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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就爱吃重口味的荆荷,瞧着面前的清汤素面再对比孙陆的酸辣粉,心情再度不美丽了。

她拿筷子戳了戳面条,不服气地挑起两根吹了吹。

“你等着,待我好了之后,你看我怎么让你肉偿。”

“咳咳咳……”

孙陆被她的口出诳语给惊得呛了一口辣油,咳得眼泪水直冒。

荆荷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活该”,脸上浮起了一丝幸灾乐祸。

想起包里还有个小家伙没吃东西,荆荷将面条卷成团递了过去,小黑喵从拉链口探出脑袋,毫不客气地将面条暴风吸入。

像这样连续投喂到黑猫儿吃饱,碗里的面条还剩一小半。

荆荷正要自己开动时,孙陆长手一伸,将她手里的筷子连面带汤一起抢了过来。

“你!”

荆荷气得直瞪眼,却瞧见孙陆就着荆荷的筷子将剩下的面条一口气送进口中,又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插回自己的酸辣粉里推了回来。

“这点应该不够你吃,我再去给你点一碗。”

男人起身急忙奔向面摊口,徒留荆荷坐在原处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这家伙至于么……

“喵……”

包里的小黑猫自然是瞧见了孙陆的反应,以为自己遭了嫌弃,十分委屈地嚎了一声。

“好啦,他就是爱吃醋,这么一大碗酸辣粉都不够给他酸的……你别理他就是。”

荆荷拿手指点了点黑喵儿的大圆脸,窃笑着嗦了一口粉。

唔,真是有够酸的。

**

如愿以偿吃到了酸辣粉,孙陆又给她叫了碗馄饨,荆荷水足饭饱,打算回去看看阡玉琛的情况。

路上孙陆明显憋着股气,在快到ICU时,他终究还是没能憋住。

“如果哪天我也遭遇了不测,小荷包也会这般心急如焚吗?”

回答孙陆的只有荆荷的沉默。

知道得不到答案,孙陆有些气馁地呼了口气,正准备补一句“算了,当我没说”作为台阶下,就被荆荷突然打断。

“去年真的是艰难的一年,不仅我的救助基地解散了,还被长租公寓骗了房租,但我想,只要还有猴儿陪着我,我就不是孤单一人。”

荆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高大男人,脸上的笑容有些的惨淡。

“我……”孙陆嗫喏了下唇,开始有些懊悔自己开了这个头。

呼了口气,荆荷接着说道:“在你消失的时候,我真的像疯了一样,脑子里只想找到你,却没想到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夜深了,静谧的医院走廊里只有两人的交谈声在空荡荡地回响。

“别说了,小荷包……”意识到后面的内容不会有什么好事,孙陆摇着头想要中断这个话题。

可荆荷还是执意说了出来:“在酒店,我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强奸了,被他关在房间里七天七夜……”

孙陆震惊得目眦尽裂,一把上前将荆荷搂进怀里。

“别说了,我不该提这些的,别说了。”他拍抚着荆荷的后脑勺,绷紧的手背上筋脉突兀。

察觉到他的颤抖,荆荷咬了咬唇,就算闭上眼也无法止住泪水从眼眶里逃逸而出。

“我本来可以逃走的,但是他说,他知道你在哪儿……为了能找到你,我上当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的……小荷包,别再说了……”

他真是蠢,竟然为了那点争风吃醋去挑起了荆荷的伤口。

他在小荷包心里的分量还需要这样反复去求证,去试探吗?

这简直就是在亵渎他们俩的感情!

孙陆紧紧抱着怀里的荆荷,埋下头来,脸颊在她鬓边轻轻磨蹭,“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壹玖捌其实也有人类的身份?

