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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转过身，连他说什么都没看见。

他拉着你的腕子，力气大得，让你一个踉跄。他吻上来，你睁大了眼睛，原来你们身高相仿。

亲吻的感觉，很陌生，很热，很软，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他的气息很好闻，你有些醉了。

你感觉到他舌头上，横亘着的那条触感明显的疤。

你蓦得被人从梦里拉回到了现实，你剧烈地喘息着，将阿然重重推开了。

历史出奇得一致。

又是“咚”的一声。

跌倒在地上的阿然，没有尝试比划那句你没能看到的话。他非常落魄地坐在地上，半晌，他灿烂地笑了笑，用口型对你说“对不起”，然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你回身，与问你何时出发的青江撞了个满怀。

你的徒弟表情楞楞的。

你有些尴尬地，擦了擦湿漉漉的嘴角。

“青江，时候不早，我们走吧。”

52、

你又想李落裳的桃花酿了。

你与青江明明已经离开了幻虚阁很远，你的脑海里，还是满满的都是阿然。

他被你推开后，脸孔惨白。

会不会流血，他紧紧咬着下嘴唇。

53、

你爱的是李落裳。

不是李落裳的那张脸。

你做的没有错。

你可以对阿然好，可以给阿然治伤，可以让阿然抱着胳膊睡觉，不可以和阿然接吻。

不然，你怎么去见李落裳

可是为什么，你一想到阿然坐在地上，望着你的那个眼神，就没来由得心慌

54、

一路上，你和青江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飞剑跑得风驰电掣，不过一天一夜，就到了苗疆。

你找到那个消息的提供者，他是个格外长寿的凡人，今年已经一百一十岁。

凡人说，李落裳经过这里时，自己只有七岁。

凡人的父母都是猎人，那天他们在林子里追受伤的野兔，好巧不巧的，碰到浑身是血的李落裳。李落裳见到他们时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他怕仇人追来，提着剑很是警戒，再三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跟着猎人回到了家，刚躺下，李落裳就晕过去了。

他曾住在凡人的屋子里养了半年伤，教凡人认字读书，吐纳天地灵气。临走前，作为养伤的答谢，他还留下了三枚灵丹，和一株灵药。

你替凡人把脉，果真在他行将就木的经脉中，感知到一丝微薄的药力。

你知道他没有说谎，李落裳给他的药名叫延寿丹，是另一种仙丹的失败品，三师叔曾分给你们很多，让你们拿着到山下的镇子里当银子花。

凡人说，李落裳走时，神情很是紧张，他往东边去，没说具体的目的地。

十万大山，层层又叠叠。

你望着巍峨的山海想，他想去哪儿

又是谁伤了李落裳

55、

你让青江派外门弟子继续查。

这次，探查的范围小了很多。

只针对那个村子东面的百岁老人，以及第六境后期或者过了第七境的寿元颇多的修士。

有人说，曾经在你闭关的第二十三年，也就是李落裳离开村子的第十三年看到他。

那时候，他坐着雕花考究的软轿当街过，白衣服白玉簪，俊美得如同神仙下了凡。有小姑娘贪玩儿，差点儿被仆从的马蹄踩了，还是李落裳掀开轿帘，飞掠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小姑娘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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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的小姑娘是叙事者的妹妹。

叙事者说，自己听闻妹妹出事，连滚带爬地赶过去，想谢谢仙人，可他刚磕一个头，李落裳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腕子上。

“顾门主，您别笑话我，我是个庄户人，田间地头里乱窜，又黑又脏。仙人的手又润又凉，好像白玉一样。他不嫌弃，我都怕弄脏了他。”

“我后来跟了师父，学雕花手艺，一大半原因还是我小时候没事儿闲的，就爱刻他的仙人像。”

“我们一家人，绝不会记错他的名字。谁能忘记仙人的名字呢。我记得清清楚楚，他的声音真好听，念自己名字时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他说他叫李落裳。”

你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李落裳能在热闹的大街上出现，说明让他受伤的人已经被解决了。

他坐轿子，穿富贵衣裳，面色红润白皙，宛若神人。

他那时过得很好。

你前所未有的开心。你用五颗延寿丹，换了一只仙人像。

回程时，你坐在飞剑上，摸仙人像高挺的鼻子。

看，李落裳就是这样，又正义又善良。

没人不会喜欢他。

你爱慕他的心，也如叙事者一样。

第6章

很奇怪，青江原本是个开朗的人，这一趟，他却沉默着，很少说话。

你原本应该在苗疆多停留些日子。

但你还是决定返程。

返程前一天，你去那里最大、最繁华的街道买了很多美食和漂亮衣服给阿然，你把它们分门别类，放在储物袋里。

你买了很多。

你想，总有一样，阿然会喜欢。

57、

你很在意那天的吻。

也很在意被你拒绝后，脸色惨白的阿然。

58、

你刚回自己的洞府，就去阿然的洞府。

阿然的洞府里很热闹，青江红江绿江各种江都在那里，春天来了，四处花红柳绿，洞府里的桃花开的很盛，阿然叫道仆摘下一些，他亲手做了糕点给大家。

桃花酥配龙井茶，搭配一些时令水果，榛子杏仁。

你的徒弟们品着茶，吃着糕点，与阿然一派和睦的聊天。

你来了，连笑声都停下来。

大家齐齐的转头看向你，异口同声地叫师父。

连青江都比你来得早，在南疆的衣服都没有换。

而那个你自以为狠狠伤害过、需要哄很久才能哄好的人，见到你来了，非常灿烂地笑了笑。

他神情淡然，好像那日的龃龉从来没有发生过。

徒弟们有眼力见儿的，将离阿然最近的位置让给你。你贴着阿然坐下，阿然弯着眼睛，用新杯子给你倒新茶。

他用嘴型问你。

“顾门主，舟车劳顿，累不累啊。”

59、

经此一事。

你是顾门主，不是顾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60、

离开阿然的洞府，深夜里，你又格外奢侈的，喝了一小杯桃花酿。

十瓶只剩七瓶半了。

61、

你把阿然的洞府，塞满了你买的东西。

你找来的美食，都用法术保鲜着，阿然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你买的衣服，有白有蓝有黑，什么颜色都有。阿然没有穿像李落裳常服的那几件，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