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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荷被手机的死亡连环call吵醒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正要伸手去拿一旁柜子上叮铃作响的手机,荆荷身子忽地顿了一下。
在和秋烨廷对峙时,她脑子里只顾着不被他侵犯,根本没留意手机还在不在手上……
如今手机出现在这里,无疑只能是秋烨廷替她放在这儿的。
忍住心里冒出那丝诡异,荆荷拿过手机划开了通话键。
“姐姐,你怎么还没来啊?出什么事了吗?!”
邢正早早准备好了晚餐等着荆荷临幸,却是等到深夜十一点都没看到人影…
在微信群问了其他几位,结果都说荆荷没在他们那儿……
咋回事?莫不是又有新欢了?
这下可把一群男人给急坏了,各个抢着给荆荷打连环call。
电话那头邢正满满的心急,荆荷这才想起今天是去邢正那儿的日子。
揉了揉眉心,荆荷柔声给焦急的小老虎报平安。
这边正哄着顺毛呢,一旁怀里的男人冷不丁来了一句:“她今天累着了,别折腾她。”
荆荷:……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货在的?!
邢正听到突然冒出阡玉琛的声音,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靠!千防万防……竟然是这货截了他的胡吗?!
就说为啥群里没看到阡玉琛冒泡,还以为这工作狂在忙呢,结果竟是忙到荆荷身上去了!
大意了,没想到这只花豹平时看上去不争不抢,竟然也会背地里搞小动作!
邢正气得跳脚,挂了电话就一路杀到了阡玉琛的休息室门前。
阡玉琛已坐在办公桌后工作,荆荷也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沙发上刷手机,别看两人无事发生的模样,邢正的鼻子可不是摆设。
荆荷身上浓郁的味道足以证明他们交配过!
邢正横眉竖眼,简直要炸毛。
今天明明是他和姐姐的日子,这家伙怎能插队抢人?!
欺猫太甚!
瞧出小老虎一脸怨气,荆荷赶紧上前撸毛安抚:“抱歉,是我忘了日子,作为补偿我再多陪你一天,别生气了好吗?”
几个男人里,就属邢正的占有欲最强,最护食。
现在被虎口夺食,只怕这点补偿都安抚不好咯!
荆荷本是想化解冲突,可她越是低声下气,邢正看向阡玉琛的目光就越是凶狠。
“姐姐你放心,我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深谙荆荷的猫奴脾性,邢正才不信她那套说辞。
姐姐心美人善,一定是这狡猾的花豹偷偷使坏诱拐了她!
莫名其妙受到敌视,阡玉琛内心也是无语。
他才是被强迫的那方好吧?
试问,他们几个当中,谁能抗拒得了荆荷主动求欢啊!
做不到啊!
他已经算他们当中意志最坚定的一个了,她那一套花招耍下来,换成别人只怕根本连犹豫都不带地就被勾走了吧!
在荆荷面前,他们就是一群无助又可怜的小猫咪,除了躺平任由她肆意撸毛吸肚、搓圆捏扁外,根本无力反抗……
见邢正也不像是要听解释的样子,阡玉琛干脆选择了闭嘴。
毕竟情敌自古是冤家,解释再多也无用。
气氛再次变得焦灼起来,荆荷又是好一顿顺毛才避免两只公猫打起来。
唉,难道是因为春天来了的缘故吗?家里这些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躁动了?
把控好场面后,避免两只又起冲突,荆荷正要带邢正离开,就听得阡玉琛再度重复:
“她是真的累了,不要折腾她,知道吗?”
邢正乍一听以为这老白脸是在故意挑衅,可回过头来看到阡玉琛眼里的慎重之后,不自觉地也谨慎起来。
猫科动物既敏锐又多疑,邢正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阡玉琛明显话里有话,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眼珠一转,瞟见阡玉琛默默点了下头,两人顿时交换了眼色。
荆荷自是没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哑迷,还担心他们又吵起来,急忙推着邢正出了休息室。
这边荆荷刚跨出门,那边阡玉琛便掏出手机,在只有他们五个男人的小群里投下一枚炸弹。
【那个金渐层出现了,当初强迫荆荷的家伙就是他。】
叁陆伍那事情就好办了??
