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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了……”冬阳扶了一下额头,“千风,为什么瞒着我?”

青年垂下眼睑,“……抱歉,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并且结果是好的,我就……”

早春有些不明所以,在她看来,悟和甚尔简直立了一件大功,不仅抢回了本属于他们的咒具,还把强盗绳之以法,“兰惠大人,您生气了?为什么?”

“因为这其中最大的错误——便是他们以身涉险!”

冬阳压着心惊的怒火,那种后知后觉令她有些悚然,而她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件事最本质的原因——“先不说甚尔,他本身就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倾向,所以肯定知道自己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情,而悟,他不知道自己在挑衅一个多么恶劣危险的势力。”

一瞬间,冬阳将五条悟最近的状态再次回忆剖析了一遍。

她忍不住低下声音,“我让他觉得,敌人很容易打败了。”

千风一怔,“什么?”

“我每次都能保护他,还带着他和诅咒师战斗过……他的身边是我们,我,你,甚尔,都是不同意义上的强,而他拥有洞悉万物的眼睛,拥有领先同龄人的才能,这会让他觉得我们无所不能,无人可敌,所向披靡。”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可是悟还没有成长到独当一面,他没有阻止甚尔,因为他不觉得甚尔去接触诅咒师,去接私人委托是‘犯险’。”

这是思维的盲区。

五条千风懂了,“是危险意识——悟没有预想过可怕的后果。”

早春恍然大悟,“类比一下,会不会就像我小时候虽然被教育过水边危险,但还会去水边玩的心理?”

冬阳不会去踩两个孩子的好意。

但是她想,这件事绝对需要一个正确的引导。

而对甚尔和悟的教育是不同的。

对已经十六岁的甚尔,冬阳采用的方式是突然变得恐怖的体术课。

以往还能有来有回的周旋一番的禅院甚尔,第一次在体术课上感受到了身体上的疼痛。

冬阳并没有打他的脸,那太伤自尊,她只在正常范围内用了些力度,让他的身上多出了些完全不会伤及根本的淤青,“痛吗?甚尔,人受伤是会痛的。”

禅院甚尔露出了你在说废话吗的表情。

他狼狈的撑住膝盖,感觉今天的冬阳格外难打,带着比之前都要激动的气势。

“但是这份疼痛只是身体变强的累积,是经验,是训练会带来的后果,而他人给予的疼痛关乎性命,是伤害。”

冬阳严肃着表情对他说,“我不会带着杀你的心思和你战斗,但是敌人会。”

“你想死在那些人手里吗?”

禅院甚尔怔住了。 网?址?发?B?u?y?e?i??????????n????〇????5?﹒??????

虽然不明显,也是第一次见,但他就是知道,自己的老师在生气。

她的语气完全不在说笑,明显像是知道了什么。

因为什么?

生气的理由是他的弱小吗?

不是。

似乎是……他去和敌人战斗了,他并没有去珍惜自己?

禅院甚尔觉得心脏提了起来。

“甚尔,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会担心你?”冬阳对他道,“如果你某天突然失联了,我会感到茫然,担忧,如果你受伤了,我会感到心痛,我甚至会产生没有保护好你的自责,我到现在都没有让你出任务,就是觉得你还有成长的空间,你还没有到能完全保护好自己的程度。”

禅院甚尔好像听到了很陌生的话。

陌生的是——这种话竟然是别人对他说的。

“我……”

而悟那边,他看到了因为出任务而吊起胳膊的五条千风。

和阴险的咒杀不一样。

这一次的千风受伤,是因为战斗。

那次咒杀事件,在母亲的安排下被完美解决了——甚至于五条悟和实施咒杀的人对上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他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千风还问过冬阳,为什么“受伤”的他。

冬阳说,“因为我觉得我要是受伤的话,悟的阴影会大一些。”

第75章

冬阳知道疼痛教育。

并不单纯指物理疼痛。

即用完全破碎的结局给予被教育者深痛的领悟。

她在黑手党当保镖的时候,亲眼看见过雇主因为小儿子喜欢宠物而将宠物杀死,以逼迫孩子变成所谓冷酷强大的人,大儿子某次决策出错给组织造成了一定损失,雇主第一做的事情不是让他的孩子弥补,而是将其孩子的属下杀死,以此来惩罚他的行为,表面却说‘我这是在教育你不要自作聪明自作主张’,这在冬阳看来不过是在彰显他病态的掌控欲。

她也听过一起当保镖的同事分享老师训练自己的经历,比如被关进满是幻兽的角斗场来逼迫自己为了活命而奋斗,比如构造一个可怕的条件,“如果你今天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你的女儿就会被他雇佣的杀手杀死”——这样的训练效果是显著的,他们都飞快作出了抉择并成长起来了。

如果她以自身受伤来提醒悟恶人的危险性的话,那么这便不是警醒,而是施与恐惧。

恐惧的确可以使人变强,但那只能达成“变强”这一个结果,其中的痛苦,心理压力,就仿佛是达成目的的过程中不重要的附属品。

“所以我是那个‘教具’啊。”五条千风扯了下嘴角。

“悟大概能看出来伤口的真假,真要让你故意受伤我也过意不去,只能说实在巧合,刚发生这种事情你就受伤了……真是省得我再思索别的方法了。”冬阳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青年明显很有精神,“但这点儿伤口不行,你再装得快死一些。”

五条千风很是理解冬阳的意图,他往沙发上半死不活的一倒,“我懂了,你就看我的表演吧……但是作为回报,请安慰我。”

冬阳轻笑一声,“辛苦了,千风。”

五条悟见到了吊着胳膊的五条千风,神子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的病态,但很快,那双奇特的眼睛便告诉他面前的人一点儿事都没有,痊愈只是时间问题,他忍去心中见到亲近之人受伤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千风叔?”

五条千风说,“兰惠交给了我剿灭咒诅师窝点的任务……”

五条悟把靠垫往他身后摆了摆,小心的摸了摸青年受伤的手,一边做着照顾他的举动,一边嘴贫道,“好逊啊千风叔,面对上不了台面的家伙都会受伤,快点儿好起来吧,你这个样子怎么和我打游戏……”

按照以往的经验,五条千风会露出笑容和他开几句玩笑。

但是今天,五条悟收到了一条奇怪的反馈。

青年的精神极度的萎靡,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强撑起来的笑容,对悟说,“是吗?那可能真的很逊吧,如果不是兰惠来得及时,我可能就不只是断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五条悟滞了一下。

他的眸色倏然变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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