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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接走,进入审讯室。

“孟先生,您告诉厉仁,斧斫人聚集在惠安小区这条消息时,是今早六点二十分。是或不是。”

隗维:“是。监控可以证明。”

“厉仁的反应怎样?”

隗维:“他有点不耐烦。”

“今早六点二十分之前,你见过厉仁么?”

“我加班到凌晨四点的时候,看到厉仁匆匆忙忙离开。”隗维说。

那其实是伪装成厉仁的何罗,偷了戒指往外走。

郑言举起手:“我,我可以作证。当时我和厉仁说话,他还不搭理我。”

“不可能!不可能!”厉仁被锁在椅子上,奋力挣扎,“四点我在睡觉!”

审讯员记着笔记:“谁可以证明?”

厉仁:“我老婆,我儿子。”

“哦,您的家人呀。”隗维颇有点阴阳怪气地重复。

家人和厉仁利益关系密切,他们的证词,怎么能当真?

“可,可是四点就是睡觉的时间啊!”厉仁气得脖子通红,“我不睡家里,难道睡大街上!”

审讯员:“您睡觉的时候,监控开着么?”

“谁他妈在卧室装监控!”厉仁气得大骂。

审讯员一敲桌子:“文明措辞。所以,你没有办法证明,你凌晨四点在睡觉。是或不是。”

“我家客厅有监控!”厉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我四点到六点之间,没离开卧室,监控可以证明。”

隗维轻轻笑了一声:“监控只能证明你不在客厅,证明不了你不在旧公馆,对吧。您家里的监控,您应当知道,如何利用监控死角。”

厉仁愣了几秒,蹭地蹿起来,他的手腕被铐在扶手上,这一挣,被铁皮勒出两道血痕:“孟非,我日你妹妹!”

一道寒恻恻的目光扫过来,隗维半低着头,自下而上盯着厉仁。

霎时间,厉仁只觉得浑身凉透了。他下巴不受控制地抖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不要信孟非,我的技能是墨菲定律,我能看出他是个祸害……”

“厉总长,得罪了,”审讯员竖起资料在桌面上敲了敲,“您还要被关押一段时间。”

“外面在游行,安防队都归我管,你们在这个节骨眼关我?”厉仁脸色灰青,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毕竟,你有通敌的嫌疑。”

铁门上锁,灯光暗下来。厉仁颓然地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审讯室,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

离开审讯室,隗维心想:今天还不算太坏。厉仁被关押,疫防总长的位置空了出来。或许,他可以趁虚而入。

忽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把隗维撞倒,脑袋咚一声砸到墙上,好一阵头晕目眩。

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抬起拳头就要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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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维条件反射地想捏断这人的胳膊,快要动手时,硬生生忍住。

他现在可不是【101净身师】,只是个没什么实力的小员工。表现太过,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一拳砸在他侧脸和耳朵连接的地方,耳垂撕裂,血流到下巴。隗维偏过头,盯着打他的那个人。

20出头的年纪,血气方刚。穿着审判厅的制服。

“没根的东西,敢陷害我老大。”年轻人点了点自己的胸牌,那上面写着【许天河防疫与防控部副总长】

许天河一字一顿地说:“记住我的名字,我肯定让你不得好死。”

又是咚的一声,隗维后脑嗑在墙上,他死死攥着许天河的手:“厉仁要进监狱了,你快熬成了正职。不感谢我,怎么还打我呢。”

第二拳砸下来,这次隗维躲开了,他按住许天河的脸,指缝之间,落下一颗小小的药丸。

激烈对抗、怒火攻心之时,许天河竟没察觉,他吃下了一颗药丸,又按着隗维锤了两拳。扬长而去。

隗维躲进一个没人的房间,袖管里的何罗触手,已躁动不安。他用力按着胳膊。

“别急,他还有用。”隗维轻声说,蓦地一笑,“这群人真蠢,一个接一个地送上门来。”

*

上午9点40分。

跨江大桥的一半被游行民众占据,一半被安防队占据。两批人沉默对峙。花奶奶下了最后通牒,10点,他们的代表要和审判厅代表对话。

否则,他们会直接闯进去。

审判厅内部,连开了两个会。一个高层决议会,一个全体动员大会。

“累死了。孟非啊,苦了你了,刚入职就遇到这么多事。那群野蛮人,想跟我们对话,也配?”郑言一脸疲倦地走出会议室,“审判厅哪有人愿意自降身份,坐下来和六等公民谈话?那可是一辈子的污点。”

而且,黑塔游戏上线后,“谈话”这个词,专指在【棋室】内一对一密谈。

每一个黑塔游戏的辖区,都有一个棋室,由该区域审判长开启。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一个拿国王棋,一个拿女王棋。

若达成一致意见,双方将棋子摆在棋盘上。为该区域制定一条新的【律法】生效。

最常见的情况,是谈着谈着,两个人大打出手,杀个你死我活。

谈话期间,审判长可随时打开棋室,使谈判终止。但这样的谈话还是有生命危险的,因为棋室内的声音穿不出来,安宁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打起来。

安宁身边跟着一群人,一阵风似的走过来:“小郑,跟我来一趟。”

郑言:“啊……啊?”

这时候找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能不能透露一下,什么事啊。”郑言小心翼翼地问。

窗外又传来“人人生而平等”的喊声,安宁指了指外面:“这个关口,还能是什么事?”

“这事该归外交部……”郑言恳求似的说。

安宁:“审判厅需要重建,需要大量资金。外交部的人都去中洲、北洲募集资金了。”

生无可恋四个字,写在了郑言脸上。他一向安分守己,本分老实,不曾想,命运竟要这样羞辱他。

“审判长,您真打算和他们谈话啊?你……你……”她不觉得丢脸么,怎么能向敌人低头!郑言敢怒不敢言。

隗维眼睛一转:“我可否陪同?”

安宁的目光落在隗维身上。

她本质上不喜欢六等公民制,也不愿意兵戎相见。但她知道,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打心底里瞧不起低等级公民。

和他们坐下来谈话,在他们心中,就像人和畜生坐在一张桌子上谈条件。审判厅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接受不了这种羞辱。

其他管理层,对安宁的决策颇有微词,碍于安宁是审判长,她的话就是分量最重的。

谈话不可避免,就尽量避免自己是那个谈话代表。

孟非不一样。他是个愣头青。

锅和脏水往新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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