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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硝子初次见面,那时我们还是一年级新生,我和悟很合拍,尽管总在迁就他。在遇到悟之前,我很少笑得那么开心。

所以,悟开玩笑问硝子的名字是不是“玻璃”的意思,我也习惯性地笑了。

那确实是个好听的名字,意味着透明、纯净且易碎的宝物,但不该被视作脆弱。笑出声时,我立刻意识到不对。后来某次任务间隙受伤,是硝子治好了我,我才终于找到机会向她道歉。

可硝子说:“你没有错,这就是事实。”

她出生时患有肺炎,离不开育婴箱,家里花光积蓄养护她这个孱弱的身体,取名“硝子”,或许是父亲对她脆弱身体的无奈吧。

之后的日子里,我总在想,如果那天没开悟那个玩笑,或制止了他,心里或许不会这么难受。

这种口出妄言的蠢事,我做过太多。后来在你身上也发生了一次,对不起。”

他看着裕里,有祈求和渴望认同的神色,像是某种大型犬类,难得的是,裕里确实心软了。

“没人能让所有人满意他,这很正常。”裕里说道。

“我明白,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杰说。

“道歉不是万能的。”裕里说,“有些事不必道歉。我原谅你,不代表我们还能如初。”

话题到底是怎么拐到这上面的?

紧接着,她沉默了。

可拿沉默应对这个固执男人,是最没用的手段。

他不断用话语骚扰着裕里,如果裕里不耐烦,他就露出那种令人心碎的眼神。

她高仰起头,目光与他交汇。

同时手轻轻抚过夏油杰的面庞,语气很是温柔:“你会对昨天没能救下的生命感到遗憾,但能做的,也就只是遗憾。”

就在那一刻,蛋糕与咖啡的苦涩在屋里弥漫开来。

第54章 青椒炒肉丝

夏油杰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夏夜,为了安全起见,他和悟带着两个孩子赶往山下的民宿。

两个浑身是伤的女孩可怜的抱成一团,她们眼中满是恐惧和迷茫。

悟从车里摸出两根棒棒糖,递到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手里。

“带她们回高专。”悟说。

“我不能回去。”夏油杰说。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们一件坏事也没做过,尽管行善,也不会感到快乐。

四周充斥着丑恶,连自己也是。

面对这些丑恶,就连活着都是一种痛苦的事。

杰握住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手,两个孩童连滑落的薄毯也顾不上捡拾,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仿佛那就是他们的全世界。

“决定去做什么,不意味着要和过去划开界限,你还有的选,杰。”悟表情坚定,容不得拒绝。

他给的不是宽容,

曾经,悟信奉“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而如今,他只想把在乎的人都好好地把握在手里。

在两个孩子看来,现在的氛围有些箭弩拔张。

注意到两姐妹紧张的情绪,悟伸手揉了下两个女孩的头,打开车门抱她们进去。

接着,示意辅助监督将车窗拉起。

他把夏油杰叫到了稍远一点的下坡聊天。

“先聊聊你的事情,你最近是怎么想的?”

悟赶来的时候,夏油杰正准备要动手。

听闻报告和亲眼目睹是不一样的体验,至少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要阻止杰杀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即便后来杰叛逃了,他正视这个事实,可还是忽略了盘星教干的那些坏事。

他始终将盘星教,夏油杰,分开来看。

所以,当看到夏油杰召唤出咒灵袭击村民的那一幕,在情感上是很割裂的。

“你要开始像夜蛾老师那样对我进行说教?”杰闷头笑。

悟说:“我不会那样做。说教对你没用,我只希望你不要走最糟的路,也别拉裕里下水。”

悟完全不清楚他和裕里之间的关系,以他的视角看来,更担忧夏油杰会影响到裕里。 W?a?n?g?阯?发?b?u?页??????ù?????n???????????????????

实际上,是裕里在单方面影响夏油杰。他们之间像是一条系带上的单向关系,污染不会回流,因为裕里才是污染的母体。

“你还有未来,别让信任你的人陪你一起沉沦。”

那张黝黑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饲养多年的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

他不会真的认为一切问题都能靠力量摆平吧?

他根本不懂世界的扭曲与肮脏。

说到底,杰还是有些羡慕他的那份纯粹信念。正因为他那样纯粹,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他们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真正相交。

杰说:“我想离开咒术界。”

悟立刻道:“可以,我会帮你。”

“那两个孩子,暂时以我的名义收养,她们需要接受正确的教育。”他的目光一寸寸往上移,顺着坡道,向前延伸,最后落到了不远处两个依靠在车尾的身影上。

悟能察觉到,他对“人类”的怜惜之情正在减少。

他感觉这个种族好奇怪,他们似乎不懂如何珍视自己的同类,内斗和纷争似乎成了人类的标签。

然而,他是由人类所生,这仿佛给他打上了磨灭不掉的标签。

低级动物,只有简单的求生欲望,不懂得生存以外还有什么乐趣。

可人类不同,人类懂得制造垃圾,设立等级制度。

偏执的从来不是咒术师,而是人类这个种族。只不过作为咒术师,他们强烈的情感索取放大了人类的贪欲,便成为偏执的代名词。

这种认知就像一顶爬满槲寄生的桂冠,紧紧地勒住悟的心脏。

他和这群滥杀同类的怪物,师出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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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里一直认为,那些试图去理解他人的人,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包括她自己,她无意为自己辩解。

了解一个人,是她用来寻找对方弱点的一种手段。

相应地,承受那些负面情感也是必要的代价。

她配合着掌声,也跟着鼓掌。

庆祝某人迈出第一步。

接着,他走下演讲台,将她耳畔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为他们骄傲的教主,

庆祝信徒们的同行者诞生

我们的束缚和道路

正在开辟

在那群狂热教众的激昂高呼之中,隐约间,传来了一丝微弱而破碎的哭声。

教徒们纷纷让开,将这位女子和她怀中的孩子带到众人面前。

女人眼泪婆娑,祈求神明救救她的儿子。

一只形状可怖的咒灵攀附着婴儿,触管深深埋入其头颅,用力吮吸着。

“去拯救你的教徒。”裕里这么说,“这是你应当做的。”

她退至菅田真奈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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