荆荷发现最近家里的几只公猫异常和谐,几个家伙老扎堆儿在一起,不仅不吵架了,竟然还关系异常好。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荆荷观察了几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总感觉有古怪。
她还不了解他们么?铁定是又在偷偷摸摸搞事情了。
荆荷没表现出来,就想看看他们想刮什么风。
然而还没等他们先作妖,就又有新状况了。
荆荷的存款账户上突然有一笔天文数字入账,之前那个经常来店里叫餐的蔺先生也带着一袋子文件交到荆荷手上。
“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妥了,先生知道您不想管理这些产业,所以都转为了证券和信托。至于固定资产,如果您不想管理,之后可以按您喜欢的方式自行处置便可。”
看到这一袋子文件,荆荷这才意识到这位经常光顾的蔺先生竟然是秋烨廷手下的人。
就说这世上怎会有那么心地善良的活菩萨,每次在她街边摊卖不出去或卖不完时,这蔺先生就“恰到好处”地为她开张或收尾。
敢情一切都是秋烨廷的杰作!
荆荷心情复杂地收下文件袋,正欲说点什么,那蔺先生便收起了恰如其分的职业微笑,冷冷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是,他本是在秋烨廷手下做事,堂堂华征集团总裁的亲信,一定风光无限吧?
如今秋烨廷离职卸任还散尽了家产,这位蔺先生估计也不好过了。
上次那个老旧写字楼恐怕就是他的新工作地点,一下子从空中跌入尘土,换作谁也会怨声满满。
不过,这些又与她荆荷有何干系?
秋烨廷不过自食其果,没能把他送进监狱已经算便宜他了,根本不值得同情。
至于他送来的这些资产,荆荷也收得毫无心理负担。
那混蛋给她留下了那么深重的心理阴影,收他点“补偿”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
一想到秋烨廷就是菠萝,荆荷就各种不痛快,由此也让她发现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
曾经她还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能当断则断,心说只要这帮男人敢惹她不快就把他们全部舍弃。
如今连一个小菠萝都能让她这番优柔寡断,如若和这帮男人纠缠得越深,今后想要断舍离只会难上加难。
荆荷这边犯着愁,家里一群男人就未卜先知一般聚在了一起。
一回到家就瞧着他们各自悄悄使着眼色,荆荷瞬间明了他们其实都知道了。
也是,那天阡玉琛见过秋烨廷,一定也认出他就是菠萝。
别看他们五个人平时明争暗斗,互不对付,该互通消息时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荆荷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将文件袋直接往茶几上一搁,坐在沙发上和他们开诚布公。
“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秋烨廷就是菠萝。虽然他拿这些东西想讨好我,我也收下了,但不代表我会原谅他。你们也别这么战战兢兢的,只有不听话的坏猫猫才会被送走,你们是坏猫猫吗?”
荆荷笑得轻松,看似风轻云淡,话语里却无不在敲打在场的每一个人。
阡玉瑾几乎是当机立断凑到荆荷跟前,乖顺地低垂着头颅,最先表态:“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乖巧的小黑猫得了荆荷一记抚头,叫其他公猫都你争我抢地向她表明态度。
他们聚在一起本是担忧荆荷会再放那只金渐层回来,如今得知她的想法,他们纷纷松了口气。
只要荆荷不心软,那事情就好办了。
叁陆陆几人欢喜几人愁?
突然有了一大笔金钱入账,荆荷打铁趁热,借此机会重开救助基地。
她将早餐店盘了出去,全心全意着手基地的选址上。
瞧见她如此积极,其他几个男人们多少有些吃味。
论资金,他们或许没有秋烨廷那般雄厚,但资助荆荷重启救助基地却是绰绰有余。
他们曾不止一次提出过想帮她,但当时荆荷的态度很坚决,宁愿自己动手挣钱也不愿收他们的资助。
可这次秋烨廷的钱她却收得这么爽快,这是几个意思呢?
猜出他们心里的那些个小九九,避免他们胡思乱想,荆荷只好笑着解释:“若不是之前给菠萝做手术,我手上的积蓄其实已经足够重建基地了。我只不过是把从他身上花的钱讨回来罢了。”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男人们姑且接受了这个解释。
因为有过一次失败的经验,荆荷这次打算把基地设置到郊区,一是租金便宜,二也能尽可能减少邻里冲突。
这样一来他们住的地方也需要跟着一起搬了。
一提到搬家,家里的男人们几人欢喜几人愁。
孙陆和阡玉瑾正因为和荆荷住一起,天天近水楼台先得月,惹得其他男人好一阵眼红。
他们也想和荆荷一起住啊!
