拥抱,不值得茶米油盐,夕阳里能有人对她笑一笑。
她就是把心掏出来双手奉上,下一秒也会被人嫌弃的打掉。
裹满了尘土,总是有人在上面狠狠地踩一脚。
不是江斩瞧不起人,而是她孔叙真如说的这样。
所以他说这种日子根本就不叫人留恋,我要是你,我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勒死。
像你这种恶心人的东西活着根本就没有意义。
有人爱过你吗?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爱你吗?
江斩撇撇嘴,十分肯定说:“谁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江斩面前孔叙她不敢太过厉害了,可还是不服气的说:“我就是想活着!”
“你活着有意思?你都没被人爱过。”
这辈子能尝到的滋味,少了太多。
“谁说我没被人爱过了!”孔叙把胸膛挺起来,大言不惭的反驳。
江斩也不服气,他觉得他的推论没有错,于是就说:“那你说说,谁爱过你了?!”
…
……
孔叙眨巴着眼,一时无言。
她在漫长的岁月里寻找一番,空无一人,荒凉的可怜。
几个人影走过,留下背叛和谎言。
乌云密布,她的生命里没有一点阳光照进来。
她的底气一下子就没有了,垂头丧脑的样子像一只落汤鸡:“那我也想活着。”
“你活着干嘛?”江斩问。
“等过几年日子好过了,我想出去走走转转,嗯…能周游世界就最好了。”
“过几年是什么时候?卖不动的时候是吗?”
手指扣着石缝,孔叙她不说话了。
生活施舍给她的东西不多,因此她对未来的期待也少,一日又一日浑浑噩噩的,糊弄着也过去了。
要不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江斩在这里咄咄逼人的追问,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觉悟生而为人的使命和意义。
这种高深莫测的问题不适合她一个小妓女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