“喵嗷嗷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拥抱着的两人。

荆荷急忙退开,低头看了眼斜跨着的电脑包。

估计是他俩抱得太紧,压得包里的黑喵儿喘不上来气了。

急忙安抚了下小黑,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卸掉了一大半,荆荷失笑着擦了擦脸,眼里恢复光彩。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有盼头,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们大家都平平安安无风无浪,所以,别再说那种假设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出事……”

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孙陆乖乖点头收起了那些醋意,老老实实跟在荆荷身后不再多言。

**

回到重症监护室外,荆荷发现不仅阡玉琛没有出现好转,连包里的阡玉瑾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小黑猫变得蔫蔫的,蜷成一团。

它浑身滚烫,在荆荷的抚摸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以求更多的关爱。

这对双胞胎有心灵感应,一定是哥哥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连带着弟弟也出了状况。

就在荆荷心下不安时,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划开一看,是李舟发来的语音。

“宝儿,小猫这边我已经尽力了,情况不太妙,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李舟语气里带着疲惫,看来自荆荷离开后,她也一直忙着抢救小菠萝,没有片刻耽搁。

“它髋关节粉碎性骨折,但更严重的是在脊柱上……”

李舟发了两张小猫的X光片。

“后腰处脊柱直接断裂,这里神经密布,手术难度非常大……如果只是髋关节,接上之后还是有再次站立的可能,脊柱断裂,就算救回了它,它的下半边身子也动不了了……”

听到这里,荆荷脑子一懵,差点连手机都没能拿稳。

“我现在这边勉强维持着小家伙的身体机能,但它自己的求生意识似乎也并不强烈……”

李舟发来的视频里,小菠萝一边输着液,一边用氧气面罩维持着呼吸。

听出了李舟的潜台词,荆荷深吸了口气,忍住鼻音回道:“手术要多少钱?”

“……保守估计要六万,而且成功率不大……”

“我手上还攒得有钱,拜托你了,舟舟。”

“你不是还要开救助基地吗?”

在以前,荆荷不是没有送过病重的小猫过来。

李舟会力所能及地为小猫们救治,也尽量将治疗费用压到最低,可像这般费力费钱又折磨的,李舟最后的建议还是安乐。

小猫是救不完的,荆荷的力量终究有限,如果都拿去救一只猫,那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小猫得不到救治。

眼睁睁看着小猫离去自然十分痛苦,但为了救助更多的小猫,荆荷以往都会接受李舟的建议。

可这次不同。

“它……菠萝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拜托了,舟舟,我想救它。”

荆荷开设流浪猫救助基地主要是提供领养的平台,只收养少数受伤的猫咪,并为它们找到合适的领养人。

因为小猫们迟早都要被送走,荆荷和它们只保持铲屎与投喂的塑料关系,以免感情太深,对将来的送养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可菠萝不同,这个小家伙是切实跟她一起生活,一起陪伴过的重要伙伴。

在人生跌入低谷时,是菠萝的陪伴让她对生活重拾了期盼。

在荆荷心里,她早已将菠萝视为自己的猫,要对它的一生负责。

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菠萝应该就是那段时间里每天夜晚入她梦乡的大狮子。

那是不是意味着,菠萝……其实也有人类的身份?

壹玖玖吃不了兜着走❤

荆荷跟李舟商量好了小菠萝的治疗方案。

小东西需要先观察一下,看能否经得住麻醉再决定是否做手术。

讨论出结果后,荆荷疲惫地放下手机,捏了捏山根。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已在睡梦中,为第二天开店补充体力。

突来的意外将她折腾得不成样子,可现在让她就这么睡下去,她做不到。

阡玉琛和小菠萝都还没脱离危险,叫她如何入睡?

孙陆在一旁看得自是心疼,拉了拉丫头的手,将她身子揽过来靠在自己肩头。

“你别太担心,如果他能变回原形,应该就能平安无事。”

经男人这么一提醒,荆荷突然坐直身子,“对哦,你的眼睛……还有你的腿……都是这样恢复的?”

她回忆着当初救助猴儿时的情景,那时候小猴儿虽然看不见,但腿却不残。

后来孙陆出现之后虽然眼睛缠着绷带,但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视力。

“你们……这个恢复力也太BUG了吧?”

荆荷诧异得瞪大了双眼,看得孙陆苦笑着抽了抽嘴角,“我也是在变回原形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腿能站立起来的。”

“那你的眼睛又是为什么……”

荆荷第一次见到猴儿时,他躲在一个纸箱子里,浑身都被雨淋湿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把他带到李舟那儿去救治,发现他双眼的眼球已经萎缩到拨开眼皮也找不着的状况。

检查的结果是,猴儿双眼的缺失并非先天,而是后天人为造成的……

意识到不该勾起那些痛苦的回忆,荆荷急忙收住话头,看着坐在她身边完好无损的男人,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摸他的眼睛。

“当时一定很疼……对吧?”