既然要搬家,不如搬到更宽敞的房子里去,大家都平平等等!
这下就轮到孙陆不高兴了,能和小荷包同居同寝可是他一直以来争宠的优势,这下大家都住一起了,岂不是变向削弱他了么?!
阡玉瑾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只要不跟荆小姐分开就行,反倒还因为又可以和哥哥住一起了而暗暗高兴。
孙陆没了盟友瞬间成了光杆司令,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只能被迫同意。
于是乎荆荷选址又多了一项需要考虑的条件。
榕城本就不大,天然的盆地地势使得其四面环山。
山上的开发率不高,山脚周边郊区的房地产也大多饱和,要想找到符合荆荷心理预期的房子并不容易。
荆荷难得放下工作,却整天忙着找房子,可把家里的公猫们给馋哭了。
不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逍遥一把,岂不浪费?!
于是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总算把荆荷说动,趁着暖春到来去踏青郊游。
正好荆荷看中了几套郊外的屋子想顺道去看看实际情况,也算一举两得。
听说荆荷点头同意郊游,男人们纷纷调休挪日子,凑出了五天假期。
头一次一家六口一起出门,属实有些招摇。
好在白天公猫们都很克制,一路跟着荆荷看房子,帮忙出出主意或提提意见。
可到了晚上,就没那么好打发了,光是荆荷该跟谁一个酒店房间就能让他们吵上一轮。
好在荆荷这一家之主有最终决定权,一声令下直接让他们闭上了嘴。
“小东今天帮我跑了不少腿,今天就他吧!”
“诶,我吗?”突然被点名,一直不做声的东思源顿时惊喜,俨然有些不敢相信。
得到荆荷的点头回应,小伙子立马开开心心地上前,掠过了一众雄性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屁颠屁颠替荆荷提起行李。
“好啦,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这么长的假期,有的是时间!”
荆荷及时出声安抚其他几位,这才完全平息了这轮争宠风波。
选择东思源并非因为小伙子是“新宠”,只是见他今天跑得最多,应该是最累的一个,在床上一定也不会太折腾。
只是她太低估了这只地表最速大猫的实力,岂能因为跑几趟腿儿就萎靡不振?
这个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伙子,在床上可放肆得很呢!
叁陆柒我叫谁名字了?!
荆荷许久没有梦见菠萝了,这天夜里竟意外梦到了他。
小胖喵脏乱着一身毛趴在地上,隐约起伏的胸腔能勉强分辨他还有呼吸。
他受伤了,喉腔发出细微的咕噜声,以此聊以自慰地安抚着伤口的疼痛。
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小胖喵勉强睁开一只眼打探,却看见来人竟是荆荷。
他羞愧地把脸埋进胸膛,自欺欺人地不想让荆荷发现这是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
“菠萝。”
听到荆荷准确无误地唤出自己的名字,小胖喵身子打了个激灵,无处可躲,只能抬起脑袋委屈巴巴地冲荆荷回了一声虚弱的“喵”。
再一次见到他,荆荷本以为能做到心如止水,却还是高估了自己。
哪怕是见到一只陌生的流浪猫遭遇如此处境她都尚且心如刀绞,更何况这是曾经与她共度数日的亲密伙伴?
荆荷揪紧了胸口缓缓靠近,俯下身来小心翼翼抚着他的后背。
大概是触碰到了伤口,小家伙咯噔了一下,忍着疼痛委屈又可怜地低声“喵”了一嘴。
荆荷急忙想收回手,小胖喵却比她还要心急地主动伸出头去,以祈求的姿态十分不舍地用脑袋蹭着她的手。
他已经许久不曾被她抚摸了,哪怕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也希望能得到她的触碰。
喵……
别走,别丢下他独自一个……
小猫儿恋恋不舍,担惊受怕,哪怕明知这是一个梦,也期望它不要那么快醒过来。
面对小猫热情的挽留,荆荷不忍再拒绝,正欲伸手将他抱入怀中,眼前突然一白,睁眼看到的是酒店漆白的天花板。
梦醒了,荆荷懵懂地吞咽了口唾沫,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
身边传来响动,一个热源紧贴上来,将她搂入怀中。
“姐姐……”细若蚊蚋的气声轻轻敲抚鼓膜,青年强健的身躯将她罩住。
温热的呼吸打在荆荷的脖颈上,引来阵阵痒意。
昨晚被东思源压在身下狠肏的画面顿时充斥脑间,荆荷从初醒的混沌中清醒,轻轻扭动了下身子。
“小、小东?……”
昨晚的交合一直持续到深夜,这位青春期的大男孩可是铆足了干劲,直到荆荷体力不支睡了过去才肯鸣金收兵。
此时一夜过去,她真怕这小伙子养精蓄锐之后又卷土重来,一时心里一阵发慌。
从荆荷颤巍巍的身子里感觉到她的紧张,东思源轻啄了下她裸露的肩膀,淡淡地叹了口气。
“姐姐,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他……”
话音一落,颤抖戛然而止,荆荷敛了敛呼吸,似懂非懂地回了句:“什么?”
