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加剧烈,我在他眼中察觉到恐惧的情绪,他比我更要害怕,所以,我停手了】

【之后呢】

夏油杰打字的手一顿,记忆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努力追溯着那段过往。

之后铃声响起,很多人涌入教室,争吵声尖叫声不断,有人拉开了他,用纸巾擦拭着他的伤口。

血模糊了他的视野,然后,他看见同窗又哭又笑地表情。

外表看受伤害严重的是他,同窗也没有辩解什么,在被老师教育后休学一周。

【我们住得很近,只要我开窗就能看到他的房间。然而,已经很久没有灯光从他的窗户透出。我感觉他在等我主动去找他,因为以往每次争执后都是我先道歉。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很懦弱?】

【先提出和解的人,并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他们懂得珍惜】

是这样吗?

夏油杰不得不承认,和祂聊天确实很放松,对方似乎对任何事物都不会感到惊奇,天生就拥有接纳世间所有丑恶的能力。在祂这里,夏油杰难得有心灵慰藉。

他接着讲述,这个故事——

【但这次,他拒绝见我,似乎要决裂到底。我认为他生气是因为那天大家都指责他。虽然不完全是他的错,有怪物作祟的因素,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想见他解释一切】

【你的选择是对的。】

当然了,因为他一直在做对的决定。

杰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苦笑。

但是,同窗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很久了,过去了很久。

久到临近毕业,他都没有见到同窗的身影。

【道歉之后情况有所改善吗?】祂追问道。

【没有】

夏油杰回复祂。

【我毕业那天,他自杀了】

毕业典礼之日,夏油杰目睹了他自杀的瞬间。

还未来得及离开教室,就看到一段模糊的身影突然从高处坠落,如同蝴蝶展翅般绽放。

【无需自责】

不不不,祂误解了。

是我的文字模糊了祂的判断;夏油杰如此想。

夏油杰有能力救下他,那只是一群再低级不过的三级咒灵,即便是那时候的他也能轻而易举碾碎,但他选择不这么做。 w?a?n?g?址?F?a?B?u?页?????μ???e?n??????????????????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为何每次都要自己先退让?

这种不满逐渐演变成一种执念。

最终,他犯下了愚蠢的错误。

夏油杰不顾一切地从三层楼的高度跃下,脚腕传来剧痛。他猛地扑倒在已破碎不堪的尸体旁,奋力驱赶着那些贪婪啃噬血肉的咒灵。

因而,在赶到现场的旁人眼中,他如同疯子一般。

之后是葬礼,吊唁结束后他的生活恢复了往常。很多人包括他的父母也在努力安慰夏油杰走出同窗自杀的阴影。

随后,学校里出现了多封奇怪的信。

信中透露出同窗的忏悔与内心的嫉妒和贪婪,这些负面情绪驱使他伤害了夏油杰,而现在他深感后悔,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杰深受感动,于是又犯下了另一个错误。

他把那些怪物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紧接着,夏油杰被孤立了。

之后的时日是怎么度过的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在那段模糊的时光里,他的生活被灰暗的色调所笼罩。

周围充斥着不洁之物,刻有污言秽语的桌椅、塞满废弃物的鞋柜,以及不时出现的尖锐物品。四周的声音无孔不入,令他难以忍受。

他已经无力再分出精力去抵挡四面八方的恶意。

仅仅是维持基本的生活和完成作为一名学生应尽的职责,他已经用尽全部力气。

转入高专,是可耻的逃避,也是救赎。

他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告诉给祂,诚实的,坦诚的,将一切供出。

像这样,自我撕裂伤口,反复敲打痛楚,他才能感受到一些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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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他都没有等到回应。

祂终于到达忍耐的极限了;夏油杰低垂着眼睫,无声地笑。

结束一个故事很难,但所有故事都应当在合适的时候画上句号。正如这么多天以来,祂对自己的陪伴。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聊天室内才有了新的消息。

【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他的错吗?

即便他有能力去救,也不是他的错误?

【你将错误归咎于自身,认为自己有保护弱者的义务。如果这是你的错,那么世界上大多数人也不值得生存】

【所以,这不是你的过错】

某种液体模糊了他的视线,这是他多年来一直深藏的秘密,未曾向他人吐露。这一秘密也成了他与父母之间产生隔阂的原因。

然而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无条件接纳,是那么神圣、宽容与仁慈。

他郑重地打下感恩的话语。

【杰:谢谢你,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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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停得很快,惠抱着脱兔,小心地推开与谢野姐姐医务室的大门。

裕里正坐在椅子边摆弄着电脑,她听见声音也没有抬头。

惠走到她身边,神情局促。

两天前,不知因何缘故,裕里变得异常沉默寡言。

尽管她一直是个话少的人,但这种沉默毫无预兆的蔓延到惠身上。

习惯被偏爱的惠惠感到困惑和不安,他无法理解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裕里。

他偷偷用甜食骗子的手机给甚尔发消息,但甚尔压根没看,惠更绝望了。

裕里将聊天界面滑到最底端,看了眼聊天室内再无新消息提示后合上电脑。

“有什么事情吗,惠。”

只有两种情况下,裕里对他的称呼不带叠词。

一,严肃的公众场合。

二,裕里生气了。

裕里在试图和他保持距离,哪怕只是言语上在尝试维持与他之间的界限。

她不轻易将自己的情绪外泄,似乎让旁人察觉到她的变化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然而,亲人总是能格外察觉到这些微妙的细节。

如果持续不断地追问,裕里只会用一种生硬且冷漠的语气回答。她不会说出让人难堪的话,可是她的态度往往最伤人。

胖乎乎的白兔两只前爪搭在她脚边,一黑一白两只玉犬也跳了出来,一只大胆地跳到她怀里,另一只哼唧唧地围绕着她乱蹭。

“对不起,姐姐。”

惠认错的时候很乖,就连他也不明白,为何话语里带着一丝连他也弄不懂的委屈之意。

“为什么要道歉?”裕里的声音很平静。

“我,我应该是有哪里让姐姐不开心了,你才会不理我。”

“那应当是我的错误,这段时间忽略了惠。”

“……”

不,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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