被活生生戳瞎双眼,换成谁又能忍受得了这种折磨?

可见到猴儿第一眼时,他不闹也不吵,一直冲她呼噜着求蹭蹭,撒娇又黏人。

这样可爱又惹人怜的小猫,是谁能下得了这种毒手?

察觉到荆荷的颤抖,孙陆大掌覆上她的手,强做轻松地哼笑着,在她指尖上落下轻吻,“只要小荷包还在意我,那点疼算不得什么,都过去了……”

虽然他们的恢复力极强,可并不是不死之身。

当时若不是荆荷及时将他送去救治,他恐怕早已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要么被丢弃在垃圾堆,要么被其他流浪动物分食……

是荆荷给了他重生,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去支持她,保护她,一切以她为准则。

“好了,医生叫你好生修养,别想太多,要记得,你现在也是伤患,知道吗?”

瞧见孙陆摆着说教的严肃面孔,荆荷知道他是在担忧她,没有反驳太多,点点头,轻轻侧躺下身子,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我这样躺会儿,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第一时间叫醒我。”

见她执意要睡在这里,孙陆呼了口气,只能回一声“好”。

可刚过去十分钟,孙陆就发觉到不妙。

荆荷枕得太过贴近他的腹部,再借由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引诱,不可避免地让他起了反应。

孙陆急忙分散注意力,甚至想拿手去格挡开荆荷的脑袋瓜,可他刚要行动,就被荆荷直言不讳地点明。

“怎么,这么快就想肉偿我了?”

说着,她还不安分地故意拿后脑勺去蹭他隆起的凸物,像是逮到了他什么小辫子似的,一脸窃喜。

孙陆咬着牙轻轻揪了下她的耳朵,“你现在这小身板,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可刚拧了一下,他又心疼了。

“耳朵怎么这么凉……”他急忙拿手将荆荷的耳朵给捂上,“手给我,这么冰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男人一边唠叨着,一边将荆荷的小手包裹住,藏进了他的衣袖里。

贰零零也太离谱了……。

荆荷睡得并不踏实,一闭上眼仿佛就和塌陷时的情景连结在了一起。

她想翻个身,可身子因为疲惫而动弹不得。

忽地,有什么湿软而温热的东西碰了碰她蹙起的眉头,痒痒的,一触即离。

荆荷挥了挥手,咕哝着嚷了一句:“鹿鹿哥哥,别闹……”

似是不满意她的反应,那恶作剧的家伙大声呼了口气,直接毫不客气地在她脸上舔了起来。

“啊——”

荆荷惊讶地睁开眼,从一片漆黑里和一双圆溜溜的金眼对上视线。

“阡玉瑾?”她定了定神,认出了眼前的毛茸茸,开始四处打量。

四周模糊一片,除了近在咫尺的黑豹,她什么也看不清。

“我这是……在做梦?”

黑豹歪着头凝了两秒,冲她点了点头。

虽然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但荆荷还是有些纳闷:“你是真的阡玉瑾,还是仅仅只是我幻想的一个梦?”

黑豹眨巴了下金眼,并没有回答荆荷的疑问,反倒是咬住她的袖子轻轻拉了拉,似乎是想带她去某个地方。

来不及分辨黑豹的真假,荆荷跟着它一直在雾蒙蒙的梦境里前进着,直到漆黑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铁笼。

黑豹在离铁笼两米处停了下来,回过头冲荆荷呼了呼气。

“笼子里有什么?”荆荷眯了眯眼,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被关在里面。

她想靠近一点,却被黑豹横在身前拦住了脚步。

“不能过去吗?”

黑豹摇了摇头,浑身上下变得警惕起来,一双金眼死死盯着铁笼。

荆荷也跟着屏住呼吸,小心留意着铁笼里的动静。

突然,一声警告的嘶叫声打破静谧,从那漆黑的铁笼中阵阵传来。

荆荷被骇得浑身一颤,这才看到了笼子里关着什么。

一只小花豹。

花豹匍匐在铁笼里,耳朵因为紧张和害怕而紧紧贴在脑后。

它龇牙咧嘴,发出“哈啦哈啦”的呵气声,警告着笼外意图靠近的一人一兽。

“它是……你哥?”