东思源楼得更紧了些,两条健实的长腿强势地缠着她的:“姐姐在睡着的时候还在叫他的名字……我好嫉妒。”
“我、我叫谁名字了?”
虽然对答案心知肚明,荆荷还是选择了装傻充愣。
东思源又是一阵叹气,亲了荆荷脖颈好几下,这才答道:“姐姐如果心里还有他,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
听出他话里有话,荆荷立即回想到了梦里的场景,顿时心里升起一阵恐慌。
“他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些什么吗?”
荆荷与东思源对视着,脸上的严肃认真让大男孩又是一阵吃味。
“果然还是不行!”他调转了话头,身子又向荆荷牢牢贴紧了几分,“我也是姐姐的配偶啊,比起他,我能让姐姐更幸福!”
小伙子想想还是改了口,与其给情敌作嫁,不如把机会留给自己!
叁陆捌我很喜欢你!(h)
“幸福”这个词出现在脑海时,荆荷有那么一瞬的怔忡。
现在的她是幸福的吗?
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
她不用再为生计奔波,有一群男人为她鞍前马后,生活过得滋润且快活。
如若不去回想曾经的阴霾与苦痛,她确实很幸福。
就在荆荷思索着关于幸福的定义时,身旁的男人已将她压于身下。
健实有力的长腿分开她的膝盖,昂扬挺立的肉根在她湿润的私密处稍事磨蹭,不少一会儿便毫不费力地挺送进紧窄的花穴中。
奥运选拔赛在即,东思源这段时间一直忙于训练,从被荆荷接纳开始,满打满算这才是他第三次交配。
小伙子没多少经验,好在领悟力不错,很快便摸索出荆荷的敏感点。
虽然不懂得那些花样繁多的技巧和姿势,但好在体力十足,凭着那股干劲也能在床上把荆荷伺候舒服。
“姐姐真的好敏感,亲亲脖子和肩膀就能湿成这样……”
东思源覆在荆荷身上悄声说着耳边情话,大掌揉着嫩白的乳儿,摆动起那窄腰翘臀。
荆荷轻声嘤咛,两手不自觉攀上男人的肩背,纤腿儿缠住男人的腰,随着律动一起投入到这疾如骤雨的性事中,完全忘了自己最初的念头。
东思源憋着劲儿在荆荷身上耕耘驰骋,肏得她只剩呓语。
本就敏感的身子很快被送上云霄,颤抖着喷洒出欲望的春液,湿软的小穴紧紧裹缠住粗壮的阳根,绞得东思源也忍不住阳精猛泄。
别看荆荷娇滴滴如弱柳扶风,实则可是不折不扣的榨精女王。
只要上了她的床,不论主动被动,都只剩得被榨干这一个下场。
东思源覆在荆荷身上小憩,大男孩依恋地蹭着她的脸颊,喉腔里挤出微弱的气流声:“我和姐姐相处的时间最短,哪怕成为了姐姐的配偶,也觉得姐姐只是认为我‘很好睡’而已……”
大男孩小声控诉,胳膊和腿儿却是将荆荷裹得紧紧的,不肯松开。
荆荷稍事清醒,急忙连声否认,心里却是一阵心虚。
被东思源说中了,她确实觉得这小伙子“挺好睡”的。
体力足,外貌俊,身材满分,还床品好。
虽说技巧和经验还尚欠缺,但小伙子听话不缠人,只要她叫停,他绝不会拖泥带水,甚至能在快要射精前将枪管子收拾走。
有比这更好的床伴吗?
