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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的行为,她还以为他与以前不同,甚至可能对她当年不送他一程,而心生埋怨。

如今看来,谢观怜是多虑了。

她对他笑了笑,则善从流地夸赞道:“小知很厉害,年少有为。”

张正知听后没笑,而是撇此话,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两年不曾相见,她好似消瘦了不少,但瞧着却比之前要多几分好气血的娇俏。

依旧很好看。

他失落地垂下头,勾着腰间的玉佩,不经意问她:“刚才你从何处来的?”

谢观怜见他这般刨根问到底的姿态,脸上笑意不改:“从明德园。”

骗人。

张正知眼底划过冷笑。

他派人去问过了,得到的消息是她受了惊吓,在明德园休憩,但他深知她不可能在明德园。

而且他早就看见她了,根本就不是从明德园过来的。

哪怕知道她在骗人,张正知抬头时,脸上还是带了些笑意:“现在是要去膳堂吗?我刚刚也从那边过来,里面已经没有晚膳了。”

没有了?

谢观怜闻言眨了眨眸,眼底露出遗憾。

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

她对少年颔了颔瘦尖下巴,柔声道谢:“多谢。”

简单叙旧完,她错身欲回明德园。

张正知蓦然握住她的手腕,定眸盯着她:“谢观怜,没看见吗?”

什么没看见?

谢观怜颦眉睨向手腕上的手,想要抽出来,但少年握得很紧,任由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小知?”她索性放弃了,撩开盈盈乌眸不解地凝着他。

不知何时,当初时常笑脸相迎的少年已长有青年的骨相。

他不笑时,彰显得刚才的笑都是虚假的,如今才是真实的他,连眼神都透出散漫的轻慢傲气。

张正知下颌抬起,桃花目吊捎:“你不是喜欢这颗痣吗?我也有,你怎不多看几眼,甚至也不问问我?”

谢观怜怎会没看见他多出来的黑痣,见他问起,心下微沉。

张正知和以前还是有不同的。

那他会不会将此事说与沈听肆?

谢观怜心思陡转千百瞬,目光悠落在他冻红的喉结上,唇边绽笑:“抱歉,才看见。”

她仔细地打量,认真说:“很好看,我记得以前是没有的。怎会忽然就有了?”

张正知见她打量自己,脸上微霁,松开她的手,指腹蹭过喉结,那颗用黑墨点缀的黑痣霎时消失。

他笑着道:“知道你喜欢看,所以来之前特地用墨水点的。”

谢观怜目光一顿。

他的嘴角翘了翘,眸中盈着无害的笑意,续说:“不过终究是假的,比不得真的。”

谢观怜细眉微颦,听出他话中的潜藏之意,没说话。

张正知见她脸色冷下,便知自己果真没猜错。

她还没有放下,依旧喜欢这一款的……狐狸精和尚。

他漫不经心松开她的手,眼尾含笑地双手抱臂。

两人缄默。

谢观怜有些心烦。

她从未想过,自幼一起长大,那个追在后面唤她观怜姐姐的少年,在若干年后再次相见,竟会威胁她。

隔了许久,谢观怜盯着他,问:“你是何意?”

张正知弯眼笑,摇头:“没什么意思,只是见姐姐高兴,不由自主便想到了以前……”

顿了顿,补充道:“瞧着悟因法师有几分故人的影子,所以想问姐姐介意多不多个人,我虽没什么地方长得相似,但我也同为男子,也算沾了点福分。”

谢观怜古怪地盯着他,一时间不知他这话究竟是何意。

张正知不在意她的眼神,在她目光下,慢悠悠地接着说:“观怜姐姐,别这般生疏,我的意思是,我与你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向往常一样对我便是,不要再向昨夜那般对我。”

其实方才他是想摊开了说,既然其他男人能得到青睐,他也能。

况且他不介意别人,只要她抽点时辰给他就行,也不会去念像个妒夫般拈酸吃醋。

但又想到,自己拿此事威胁她并非是长久之计,一旦秘密泄露,她定然第一个踢开他。

与其这样,他倒不如先将青梅竹马的名头,再坐实些,捞个正经身份坐。

张正知压下心中想法,看她的眼神愈发无辜。

原是这个意思,他大约是被昨夜她警惕的眼神伤到了。

听完他的话,谢观怜悄然松口气,对他弯眸浅笑:“自然。”

张正知微笑,“那好。”

谢观怜对他道还有事,不便久留,下次再聚。

张正知没有再阻拦,但侧首望着她窈窕的背影,说道:“观怜姐姐住在明德园,我正在查案子,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来找你吗?”

谢观怜止步,侧首柔善莞尔,唇红齿白刹是惑人:“自然。”

“嗯。”张正知点头,露出微尖的虎齿:“好。”

谢观怜转过头,脚步微快地离开。

张正知一直立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才覆下眼睫,凝着指腹上的墨痕,眼中划过遗憾。

他实在太了解谢观怜了,嘴上说得下次再聚,实则这下次不知要等多久。

不过想到还能再见到她,他唇角微微翘起。

其实她肯骗他,说明她是花了心思的,那意味着他在她心中是有些不同的。

现在她死了丈夫又独身一人,他总能有机会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

想通后,张正知转身离去,去查看昨夜死的那尸体。

……

小雾正翘首以盼地坐在门口,一见她终于回来了,倏地松口气。

小雾上前将暖炉抱给她,“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一道进屋。

进去后谢观怜看见保温在炉子里面的饭菜,心中一暖,捏了捏小雾的脸:“多谢小雾,我还以为今日要饿肚子了呢。”

小雾褪她身上的外裳,说:“奴婢怕娘子没有用膳,所以便留着等娘子回来。”

她坐在椅子上,正欲动筷,忽然侧首问:“今日可有人来找过我?”

小雾将外裳挂在木架上,回道 :“娘子走没多久便有一尼姑前来打听你是否在明德园中,奴婢说娘子受了惊吓,正在屋内休息,那尼姑也没说什么,莫名其妙就走了。”

谢观怜闻言敛睫,旋即想起刚才在外面遇见的张正知。

怕是他让人来打听的。

她压下思绪用晚膳。

用完膳,谢观怜用热水沐浴后没再出门,而是老实地待在房中抄写经书。

倒是另外一方,尸体停放在北苑的冰窖中,此刻门被打开。

冒着森冷寒气的冰床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封存得正好。

大理寺的人正抄写仵作说的话,余光扫到从外面走来的少年,长腿窄臀,穿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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