荆荷用着疑问的语气朝黑豹问道,实在是因为笼内的那只花豹太小了,体型才将近黑豹的一半。

黑豹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回到荆荷身边后才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也太离谱了?

荆荷的视线在花豹与黑豹之间来回跳跃,想要从它们俩之间寻找到一丝“双胞胎”的迹象。

花色她就不吐槽了,怎么连身型还差这么多呢?

黑豹似乎读出了荆荷内心的想法,趴下身子将自己蜷成一团,然后长尾轻轻拍了下荆荷的腿,随即又接了个伸展的姿势,将四肢绷直绷长。

如此动作重复了两三次,荆荷看出了它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是因为我的关系,你的身体变化了,而你哥却没有?”

见沟通有了效果,黑豹立马点了点头,又咬住荆荷的袖子轻轻拽了拽。

“怎么,你还想让我帮你哥长大么?”

黑豹眨了眨眼,那卖萌装傻的表情后藏着的意图十分明显。

可荆荷不是那么好讲话的。

“先不说我愿不愿意吧,你哥现在那模样,我也不敢去帮啊!”

笼子里的小花豹依旧警惕十足地嘶吼着,但凡他们一靠近,它便拱起身子,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将他们撕碎的阵势。

黑豹见荆荷没有立马拒绝,高兴地甩了甩长尾,颇有一番“这事儿好说,交给我就行了”的神态。

起先小花豹还“咯啰咯啰”扯着气泡音,却在和黑豹对视几分钟后收敛了凶态。

只是它的警惕性依旧很高,视线都不曾挪开过。

“你在和他交流?”

黑豹点了点头,毕竟它们是有心灵感应的双胞胎,看似仅是几分钟的对视,沟通效率却远超一切言语与动作。

似乎是达成了共识,黑豹起身将荆荷领到了铁笼前。

若不是靠近了荆荷都未能发现,笼内的小花豹竟然缺了一只后爪!

贰零壹你别一直盯着。……

荆荷仔细观察花豹后爪的断裂处,发现伤口截面十分整齐,像是人为造成的。

再结合小花豹那警惕恐惧的模样,多少能猜测出它为何会这般排斥他人的靠近。

它在保护自己,以这种虚张声势的姿态恐吓走任何企图靠近它的人。

和那些流浪在外,缺乏安全感的流浪猫们一模一样。

荆荷不禁泛起心疼。

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在之前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才不得不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如此看来,这座巨大的铁笼或许并非是为了囚禁这只小花豹。

反而是它自愿缩进这铁笼里,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以此确保不被伤害。

荆荷蹲下身来坐在了铁笼前,尽可能地放柔声音与态度,和笼内的小花豹搭话。

“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好吗?”更多泼泼小说Q群6`35,48/0久40

她话音刚落,小花豹就“嘶”的一声龇起獠牙,凶恶着嘴脸拒绝荆荷套近乎。

作为一名和猫咪打交道的老司机,荆荷下意识地就想往衣兜里掏,企图拿出一根猫条贿赂跟前的小凶兽。

然而一伸手就掏了空,她左摸摸右找找,终究是没能从身上找出一件可以降低小花豹戒心的东西。

唉,明明是在梦里,怎么就不能凭空变出一根猫条呢?

懊恼地叹口气,荆荷抬起头打算继续用言语攻势时,发现眼前的小花豹比之前离得远了许多。

不对,应该是这座铁笼变大了,直接拉开了她与花豹的距离。

荆荷伸长了手探进笼子里,却怎么也够不着,眼睁睁看着小花豹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呼喊着,挣扎着,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也是在那时,荆荷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是这个梦境的主人。

这个梦境的真正主人,是阡玉琛。

**

荆荷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醒来,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背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孙陆。

她稍微动了下身子,孙陆也警觉地醒了,替她理了理睡乱了的发丝。

“几点了……”男人确认了下时间,自问自答,“才睡了三小时,现在才四点……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休息吧,店那边我去贴个告示,免得顾客们白等。”

孙陆说的不无道理,可荆荷还是有些犹豫。

就在她举棋不定时,电脑包里传出的响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荆荷打开电脑包,发现蜷缩在包里的小黑猫在颤抖着一点点变大。

“他……他这是怎么了?”