然而人家小伙子显然不会只满足于当暖床公,更希望能和荆荷有更多的精神交融。
“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点主动向姐姐搭讪的……”
东思源委屈地嘀咕着,唇一路向下,吻过荆荷的脖颈与锁骨,最后落在樱红挺立的乳尖上,张口便不客气地吮吸起来。
知道他在闹别扭,荆荷无奈一笑,揉着他的脑袋瓜,悄声安抚。
“小东也是我的乖猫猫呀,我很喜欢你。”
短短“喜欢”二字便是大男孩这一通牢骚的最终目的,如今得到荆荷亲口承认,小伙子欣喜若狂,原本射精后疲软的肉棒又立刻抬起了头来,直挺挺戳着荆荷的大腿。
察觉到他的生理变化,荆荷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只见小伙子一张小麦色的俊脸惹得绯红,对自己旺盛的欲望感到羞愧。
昨晚折腾了姐姐那么久,早上醒来又来了一次,一定把她吓到了吧……
然而让东思源没想到的是,荆荷竟笑着趴过身去,朝他露出光洁的后背,如此明显的请求交配动作让他一下失了理智。
几乎是不假思索,男人抱起荆荷的腰臀,下一秒就把肉柱送入湿滑的小穴中,在软肉的极致裹缠下,摆动起了强健有力的窄腰翘臀,使得这房间里只剩下肉欲交合的淫靡之音。
叁陆玖争着来挂她这棵歪脖子树!
荆荷有时候也会想,自己身边这些男人各个优秀,为何就都吊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换位思考一下,她是绝对无法做到和别人分享恋人的。
一时间她都无法分辨出他们到底是爱惨了她,才不会计较她的三心二意;还是根本就不爱她,只是馋她的身子?
荆荷摸着自己的良心,她对他们每一个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也就对最近才加入的东思源还不够那么交心而已。
说来也奇怪,小伙子明明知道她就是看上了他“好睡”,却还是傻乎乎地愿意相信她那一听就假的谎话……
或许只是看破不说破吧?
又一场激烈的性事结束,荆荷与东思源身子相叠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彼此呼吸交缠着。
大男孩闭着眼,两手轻轻抚弄着荆荷事后汗湿的肩头与胳膊,眷恋地替她缓解着高潮后的余韵。
他的胸腔抵着荆荷的后背,怦怦心跳就这样一点点传达了过去。
“为什么你们都执意要选择我?”犹豫再三,荆荷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他们的共同点是八年前的那场意外,那说不定还有其他动物也变成了人,说不定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能让他们发情的雌性在……
他们没必要争着来挂她这棵歪脖子树吧?
这到底是为何?直觉告诉荆荷,东思源会给她答案。
大男孩抚慰的大掌稍顿,随即捉住荆荷的手,五指扣进她的指缝中。
“因为若是没有姐姐你,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们。所以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只会以你为中心的……”
“什么意思?”
荆荷扭过头来,眼神里透着探究。
东思源静默了一瞬,迎上荆荷的目光:“姐姐想好了要继续问下去吗?好不容易忘记的……”
他知道荆荷一直以来都在回避着当年的事,如今再次提到,他摸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然而这次荆荷似乎有了答案:“告诉我,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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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男人们等到午饭时间也没见到东思源和荆荷。
虽说昨晚是荆荷主动翻的东思源的牌子,可这都几点了,难道要“从此君王不早朝”么?!
一个新来的竟然如此恃宠而骄,反了天了!
几个男人们聚集在东思源房门口,正要敲门讨人,房门忽地从里打开。
大家急忙纷纷伸着脑袋往里望,却只得到门口东思源一句“别看了,姐姐不在我这儿。”
空气里只残留了几缕荆荷的香气,却没有发现荆荷的影子。
“那她去了哪里?”男人们一个比一个急,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定。
东思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她在哪儿,你们应该也能猜到……”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随即心有灵犀地朝同一个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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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荷曾以为自己搬走后就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看着楼体上硕大的“玻多酒店”四个大字,只觉得它快剥夺了自己剩余的呼吸。
她曾在这里度过人生最黑暗的七天七夜,而如今她却为了找到那个施害者而来到这儿……
真是讽刺。
东思源只告诉了她“玻多酒店通风井”这一个提示,荆荷凭着记忆绕大楼转了半圈,在侧面找到了一个用百叶窗封起来的通风口。
确认整栋大楼只有这一个通风口后,荆荷正欲拆掉百叶窗,却被不远处的一阵咤呵给叫住:
“喂!那边的在干嘛?快住手!偷通风盖儿吗?!”
