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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还了回去。
毕竟是常年干农活的,手上有劲,鹅被她扇得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晕头转向的,但它不怂,凶猛地张嘴就是一口。
——咬在赵为民屁股上。
赵为民前被车砸后被鹅咬,那叫一个背腹受敌,发出了一声剧烈地惨叫。
“啊!!”
但是没人来帮他。
倒不是老赵家亲情单薄——虽然确实不怎么浓——主要是这可是一群鹅呢,这会儿大家都在平等地挨打。
吴建国正和左一右一只地窜上来的大母鹅双线作战,勉强算是打了个有来有回;孙婆子扇飞一只鹅有万万只愤怒的鹅扑了上来,就跟陷入白色漩涡一样,那叫一个双拳难敌八嘴;刘小娟和陈桂芬还要护着孩子,也是一个左支右绌的状态。
但要说最惨的,还是赵为军。
他身子被自行车压着动弹不得,虽然这些钢铁疙瘩也勉强算给他了一些遮掩,但也正因如此,大鹅们的攻击都冲着他的脸去了。
“嗷嗷!!”
一只翅膀有点灰的大鹅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口,鹅嘴边上一圈是有小锯齿的,那劲又死大死大的,赵为军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他一把抓住鹅脖子,努力想把它拔开,鹅鹅宁死不松嘴,反倒他的鼻子又加了一股被扯着的焦疼,头不自觉顺着力道微微抬起。
又一只鹅扇着翅膀扑上来,红红的脚蹼啪叽一下踩在赵为军脸上。
毕竟也是好几斤的重量,还带着起飞的冲击力,踩得赵为军的脑袋咚得一声砸了下去,鼻子倒是拔出来了,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板车上。
脑袋前后同时缓缓地肿了起来。
被他拎着脖子举起来的鹅成了上吊状态,两个脚掌啪塔啪塔地蹬地——没有地,全踹在赵为军嘴上了。
赵为军:……
他猛地把手上的鹅跟扔沙袋似的往后一甩,鹅姐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空投炸弹一样落在板车中间。
孙婆子一行人:……
您的儿子/叔叔/男人给您投放了一只大鹅。
敌军实力:+1.
陈桂芬本来护孩子打大鹅已经很艰难了,眼见着又来一只狠的,当场绷不住了,破口大骂:“赵为军你还当不当人,把鹅往这里扔,就叫我们替你扛雷呗??”
赵为军一边捶继续扑上来的鹅,一边冤枉地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那会儿那么紧急,我就那么一顺手。”
“你顺手都在害人!”陈桂芬不依不饶地叫着,大鹅可不管谁好谁坏,它此刻自觉受了大罪,就像个平头哥一样,上去张嘴就是啄。
光复鹅鹅荣光!!!
嘎嘎嘎它咬!!
“啊——!!”
陈桂芬被大鹅对着大腿一拧,顾不上吵架了。
她气急败坏地薅住大鹅的脖子,夸夸拔大鹅上的毛。
“该!该!该——”大鹅惨叫着,却也无法抵挡自己心爱的毛毛离自己而去的大势,气得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昂着脖子对着陈桂芬就是一口。
陈桂芬的棉衣是捡着她妈的旧棉衣,大小并不很合身。刚才她扇大鹅的时候,因为手上的动作棉衣往下滑落了一断,露出光光的手腕,这会儿被脱了毛的大鹅玉石俱焚地反击咬到,那叫一个钻心的疼。
她激烈地惨叫一声。
妞妞和铁蛋现在躲在妈妈和婶婶的后头并没挨啄,但也吓得哭都不敢哭,生怕把鹅招来了。
宋软和韩珍珍早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就一退三千里,这会儿远远地站在路对面看老赵一家子和鹅群厮杀,听着陈桂芬几乎破音的惨叫,又向后退了两步。
至于帮忙?
那鹅多凶啊,还是一群,帮不了一点!
刚还和孙婆子一起相互吹水的塑料友情就跟那烈日下的薄雾一样,瞬间就烟消云散。
韩珍珍庆幸且发自内心地对宋软道谢:“软姐,还好你把我拉开了,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我了。”
宋软也是内心庆幸地点头:还好她跑得快!
那边战斗正酣,大鹅嘎嘎嘎,大人嗷嗷骂,鹅毛纷纷扬扬地从天上打着转儿飘落,给战斗画面添上了背景素材。
“干啥嘞?您个儿干啥嘞?看着人模人样还有自行车,结果偷偷欺负咱们大队的鹅是吧?”
一个看上去像是负责赶大鹅的带着狗皮帽子的乡亲匆匆地从另一条道上狂奔出来,见自己的鹅群被一群人打,尤其是那只最漂亮的领头鹅脖子上都秃了一圈,丑得像是因为年纪大马上要被杀的秃毛老母鸡,当场就心疼上了。
这可是他们大队预备拿去年集上换东西的,就想着能多换点东西好过年甚至叫明年的日子好过些的,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漂亮大鹅,结果被糟蹋成这样!
那掉的毛吗?这掉的就是钱啊!!
当场眼睛红了,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地张口质问。
赵为军:“???”
他缓缓地抬头,被鹅狠狠拧过的鼻子像个红气球似的慢慢地充血肿胀起来,乍一看上去就和黑盘子上摆个西红柿差不多的效果。
“你再说一遍,谁,欺负谁??”
他不可置信地扯着嗓子问。
宋软看着他红彤彤吊着的鼻子,对着韩珍珍嘀嘀咕咕:“快看,小丑。”
第122章
二合一今天也是做雷锋的一天
早在民国时期,我国就出现了仿西方马戏团的本土马戏团,所以这会儿,红鼻子小丑的形象虽然不像后世那样广为流传家喻户晓,但还是也有一些人知道的。
韩珍珍就是其中一位。
她看看赵为军那张脸,觉得宋软好有才华,笑得噗呲噗呲得漏气了一样。
与她相反,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赵为军的鼻子却像是吹了气一样鼓胀一来,像个水囊一样沉甸甸地掉在面中,怎么说呢,和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里面那个鼻子最大的小矮人爱生气一样一样的。
华版爱生气挣扎着从板车把手上跳下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其败坏地望向来人 ,因为鼻子肿了,说话声音嗡嗡的:“你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谁欺负谁?”
狗皮帽子老乡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受惊的鹅群——为此自己也挨了几壳子——正气不顺呢,理直气壮地说:“本来我的鹅走得好好的,你要是不冲进来什么事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深入鹅群的板车,更理直气壮了:“这么大的路是不够你走的还是怎么的,和鹅抢道走,呵。”
赵为军的脸一瞬间气得像个紫茄子。
孙婆子头上还顶着根鹅毛呢,都还没从和鹅打架的头昏脑涨醒过神来,但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似乎要讹他们家,倒腾着胳膊就从车斗里爬了出来。
“这路写你名字了?你叫它它答应你不?我们就乐意走这边,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