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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景莲生在虚空中变出一个盒子,递到白情面前。

白情把盒子打开,看到里头躺着的赫然就是那把熟悉的桃木剑。

白情惊讶地抬头:“这……这把剑……不是挂在西屋里的吗?”

这是辞迎的遗物,一直被供在西屋。

景莲生神色自若地说道:“桃木剑是辟邪良物,你带在身边,总是有好处的。”

白情将剑拿起,掌心摩挲着剑柄,熟悉的质感令他心头一颤,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突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的眼神一阵恍惚,但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掌心紧紧握住了那把剑。

“天色已不早了,明日恐怕有大事发生。”景莲生站起来,“天师早些安歇吧。”

白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双手紧抱着那柄桃木剑,缓缓躺上了床。灯火随之熄灭,床帐轻轻落下,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

因为是活尸,夜视能力不错,他还能看到床帐后景莲生的鬼影绰绰。

他能想象到,景莲生跟冰柱子一样立在床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鬼侍的角色——在凶险之地,寸步不离,不眠不休,只为守护他已认主的天师。

白情闭上双眼,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了怀中的桃木剑。那一刻,他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共鸣,一股温暖而又熟悉的力量自剑身传来,流淌进他的血脉之中。

他的心神一震,模糊的记忆中一个新的齿轮开始契合,零散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烁,却又难以捉摸。

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是他久违的一部分,正在慢慢回归。

突然,一种直觉涌上心头,强烈到不可忽视。

白情鬼使神差地拿起桃木剑,划过自己手指。

一阵刺痛传来,指尖渗出了细密的血珠,与此同时,灵魂出窍!

他终于想起了,他作为圣子最基本也最独特的能力——沟通天地!

他能感受到天地间的脉动,仿佛每一缕风、每一片云都在向他诉说着它们的故事。

手中的桃木剑成为了一座桥梁,连接着过去与现在,让他能在活在当下的同时,清晰地看到过去的轨迹。

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次穿越是靠桃木剑实行的原因!

这一次穿越,他无比地确信自己的步伐,不像从前那样只是魂体一轻眼前一黑。

转眼之间,他来到了一条悠悠长河之上,他溯洄而上,目光所及之处,河面上飘浮着一盏盏浮灯。

他不觉得诡异,只觉得心安。

那是从前的他,给自己留的路引。

他闭目凝神,思绪如同纷飞的雪花,在脑海中缓缓飘落,逐渐汇聚成一条清晰的路径。

过去几次的穿越经历并非按照时间顺序线性展开,而是如同打乱的拼图,错乱交织。

他深知,若要揭开迷雾,必须先将这些碎片一一拾起,重新拼凑。

于是,他将自己沉浸在悠悠的岁月长河中,让心念随着河水的流淌,细细整理起错综复杂的时间线。

一幕幕往事如同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回放,他开始将这些事件按照前后顺序逐一排序:

他先被选中成为了圣子,襁褓中就和母亲离别,入了宫中,长年累月地清修。

他的法术越来越好,每三年参加一次莲国的武道大比。

在一次次的比拼中,他逐渐崭露头角,也与景莲生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几乎每一次都要在决赛中相遇,互相切磋,互有胜负。

身在樊笼的他,难以自抑地爱上如鹰击长空的景莲生。

而景莲生么,本就对莲教没有好感,他那些暗恋的举动,更被景莲生视作居心叵测。

陪伴身边的伯劳看出了他的想法,怂恿他给景莲生送赠相思铃,却反而加深了景莲生对他的不信任。

也许是出于这种不信任,景莲生偷偷跟踪外出除魔的他,发现他在外出的时候会乔装易容,挥霍钱财,纸醉金迷,全无平日那清冷圣子的模样。景莲生更认定他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和莲教的其他败类是一丘之貉。

敌国侵扰边境,景莲生为民请战,却遭到了皇帝的斥责,罚跪宫门。

……

理清了这些时间线后,白情迅速找到了一个关键的锚点:在景莲生跟踪自己和敌国侵扰边境中间隔着好几年,这几年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他要一探究竟的地方。

他溯洄而上,拿起了定点的那一盏浮灯,吐气一吹,灯光即灭。

他眼前一暗,灵魂就穿越过去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成为辞迎的时候,他惊呆了。

他坐在景莲生身上。

不是十分正经的那种坐。

是比较动态的,剧烈的。

不但可以说是坐,也可以说是骑,或者是乘!

第46章 无药可解

乱了乱了乱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算了!!

先享受再说!!!

活着的景莲生,多么好啊……

温热的,灼热的。

呼吸的,急促的。

潮热的,泛红的。

活色生香。

他坐在景莲生身上,俯瞰着躺在床上的景莲生。

景莲生脸色赤红,双目紧闭,如同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白情这才察觉到情况不对劲。

白情凝神静气,让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他终于想起来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在民间执行任务挥霍公款,却被景莲生逮个正着。

景莲生正挥剑要刺向白情,白情却委屈大哭。

景莲生收剑入鞘,气恼不已:“你到底哭什么?”

白情思维紊乱,脑子像是一团浆糊,他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说道:“我招谁惹谁了?我只是想吃顿饱饭啊!我容易吗我?”

景莲生眉梢微挑,没料到白情会说出这样的话。

片刻的沉默后,景莲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们莲教连一个烛台都是青瓷白釉,你身为圣子,却说自己清贫,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白情心头一沉,被一盆冰水浇透。

他清楚地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解释,东宫和莲宫泾渭分明,而景莲生早已认定了一切,不会给他半分信任。

他抬起手,指尖拭去脸上的泪痕,重新戴上属于圣子那一副冰冷的面具。

他眼神空洞淡漠,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那太子的意思,是要一剑了结我?”

景莲生沉吟片刻,目光深邃:“我不会。”

白情心头微微一颤,眼中涌动不易察觉的希冀。

景莲生却继续道:“我会将你们的罪证公之于众,启奏圣上,自有国法公论。”

白情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声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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