叁柒零怎么又是猫?
荆荷回过头去张望,瞧见一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朝自己这边急匆匆奔来。
意识到对面招呼的是自己,荆荷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偷盖子,我是——”
话未说完,瞧清彼此容貌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嚷了一句:“是你?!”
两人脸上先是诧异,紧接着又立马带上敌意。
“你这丫头是跟我们酒店杠上了怎么着?之前闹着要查监控,然后弄走了咱们的大客户,现在又来偷通风井盖儿……年纪不大,怎么歪心思这么多?!”
有句话说得好,冤家路窄,荆荷怎么也没想到碰到的这个保安正是半年多前和她在监控室里起争执的那位。
“大叔,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偷井盖儿,我是来救……救猫的!”
“怎么又是猫?你能不能换个借口?走走走,赶紧走!”
保安一听就不耐烦地挥手赶人,见他不听解释,荆荷咬了咬牙,一改曾经在监控室里的咄咄逼人,委屈巴巴地哭诉起来。
“我真的是来救猫的!有人提供线索说有一只猫掉进了这个通风井,小猫模样和我丢的那只特别像,求你了,先让我确认一下好不好?如果没有的话,我立马离开!你可以守着我,这样就不用担心我偷盖子了,好不好?”
荆荷说得情真意切,一双湿眼就要哭出来了一般。
保安大叔见她急切得不似撒谎,而且要求也并不过分,只好勉强点头答应。
“不过这段时间并没有人汇报通风井里有猫叫啊……”
而且通风井的百叶窗很密,就算是刚出生的奶猫都钻不过去,怎么可能会有猫掉下去?
保安大叔明显不相信荆荷的说法,只是为了让她心服口服不再纠缠才点的头。
荆荷没有过多解释,拆下百叶窗,拿着手电筒将头探了进去。
“菠萝!喵喵!你在里面吗?”
刚唤了两声,手电筒就扫到井底一团毛茸茸的小躯体。
他果然在这儿!
“有了!应该是他!”
荆荷激动得叫出了声,连一旁的保安都不敢相信地探进头来张望。
“你之前就是找这只猫?”
“不,那只我已经找到了,这是另外一只……”
荆荷来不及解释,只想快点把小猫儿救上来。
如果她的梦没出差错的话,菠萝伤得不轻,得马上治疗。
可这通风井少说有七八米深,长宽都不足一米,井壁四周光秃无物,根本没有可以供人攀爬上下的梯子或把手。
小猫如果还能走动的话,荆荷姑且能用绳子吊住航空箱,将箱子送到井底让猫儿进笼后把他带上来。
可自打荆荷看到小猫开始,那团毛茸茸就不曾动弹过,不论荆荷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回应。
不知道他在井底被困了多久,伤势如何,情况十分危急。
保安大叔瞧着这黑洞洞的深井,无奈感叹了一句:“这恐怕得叫消防的人来才行了……”
荆荷却摇了摇头:“消防队的主要职责是抢险救灾,这种救小猫的事情他们不一定会来。”
她曾做过流浪猫救助,很清楚消防队只有在当天没有任何险情且人手充沛的情况下才会来救小猫。
一座城市每天有那么多险情发生,人的命尚且来不及救,能腾出人手去救猫的次数就更是寥寥无几。
瞧出荆荷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保安大叔皱紧了眉头:“那你想怎么办?”
荆荷收回探出去的脑袋,拍了拍沾在身上的灰尘:“我自己去救。”
叁柒壹你要不要瞅瞅你的猫?
“你去?!”保安大叔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他上下打量着荆荷,急忙摇头,“你这丫头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这么深的井,你要是掉下去上不来,我还得打消防把你也救上来。”
这下保安大叔多少有些明白当初荆荷在监控室里的那些表现是为何了。
起初还以为她就是那种被家里亲戚惯坏了的小女生,蛮横无理,以自我为中心。
现在看来,这丫头为了只猫是真的不要命啊!
就这井的高度,上不来是小,攀爬时掉下去摔断了手脚是大。
搞个不好还可能闹出人命!
