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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旁边的床上。

后脑陷入柔软被褥的一刻,微长的黑发铺散开来,手中的玫瑰也重重砸落,艳色的花瓣无辜横陈在素白的床单上,映出贺闻逍眼底的赤红。

楚珉毫无防备,只感觉世界天旋地转,眼前冒出花白的眩晕,好像血液里那些不起作用的酒精都开始翻涌了一般,让他头昏脑涨。

下一秒,头顶传来低哑的声音:“楚珉,我做到了在拍戏期间不打扰你,但你却做不到不和别人传绯闻。”

楚珉毫无醉意的大脑此时一片混乱,他不清楚自己这几天又和谁传了绯闻,更不记得自己和贺闻逍什么时候交换过条件。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上周在片场,他和贺闻逍发生的那番争执——贺闻逍要他拍戏期间杜绝绯闻,而他拜托贺闻逍暂时放过他。

难道贺闻逍这段时间突然回归正常,整天冲他摆出一副冷淡模样,是以他不传绯闻为前提条件吗?

理清逻辑之后,楚珉更茫然了。

然后,他听见贺闻逍说:“我不跟骗子做交换,所以从现在开始,交易结束了。”

贺闻逍高大的身躯撑在他头顶,声音冷静得像冰,如同高高在上的审判长下了一道判决书。

手腕上的力度越发紧收,骨头缝里滋生出寒意,楚珉终于嗅到了某种别样的危险。

他蹙紧眉头道:“贺闻逍,你冷静——”

然而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凶狠地封住,牙关也被顺势撬开,未出口的呵斥在唇舌的长驱直入中悉数破碎。

身下的床单乱成一团。

他被贺闻逍铺天盖地的力道压在身下,双腿也被牢牢别住,动弹不得,只好用仅剩的一只手去推身上的人。

楚珉力气不小,甚至练过散打,武戏也很少使用替身,却囿于贺闻逍铺天盖地的禁锢之中,完全使不上劲,修长的手指徒劳地拍在对方大臂上,丝毫无法撼动那坚硬如铁的肌肉。

看着楚珉小猫挠人一般的动作,贺闻逍目光发暗,喉结攒动,大手直接握住他的双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掐上他的下巴,孤注一掷般再度吻了上去。

楚珉没有被酒精改变半分的白皙脸庞此刻满是薄红,连同惊恐和怒气混合在一起,勾得贺闻逍心里发痒。

他含住楚珉湿软的唇,反复舔舐那颗唇珠,直到将它变得深红糜艳,水光泛滥。

楚珉大脑有些缺氧,只感觉强行施加在唇上的力道毫无柔情可言,却又满是汹涌的情绪和欲望。

他和贺闻逍曾经接吻过无数次,还是他亲自教会贺闻逍怎样亲人。贺闻逍也不愧为学霸,很有学习天赋,知道怎样令他动情,漂亮的薄唇缠绵缱绻,温柔不失欲念,像犬类一样小心又热烈,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可此时此刻,这个吻却陌生得可怕。

它甚至不叫一个吻,吞噬般蕴含着浓浓的侵略性,粗暴至极,碾得他嘴唇和舌头都在发胀发麻。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牙磕到了楚珉的下唇,脆弱的黏膜不堪一击,痛楚袭来的同时,他几乎心下断定——贺闻逍的的确确对他怀恨了六年。

此刻便是在凭借本能报复他,撕咬他,要将他拆吃入腹。

口腔内的酒精随着唇舌的交缠彻底相融,夹杂着铁锈味,有那么一瞬,楚珉闭上眼,想要就此放弃抵抗,让这个记仇的小疯子一次性发泄完所有六年前的不甘和耿耿于怀,或许今夜之后,对方就不会再招惹他了。

然而恍惚间,他感觉有个慢慢变硬的东西突然抵住了他,如同苏醒的野兽。

意识到事态发展好像没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楚珉像被烫到一般睁开眼,瞬间恢复清醒。

恰在这时,敲门声骤然打破了午夜的空气。

两人皆是一顿。

楚珉趁机将压在身上的人一把掀开,慌不择路般跑到客厅,想也没想就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小柏。

小柏看着眼前衣冠不整、气喘吁吁、眼底通红的楚珉,足足愣了好一阵,才愕然道:“珉哥,你嘴唇怎么流血了啊?”

第24章 “珉哥都单身好多年了。”

“是吗?”楚珉摸过唇角,指尖沾染了些微血丝,“可能上火吧……”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捻了捻指腹,掩饰住那点微颤,精湛的演技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小柏听楚珉声色沙哑,倒也没怀疑什么,权当楚珉是为了照顾海拔一米九的贺闻逍,把自己累成了这样。

毕竟她家珉哥向来为人体贴,绝不可能放着后辈不管。

于是她赶紧把手里的保温袋递给楚珉,道:“这是解酒汤,我看贺老师好像醉的不轻,怕你今晚没法好好休息。”

听到“贺老师”三个字,楚珉眉心一颤,太阳穴也突突跳了起来。

身处状况外的小柏一无所知,冲楚珉笑道:“那我就先回去啦,珉哥早点睡,晚安。”

楚珉忍着嘴角的刺痛,扯出一个笑:“嗯,晚安。”

小柏走后,楚珉兀自立在客厅灯下站了一会儿,心口依旧有点乱糟糟的,如同狂乱的序曲戛然而止后,空气中残存的嗡鸣,过了许久才逐渐消退。

可当他转过身,透过大敞的卧室门看到横躺在床上的高大身躯时,胸腔里那颗堪堪平复的心脏再度紊乱了起来。

贺闻逍闭着眼,大概是睡着了,英俊的面容褪去凶悍之后,只剩下时不时皱起的眉头,看上去不太安稳。

楚珉捏了捏鼻梁,唇角细微的刺痛又开始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实在不太愿意回想,贺闻逍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居然对他做出那种事,简直荒唐至极。

而他比贺闻逍还要荒唐,他竟有那么一瞬间打算委曲求全,任由贺闻逍报复他。

可他又不欠贺闻逍的。

哪怕当年他强行甩掉贺闻逍,无意践踏了养尊处优的阔少脆弱的自尊心,那也是贺闻逍有错在先,贺闻逍有什么资格予取予夺?

楚珉看了眼手上的解酒汤,心头火起,连同保温袋和碗一块将解酒汤塞进了垃圾桶。

解个屁,醉死算了。

-

第二天清晨,贺闻逍久违地比闹钟多睡了半小时,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发现自己既没脱衣服,也没盖被子,身下的床单像被人滚过似的乱作一团。

他不常饮酒,哪怕要喝,也会精准控制在不醉的范围之内,这是他为数不多喝到不省人事的时候。

恰在此时,他收到何煦发来的信息:「逍哥,酒醒了吗?」

他问:「是你送我回酒店的?」

他虽然喝断片了,但对昨晚的事还有点依稀印象,他记得把他从座位上架起来的人是何煦。

何煦:「我昨晚有点急事,是楚珉哥和安琪姐送你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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