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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了,在挽回。
而任昭远是最心软的。
一直都是。
公司刚谈成一笔大生意,奖金红包谁都少不了,可谭铮一路走过去,所有人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谭铮没留意,驱车去设计园接谭许清。
“哥!”
谭许清放飞的家雀似的带着风叽叽喳喳冲进副驾:“我的天啊这儿居然..”
“安全带。”谭铮打断她。
“知道!”谭许清兴奋劲没被摧残到,系安全带的时候碰到包里的盒子,拉开拉链拿出来亮给谭铮看,“任老师给的巧克力!说之前有人送的忘记拆,专门分我两盒让我给你也尝尝!”
谭铮看着精致的黑金包装,思绪恍惚回到许多年前昏黄路灯下的一方雪地,被谭许清喊了几声才回神。
“你想什么呢,唔,好好吃..”谭许清拆出一根一口咬下半截,满足地说,“今天在设计园我都不好意思拆..”
谭铮伸手把下面完好的一盒抽出来,放到储物盒里。
谭许清目瞪口呆:“知道这盒是你的,我没要吃!”
“嗯。”
“如果不是我在设计园,你一根都没有!”
“嗯。”
谭许清忿忿狠咬一大口:“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小气..”
“嗯,”谭铮手肘抵着车窗,指腹在方向盘边缘摩挲,终于忍不住随意似的问,“任老师今天一直在设计园吗?”
“没有啊。”
谭铮没再应声,默默把车开了出去。
“任老师去B城参加展会,中午没吃饭就走啦!”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发烧
任昭远在B市待了段时间,一场大雪化去,只有楼顶和某些常年不见太阳的角落还余着零碎的白。
谭铮给任昭远发过几次消息,任昭远似乎忙,很少能立刻回复,有次后半夜才发过来一条语音说刚看见消息。
之后谭铮就不发需要回复的话了,只发点有意思的图片或者小段子,说看见了随手转发的。
任昭远大部分时候都回复,一个表情或者一句话,偶尔忘记回谭铮也不在意。
刷点存在感就可以了。
最开始问什么时候回来,任昭远说临时有事还不确定之后谭铮没再问过。后来还是从谭许清嘴里知道的。
“下午回来的?”
“对啊,不过只回设计园拿了东西就走了,好像还有事。”
谭铮当即起身去拿手机,拿在手里最后又什么都没做放下了:“明天我送你。”
这几天事情多,几个投资的公司接连出现不同程度亏损。谭铮有个猜想但还没查实,一边处理眼前的问题一边顺着摸线索,早出晚归的顾不上,就让公司的司机负责接送谭许清。
“知道,”谭许清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把Clear说的几本书逐个搜索加入收藏夹,“我下午就和刘叔叔说了,明天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不用他接送我。”
谭铮没忍住摁着她头顶来回晃了晃:“鬼机灵,脑子里成天都在琢磨些什么,学你的习。”
“啊,头发!”
谭铮笑了下,临转身视线扫过屏幕,说:“你列个书单给我,别老看电子书,伤眼睛。”
“知道了知道了,”谭许清捋着头发眼睛骨碌一转,看向又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哥哥,“我有件关于任老师的事想告诉你。”
谭铮瞥她一眼,毫无波动地继续看电脑:“有话就说,染发没门。”
谭许清去设计园待了两天就嚷着要染头发,颜色从蓝绿粉一路让步到棕色系,谭铮一直没让。
“啊——我不说了!”
“嗯,洗漱睡觉去。”
谭许清收拾完出来谭铮还在办公,她憋得要命谭铮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不公平。
“任老师是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一起回来的!特别高特别白中文还特别好!还管任老师叫honey!”
谭铮敲键盘的手顿住。
“五官特别立体超级无敌帅!感觉有两米高!任老师估计有一八五在他旁边都还差这么一截!”
谭铮面无表情转头看她。
“你瞪我也没用!人家就是比你高比你帅!”谭许清想起自己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和同学说染完头发开视频,更气了,于是对斩断染发路的刽子手继续进行报复攻击。
“我还听他们讨论说有一个喜欢任老师的康总身家上千亿!千亿有几个零你知道吗?钱都不是钱了!还有那个前夫!”
“十一。”
“什..”谭许清无语,“重点是这个吗?你看看喜欢任老师的人里,有脸的有钱的有感情基础的..”
“谭清,”谭铮叹了口气,“看在我们两个血缘关系的份上,别刺激我了行吗?”
“我这是分析敌情!”
“行,”谭铮冷漠道,“现在、立刻,回房间睡觉,给你半分钟。”
“..!”
第二天谭铮就见到了谭许清说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他送谭许清到设计园之后看见任昭远的车在,于是和谭许清一起上去,谭许清右转他左转,想去和任昭远打个招呼。
任昭远看起来没休息好,眉眼间笼了层薄薄的倦意,唇色比平时淡些,直起身抬眼看过来时带着几丝病弱的美感,站在琉璃灯下,像卷珍贵易皱的画。
“你来了,”任昭远手里的笔没放下,微微笑着调侃,“听他们说谭总这段时间每天不是让人送水果咖啡就是送下午茶,我还在想该请你吃顿大餐才行。”
谭铮毫不客气:“那我先记着。”
“好,我不赖账。”
这还是之前一次打球谭铮先说出的词,慢慢就成了常开的玩笑。
谭铮一笑,伸手拉过一把椅子让任昭远坐下:“最近特别忙?”
“一位老师生病需要手术,因为年龄大手术风险高,他怕有万一,想把答应给师母的首饰做出来再上手术台,时间不等人。”
在问的时候,谭铮其实没想到能得到一个始末俱全的原因。
桌面散着许多张画稿,几个平板上是根据设计稿做出的一部分实物图,任昭远水杯没在手边。
谭铮去接了温水端过来:“你也要注意休息,有任何我能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得了什么病、什么都不如身体要紧、手术不一定会失败、试着好好劝劝老师..
很多话可以问可以说,但都没必要问也没必要说。
任昭远不是没有处理能力的小孩,他能想到的任昭远肯定已经做过了,而其他无意义的追问,都只是在耗费任昭远的精力和时间。
“好,”任昭远在谭铮恳切的神情话语里感受到熨帖安慰,伸手接过水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