“不好,他要变回来了。”

“变回来?那、那该怎么办?”

事发得太突然,荆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去找护士借一套病号服,你先带他进厕所躲一躲,别让他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变回来。”

孙陆行动迅速,吩咐好后就朝护士站的方向奔去。

荆荷也立刻抱着电脑包奔进了厕所,结果刚一进去,看着一旁的小便池傻了眼。

她怎么跑进男厕了?

可若阡玉瑾真的变回来了,让他从女厕出来似乎也不对劲?

不纠结这些了,荆荷随手拉开一个隔间闪了进去。

刚把小黑猫从包里抱出来,这个黑毛团就迅速变大膨胀,重得她根本抱不住,“咚”的一声掉在了厕所隔间的地板上。

黑毛团一点点拉伸,变长,最后表面的毛被内部一点点吸收掉,展露出光秃秃的黝黑肌肤。

见识过几次“大变活猫”,这还是荆荷头一次见到“大变活人”,可不论见识几次,这种违反物理学的玄幻场景总能让她目瞪口呆。

变回人的阡玉瑾光溜溜赤条条,身上没个可以遮挡羞处的东西。

大男人红着一张黑脸,拘谨地拿手挡住裆部:“你别一直盯着……”

贰零贰他大概不会知道……

经这一提醒,荆荷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太过热烈,清了清嗓子,将目光集中到阡玉瑾那张羞涩的脸上。

“咳,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给我看过。”

话虽这么说,可阡玉瑾还是羞赧地转过了身去,并拢双腿,不让自己这种不雅的状态展露在荆荷面前。

可他越是这番抗拒,荆荷就越是手痒,不自觉地伸手在男人坚实挺翘的屁股上拧了一下。

嗯,手感还不错。

“你变回原形的时候都能心安理得的裸奔,怎么变回人了就这么拘谨呢?”

想起这家伙变成黑豹在家里一丝不挂时的模样,可不就是裸奔么?

荆荷嘴角挂起姨母笑,正想拍拍阡玉瑾的屁股让他放松点,别那么紧张。

可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红着脸转过头来,湿润的眼睛里倒映着荆荷的影子,用怯懦懦的声音唤了一声“主人……”

不好,每当这家伙喊出这个称呼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他抖M的开关被开启了。

这还在医院里,可不能这么玩!

“行了行了,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变回来了?”

荆荷急忙岔开话题,别让事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脱缰而行。

阡玉瑾羞红着脸,也尽可能地抑制着自己,回答荆荷的疑问。

“哥哥他……他切断了和我的联系,我无法感受到他现在的状态了……”

这还是阡玉瑾头一次遭遇这种情况。

以前不论隔得再远,只要他用心呼喊,哥哥都会回应他。

可从梦里醒来之后,他的世界寂静得可怕,不论他怎么去感知,都无法感觉到阡玉琛的存在了。

男人急得眼眶发红,这种未知带来的恐惧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哥哥是不是要不行了?他要丢下我了吗?”

瞧见阡玉瑾焦急的模样,荆荷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怎么会呢,你哥哥这么厉害,一定能挺过去的。”

言语的安慰终究是空洞而苍白的,阡玉瑾虽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充斥着焦虑与担忧。

荆荷想到了之前的梦,抓住阡玉瑾的手追问,“刚刚在梦里,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你哥为什么又是那种模样?”

“原来那真的是你……?”阡玉瑾愣了愣,“我还以为……”

“好了,别以为了,先回答我。”

见荆荷表情严肃,阡玉瑾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下情绪。

“我也是在那个梦里才知道,哥哥原来一直都很抗拒自己的野兽模样。”

那个梦是阡玉琛的深层意识,连阡玉瑾也都是第一次触碰到。

“他将自己的野兽模样封闭了起来,我本是想求你把他放出来,结果好像失败了……”

阡玉瑾本打算通过解放哥哥的野兽状态,好让其变回原形提升恢复力。

可从醒来后阡玉琛彻底切断了心灵感应来看,这不仅仅是失败这么简单,甚至还引起了阡玉琛更深层次的抗拒。

“所以,一直以来,你们兄弟俩都是感觉互通的?”

