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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里面一本书都没有,只有一张折起来的纸,和许多一块钱的硬币。

发出清脆碰撞声的,正是这些硬币。

我震惊了。

我书包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一块钱的硬币?哪里来的?

“怎么样,惊喜吗?”吴言笑着问我。

我没有说话,伸手从里面取出来一枚,举在眼前端详着。

真的是一块钱的硬币,我连忙将手伸进书包里,快速数了数。

刚好二十枚,不多不少。

二十枚,也就是二十块钱。

我书包里,竟然塞了二十元的巨款!

“这钱……”

不等我询问,吴言主动承认道,“我偷的。”

我就知道!

“不行,你这样要是被我妈知道了……”

“放心,她不会知道的。”吴言十分笃定的说着。

“你怎么就这么自信她不会知道?我妈每天都会数钱的,更何况这可是二十元。”面对吴言的话,我根本不信。

“因为这些硬币,不是我从你妈那里偷的,而是从你爸的私房钱里偷的。”

吴言说着,言语间颇为得意。

“……我爸,还有私房钱?”我听到这句话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

那个时候,父亲的工资都是发现金。

每个月到了发工资的那一天,母亲总是会提早一点回家,坐在客厅里等着我父亲归来。

每到那一天,父亲都会当着母亲的面,将一个信封递交给她。

我母亲则会将信封里所有的钱都抖落出来,展开放在茶几上,一张一张的数,然后拿出一个本子,记账。

在母亲数钱记账的过程中,父亲全程都是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我有时候会偷偷瞄几眼,但母亲一个眼神,我就会立马缩着脖子走开。

所以一直以来,我对父亲的印象就是两袖清风,跟我一样,四个口袋一样重。

结果没想到,他竟然背着我母亲,偷偷藏了这么多钱。

“你怎么会知道我爸有私房钱,而且竟然还知道放在哪儿?”我询问道。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吴言故作高深的吊我胃口。

“不说拉倒。”

“行了,我逗你的。”吴言这才解释道,“很多时候你记忆里忽略的事情,或者说沉睡时周围发生的事,或许你不会记得,但是我却都知道。”

我听得似懂非懂。

见我理解起来有些费劲,吴言无奈说道,“反正总而言之,我就是知道你爸小金库的位置,”

“就在你父母卧室主卧衣柜,最下面一个柜子的最里面,放着几个易拉罐,里面全是这样的硬币。”

“……我爸竟然留有这一手。”

这着实有些颠覆了我对父亲的刻板印象。

“所以说,就连你爸都会做一些小小的上不得台面的事,你有什么好顾忌的?”

“就算你爸发现他少了二十块钱,也无处伸冤,只能吃个哑巴亏。”吴言得意洋洋道。

“……”

一时间,我竟有些无言以对。

“不要再替别人考虑了,多想想自己吧。”

“对伤害自己的人展示善良,只会害了你。”

“言一知,我知道你的本性,所以今后像这种不堪的事,你实在不想做也没关系,就让我来替你做吧。”吴言敛起玩笑语气,认真的对我说。

我低头看着书包里满当当的二十枚硬币,吴言的话萦绕在脑海中。

我忽然有些感动。

“好。”我终于妥协了。

“这才对嘛。”吴言语气再次欢快起来,“里面还有纸条,上面是你白天写的地址,还有你父亲工作地方的电话号码,具体路线我也帮你查到了,下车后我们就直接就在汽车站转。”

吴言安排得头头是道。

我紧紧抱着书包,听着吴言像个小管家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谢谢你,吴言。”我说。

第16章 危险近在咫尺

按照吴言的计划,等到了北碚汽车站,那里会有很多在车站外拉人的黑车司机。

从北碚到父亲工作的那个地方,坐过去只要两块钱,比大巴车便宜。

到了那片区域,再随便找个报刊亭,给父亲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一切看上去都很严谨,至少在当时的我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摇晃一路,车终于进站了。

我将书包背在胸前,双手抱着书包,跟着人流下了车。

这是我第一次只身一人来到城市,看着眼前车水马龙,以及四处窜动的人头,我紧张极了,抱着书包的力道收紧了些。

我听母亲说过,外面很危险,有很多摸包客,还有很多飞车党。

我书包里面可揣着吴言偷来的20元巨款,也是我唯一的盘缠,千万不能被这些人给抢了。

果然如吴言所说,刚下车,我就听见车站外站着许多人,正朝着最新一批下车的乘客高声呼喊着:

“永川永川,10块一个,走不走,走不走!”

“合川合川,最后差一个就满了哦!”

“长寿有没得?长寿的,马上斗走马上斗走!”

我在各种吆喝声中仔细分辨,很快就听到了前往观音桥方向的声音。

我朝声音源头看去,是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正叼着烟,一边抽一边叫喊着,手中还举着一块写着“观音桥”三个字的,白底红字的牌子。

“去观音桥多少钱?”我抱着书包,走过去抬头看向男子。

夹克男明显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我,又朝我身后瞅了瞅,眉头一皱,“就你一个人迈?”

我点点头,“是的。”

夹克男听到我的回答,抠了抠脑壳,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即将烟扔在脚底,跺脚踩了踩,“不拉。”

“不拉?”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窝不拉你哈,除非你有家长带,万一窝半路遭截了,遭开钱的是窝又不是哩。”夹克男区县口音很严重,我听得有些费劲。

但大致意思我明白了,可能他看我是孤身一人,怕中途家长找上门,他要被讹钱。

毕竟这个年代,什么人都存在。

我有些挫败,没想到转车遇到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被黑车拒载。

我转头就走,打算寻找第二个目标,结果刚转身没走几步,身后那个夹克男突然又开口叫住了我。

“喂,等哈儿,你站到。”

我听到声音,心中一喜,难道夹克男突然想通了,想冒这个险?

我赶紧转身走过去,“怎么了?”

夹克男看了我半天,忽然弯下腰,冲我邪笑道:“老实说,你娃娃是不是个人偷跑出来哩?”

一瞬间,我眼神明显有些慌。

我紧紧抱着书包,摇摇头。

“哩骗不到窝,窝勒个人看人准的很,你绝对斗是跟屋头闹毛了,离家出走了哈?”

夹克男很笃定的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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