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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生,一时间诧异极了。周酌远倚靠在床头,水已经吊上,正拿着几张说明书认真听医生的嘱咐。
他好像在很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按照周酌远期盼的那样发展,他其实也没有指望能够激发祝婉和周傅轩的同情心,只不过是想快一点恢复健康,这样就可以翻窗离开。
就算是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没有能够实现,中午面对一桌子针对周酌意的忌口和喜好做出来的菜,他生不起一丝胃口,强迫自己吃下半碗饭,腹中就开始翻江倒海。
他压抑着干呕的冲动,起身准备离开,没走出两步,就忍不住捂住嘴唇,跌跌撞撞地跑向厕所,扶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祝婉第一个跟上去,小心翼翼地帮他顺了顺后背:“都说让你不要下来了,等一下叫你爸背你上去。吐出来有没有好一点?”
周酌远听到这一句,吐得更厉害了,他浑身冒着虚汗,眼尾被生理反应激得通红。
等到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的时候,沈阿姨拿湿毛巾为他擦脸。
周酌远不吭声让她擦,直到周傅轩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才反应很大地站起来:“我自己回去!”
但是由于站得太猛,眼前又是一黑,好在周酌礼在背后把他抱住了。
祝婉眉头紧蹙:“胡闹什么?”
周酌礼赶紧打圆场:“爸年纪大了,我送弟弟回房间。”
“不……”
见周酌远还有意见,周酌礼很是迅速地把人打横抱起,将他后面的话全部压在脚步声下面。
给周酌远掖好被角,周酌礼倒来一杯温水:“要漱口吗?”
许是因为觉得没有什么意义,周酌远不再跟他唱反调,配合地漱了一下口。
周酌礼放回杯子,坐到床边试探他额头的温度,眉心越皱越紧:“怎么还是那么烫?”
周酌远冷淡地回他:“可能、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有什么想吃的?我出去给你买。”周酌礼想起上次他说一点儿也不喜欢,终于意识到他是不喜欢周家的口味。
周酌远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必须尽早养好身体,好参加期末联考。
周酌礼从他报出的一连串菜名中挑选几个病人可以吃的,预定好以后驱车去取。
风尘仆仆地拎着几个打包盒回来,周酌礼打开房间门,就看见周酌远已经睡着了。
第31章
“这家伙……”周酌礼小声嘀咕一句, 把袋子放到桌上,坐了下来。
周酌远的桌子很空,只有几本书和一些摆件, 他百无聊赖地望了一圈,觉得周酌远这人当真没什么情趣,摆件都很廉价,像是参加什么活动拿的奖品或者买东西送的。
视线落在第二层柜子边缘的一个黑色方块上时, 周酌礼发出一声困惑的“咦”,将东西拿下来。
是一个限量版游戏机,价格不贵, 就是比较难抢, 当年周酌意想要, 周酌礼找了很多人才帮他抢到。
“不要乱碰我东西。”周酌远沙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周酌礼举着游戏机, 问他:“这是什么?”
周酌远哪里记得,他盯着这个有点丑的游戏机看半天, 面色忽然一变:“还给我!这是我的!”
周酌礼闻言随手把游戏机丢在桌上:“好了好了, 我就看看,我要这玩意儿干嘛?之前我还给小意抢了一个, 特别难抢, 你是怎么搞到的?”
周酌远强撑着坐起来冲他吼:“这是我的!我自己买的!没有偷他的东西!”
周酌礼只觉得莫名其妙:“没说你偷东西,怎么好端端的又开始发脾气?”
说过的。
周酌远攥紧拳头,呼哧呼哧牛犊子一样喘着粗气:“我不是小偷!是我自己买的!”
周酌礼真是拿犟得厉害的周酌远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没说你是小偷,不谈这个了行不行?”
周酌远瞪着眼与他对视一会儿,命令道:“你把它拿给我。”
周酌礼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
下一秒,游戏机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去,砸在墙上摔个粉碎。
周酌礼被吓一跳, 语气中也带上几分怒意:“你又发什么疯?”
“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面色阴沉,一字一顿地道。
花高价收购周酌意同款的二手游戏机,以为这样就是像别人怜爱周酌意那样怜爱自己,实际上根本就不喜欢,只玩半天就彻底闲置。
这种证明他有多可笑多可怜的东西,还不如彻底毁掉。
周酌礼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我不过就是随便看看,都没有打开,你至于这么嫌弃?”
他显然是误会了,越说越憋屈:“当初你用我的平板那么久,我都没有说什么。”
周酌远并不在乎他怎么样理解:“滚出去。”
简直把卸磨杀驴写在脸上。
房间里的灯光是暖色调,照亮的两个人神色却一个比一个晦暗。
周酌礼开门出去,原本想拿门撒气,最后还是忍住,轻轻掩上了。
把人赶走后,周酌远捂住嘴唇,撕心裂肺地咳嗽一阵,还没等他咳完,就见周酌礼抱着小桌子又折回来。
兴许是出于愧疚,周酌礼这次没有扔下生病的周酌远,再生气也给他把小桌子和饭菜摆好:“不碰你东西了,自己能不能吃?”
周酌远没想到他还会回来,咳嗽挤出的生理性泪水沿着脸颊滚落。
周酌礼怔了怔,语气软下来:“好吧,我喂你吃……”
周酌远一把夺走碗筷,恶狠狠地瞪他:“不用!”
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周酌远这次没有再犯恶心,只是发烧时食欲不振,才吃下半碗米饭就塞不进去。
周酌礼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就听见周酌远说:“我不会感谢你,我没有要你替我背锅,而且是你逼我回来。”
他看到了周酌礼脸上的巴掌印。
刀口的疤痕没有完全消失,医生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昨天他情绪太过失控,今天一想,觉得应当不是周酌礼出卖自己,毕竟周酌礼本身也是想瞒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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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那顿饭有补充到体力,晚上周酌远已经精神不少,他又是第一个坐到餐桌前的。
祝婉看到他,走过来用手测试他额头的温度:“不是说我给你送去房间吃吗?中午的教训还不够?”
周酌远双手放在膝盖上,很是乖巧地让她摸:“我已经好了,明天我要去上学。”
祝婉说出来的话一点儿不像她的动作那样温柔:“不可以,你想都不要想。”
周酌远的心凉了下来,嗫嚅着道:“可是我快要期末联考……”
祝婉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你可以不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