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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的角色已经倒反,但目前这个情况纠结这些太没必要。

她逐一清理着男人房间内的杂物,巨大婚纱照隐匿于落地窗后,窗帘严密遮挡。

裕里紧握抹布蹲下,指尖轻轻在衣角蹭过,才小心翼翼地触碰照片中妈妈的脸庞。

妈妈的眼睛很漂亮,是很纯净的墨绿色。

妈妈和爸爸拥有同样的姓氏,那是世间最紧密的联系。

妈妈是很温柔的人,却死在了甚尔最爱她的这年。

又过了十来分钟,浴室的门打开,甚尔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他靠近裕里,身体散发着热气,难得用温柔地语气说:“裕里,我们离开这里。”

裕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注意到浴室内流动着的粉色水渍顺着管道缓缓流下,空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腥味。

在那个瞬间,甚尔终于完成了自杀的悲剧。

但他又想起了女儿小小的身影,裕里从小就不爱说话,她对外界的反应很淡薄,妻子说裕里是活在自己小小世界里的小精灵,她只是不愿意分出精力摸索他们的世界罢了。

他和裕里的联系完全依靠于妻子,裕里很少主动找他,而每当她求助自己的时候,甚尔总会无措地寻找妻子的身影。不过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两次,裕里更喜欢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妻子死了,裕里忽然从她的世界里走出来,逼迫自己分出精力来照顾甚尔,这对裕里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他想,死之前也要安顿好裕里和惠。

他牵着裕里的手,走在去往禅院老宅的路上。

“甚尔,出来的时候没有给惠喂奶,他醒来会哭的,可以早些回去吗。”裕里说。

甚尔没说话,沉默得有些可怕。

那不是什么好去处,但裕里和他不一样。在那个家里尽管活得不如意,也能长大。

“十个亿,连带家里那个小的打包带走。”他和高堂上的老者讨价还价。

裕里站在一旁,在禅院众人看来,小女孩不知所措地握紧了爸爸的手。

她没有想到男人想要把她转手,对面的老者看起来也不好相与的样子,在男人松开她手后,大脑飞速旋转着该做点什么,至少不要被卖掉。

“甚尔,我会死的。”

裕里平淡的嗓音赘述这个事实:“离开你后不需要太久,我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在这里,被虐待欺凌,因为我是女孩,惠是婴儿,我们无法照顾彼此,被当作工具一样对待,这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没有办法离开你的人是我和惠,你要抛下我们吗,抛弃你仅存的亲人。”

大堂里的男人们不加掩饰的恶意眼神冲击着她的神经,裕里那双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他。

满堂哗然,在座的各位谁不是和这个男人沾亲带故的堂表兄弟,却被他的女儿贬低到畜生不如。

离开禅院家时外面下起小雨,甚尔紧握着裕里的手,任由血水在二人指缝间流淌。进去时轻而易举,出来颇费功夫。

他想点烟,意识到女儿还在身边,将烟盒揉捏成团丢掉。

“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吧。”甚尔装作随意问道。

裕里没有理他,她的脑袋盯着眼前的路,没有像以往那样仰起头回话,用黑色的眼睛看着他,安抚他。

她生气了。

意识到这点的甚尔心情突然变差。

第2章 蛤仔煎

家中会有一个小匣子,里面存满了零钱,妻子喜欢将现金放在里面,在她的引导下甚尔偶尔也会往里面塞钱,小匣子渐渐被塞满,妻子抱着木制匣子盘腿坐在客厅里,边笑着边整理。裕里会靠在沙发的阴暗处,拿画笔描绘乱七八糟的颜色。

妻子问她:这个粉色的圈圈是什么呀?

裕里很久才能反应过来,慢吞吞的说:“是妈妈。”

黑色的圈圈是爸爸,粉色的圈圈是妈妈;裕里是绿色的圈圈。

她从小匣子里取出些大面额的钱,绕过甚尔独自出门。

她一个人要去干吗?为什么不叫上爸爸?

甚尔靠着门伸手掏了几下裤兜,才想起回来的路上已经将最后一包烟扔掉。

甚尔踢开脚边的易拉罐,罐子撞到墙壁发出爆炸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伏黑惠,婴儿的哭泣声充斥着裕里的小房间,甚尔像是应激的猫整个人僵硬住,小心地走到虚掩着的门口,透过门缝朝里面看。

惠哭得很用力,涨红的脸满是泪水。

甚尔慢慢合住门,哭声小了些,他松了口气。

他想起了裕里小时候,她很少哭,安静地睡着,安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只有饿的时候会哼唧几声。裕里是个很省心的孩子,不像惠喜欢用哭声宣示他的存在感。

裕里想给惠惠买一个新奶瓶,从医院带回去的奶嘴用到泛黄,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使用,保险起见还是给惠惠换个新的奶瓶。

屋外天色黑暗,借着路灯的照明她找到便利店。

便利店员工看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幼女推开门,走到母婴专区,静静地挑选着奶瓶,她蹲下身,一手攥着一个,似乎在对比价格,有点可爱。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将两个奶瓶都拿到前台结算。

“是帮妈妈买东西吗?小妹妹,你好可爱。”变戏法般摸出一颗糖果递给裕里。

裕里眨眨眼,伸手接过,说道:“谢谢。”

真的很可爱,她像高档藏品橱柜里摆放的洋装玩偶。

老实说,裕里并不讨厌过于热情的人,但她不喜欢跟踪狂。

她停在路灯下,手中提着塑料袋,视线精准地盯着不远处树丛里某个阴暗处。

“谢谢哥哥,但我可以自己回家。”

“诶呀,原来早就被发现了。”便利店员工从树丛里钻出来,拍落身上的杂叶,冲她微笑。

“我不喜欢对漂亮的孩子动粗,可以主动钻进哥哥的麻袋里吗。”他手持的众生平等器,显然有备而来,根本不给裕里逃跑的机会。

裕里不见了。

将近一小时没有回来,惠已经哭了三趟,睡死在床上。

为什么不回来,她能跑去哪里?出门前拿走了不少钱吧,是离家出走吗,在闹脾气吗?

甚尔:【孔时雨,有人跟你闹脾气怎么办?】

孔时雨:【杀了他】

【需要打扫现场联系我,我是专业的】

【等等,谁惹你了?】

甚尔合上手机,深觉孔时雨在放屁。

隔壁不满一岁的儿子又开始哭了,一点都不像裕里那么省心。裕里一直很安静,她的性格既不随妻子也不随他。

啊。裕里,已经过去两小时了,她还没有回来。

他走出房子,当甚尔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逛遍了家附近的所有地段,他的动态视力极佳,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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