没有听出荆荷疑问当中的古怪,阡玉瑾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那做爱的时候呢?”

此问一出,男人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视线开始躲闪。

荆荷一下子气笑了,“搞了半天,我是在跟你们兄弟俩做爱呢?”

难怪阡玉琛那个变态后来不来骚扰她了,原来是早就通过弟弟达成目的了?

“真是变态!”

荆荷直言不讳地骂了出来,让阡玉瑾羞愧得脸如火烤,“哥哥他……不会刻意来感知我的,他大概不会知道……”

阡玉瑾斟酌着用词,因为他并不清楚,在自己情绪高涨时,会不会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感受传递给哥哥。

可荆荷却没那么好忽悠,“既然他能切断和你的联系,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切断和他的联系呢?你很清楚他对我做过什么,却还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跟我在一起,对么?”

贰零叁记住,这是惩罚……(微h)

阡玉瑾无从反驳,只能闷闷地杵在原地,不敢出声。

他自然是知情的。

哥哥是如何将荆荷扑压在门板上,如何轻嗅着她颈间的清香,如何感受着她的颤抖……他全都知道。

那种强大的野性冲动,他也曾感同身受过,只是……他不敢付诸行动。

因为他害怕被荆荷厌恶。

然而……哪怕害怕,内心深处被压抑的野性依然在躁动着,叫嚣着……渴望像那样狠狠征服他的雌性。

从小到大阡玉瑾都是这样和哥哥保持着心灵上的连接,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哪怕离得再远,也有一个人能在心灵深处支撑着自己,为自己出谋划策。

这种踏实的感觉,他并不想舍弃。

所以在阡玉琛单方面切断联系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害怕与焦虑,担心被哥哥抛弃。

可阡玉瑾万万没想到荆荷得知此事后会这般生气,竟然一下子像换了副面孔似的,那眼神仿佛把他看成了阡玉琛一般充满仇视。

一边是哥哥,一边是老婆,左右为难的阡玉瑾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呆呆地立在那里,手足无措。

荆荷冷哼一声,直接朝男人下达了命令,“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站好。”

见阡玉瑾没有回应,她又是一声冷冷地质问:“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暗含警告的语气,足以证明她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阡玉瑾乖乖照做,转过身来双脚并拢,头埋得低低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乱放。

男人这副做小伏低的模样让荆荷气不打一处来。

在她跟前装弱小无辜,转身就和他那个变态哥哥同流合污?

荆荷食指狠狠戳着男人的胸膛,似要从中戳出一个窟窿来:“怎么,是觉得这样玩很刺激?事后是不是还和你哥讨论过和我做爱是什么感觉?”

“不,我没有!”

阡玉瑾刚想争辩,就被荆荷一个瞪眼给压了回去。

男人委屈地别着唇,怂眉怂眼地再度埋下了头。

他怎么敢这样做呢?

和荆荷的愉快回忆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独享的,怎么可能会拿去和别的雄性品尝?

哪怕是哥哥,也不行啊!

阡玉瑾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荆荷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听话的小猫咪就需要接受惩罚……”

冷淡的宣判声从前方飘来,阡玉瑾一个恍神就被荆荷直接推到了冰凉的隔断板上。

医院内部虽然开有暖气,但厕所需要随时通风,温度要比其他区域低许多。

没有了那身毛皮,阡玉瑾此时光溜溜地站在隔间里,冷得他直哆嗦。

“主人,我……”

“闭嘴。”

荆荷一声冷斥打断了男人的求饶,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胸腹一路向下探索到那葱郁之处。

“记住,这是惩罚。”

冰凉的小手一把拽住那温热的龙根,将那巨龙一瞬间给唤醒。

瞧着男人敏感得一碰就勃起,荆荷又是一阵冷嗤,嫌弃地将那物给握紧。

“硬得倒是挺快,看来你是一点悔过的样子都没有嘛……还是说,你打一开始就想惹我生气,好让我惩罚你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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