这样对比起来,在监控室里斗斗嘴真的不算什么了。
知道保安大叔是误会了,荆荷指了指一旁自己带来的工具箱,“别担心,我有高空作业证。”
她打开箱子,将安全绳、绳梯、安全帽以及作业证等施救工具都一并拿了出来。
当初在办流浪猫救助基地时,荆荷曾多次遭遇小猫们被困各种高处下不来的例子。
每次指望消防官兵来救猫实在太浪费公共资源,荆荷便想着自己考个高空作业证自己去施救。
然而在她拿到证没多久基地就解散了,这套装备没能派上多大用场就被搁置在了李舟的诊所里。
听说菠萝可能在通风井里,荆荷来之前特意去李舟那儿取来了装备,以便必要时派上用场。
保安看见荆荷这一套行头,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确认作业证上的照片确实是她本人后,甚至主动提出帮她一起施救。
荆荷穿戴好安全绳和安全帽,将绳梯一头套牢在通风井口一旁的粗树干上,另一头顺着井壁搭下去。
“我先带着箱子下去,将猫儿装好后,大叔您帮我先把箱子提上来。”
安排好分工,荆荷拽了拽绳梯,确认牢固无误,便翻身顺着绳梯一路往下。
黑漆漆的通风井内灰尘四起,保安大叔在井口替荆荷打着灯,并时不时向她发出询问,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狭窄的井道里环境糟糕,幸得荆荷装备齐全,口罩防止吸入大量灰尘,防滑手套确保她抓得牢靠,不费多时便成功落到井底。
虽然平时通风井有井口的百叶窗做阻隔,但没有完全被封闭,井底有不少垃圾堆砌,大概是些没素质的人故意扔进来的。
由此也不难得出菠萝其实是被人为扔下这口井的事实。
顺着井口洒下来的灯光,荆荷小心转身,打开航空箱蹲下身来。
菠萝就在她脚边一动不动,脑袋埋进胸里,蜷缩成了一团。
曾经的小胖喵如今瘦得皮包骨,仅仅只是托起他的身子,荆荷就忍不住鼻子发酸。
这哪儿还是她认识的菠萝,简直就是一块松软的皮肉,但凡她稍微多使一点劲儿,他可能就散了架。
小心翼翼把小猫捧进箱子里,荆荷拽了拽箱子上的绳索,示意保安先把航空箱运上去。
荆荷在井底缓了下情绪,确认小猫已安全抵达井外后,这才顺着绳梯爬回地面。
看似只是简单的一上一下,却耗费了荆荷不少气力。
绳梯毕竟柔软,哪怕有井壁支撑也会摇晃个不停,荆荷每一步都踩得小心谨慎,可内心的急迫却又在催促着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好不容易小猫得救了,荆荷回到地面上,摘下口罩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井底的垃圾已经发出腐烂的臭气,荆荷不敢想象受了伤的菠萝在那样恶臭肮脏的地方到底待了多久。
“……丫头”
保安大叔一脸凝重地将航空箱放在荆荷的跟前,犹豫地思索着措辞:“你要不要瞅瞅你的猫?看看它情况怎样?”
费劲心力想把猫儿救上来,保安确信荆荷一定很在意这只猫。
虽然他尽可能回避了诸如“不动了”、“没气了”之类的字眼,但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箱子里的那只猫,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叁柒贰她狠不下的心他们替她下?
几个男人急匆匆赶到酒店楼下,刚转过大楼拐角,就远远看到荆荷跪坐在通风井外哭得像个泪人。
她扑在航空箱上,娇弱的肩背随着抽噎颤抖着,由那小小身躯笼罩的庇护下,蜷缩着一只毛色肮脏的小猫。
猫儿的胸腔已经不再起伏,因为长时间待在恶臭的通风井里,已有蚊蝇等虫豸在他皮毛间若隐若现。
这些男人们何时见过荆荷如此伤心模样,纷纷心情沉重地来到她身边,轻轻拍抚着她,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他们能这么快找来这里,无疑证明菠萝的落井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只是荆荷情绪太过激动,根本来不及朝他们提出质问。
她哭得那样伤心,让男人们又嫉妒又心虚。
回想起之前荆荷得知他们偷偷把菠萝赶走时的反应,他们生怕这事之后非但平息不了,还会惹来荆荷新的迁怒。
唯独只有孙陆面色淡定,他是他们当中唯一见过荆荷为小猫们痛哭流涕的人。
今天若是换成别的小猫,荆荷依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那只猫恰巧是菠萝罢了。
孙陆抬头瞧了眼酒店大楼,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当时他突然失踪,小荷包一定也是哭成这副模样的吧?
可秋烨廷正是朝这样的她下了手!
一想到在那之后秋烨廷对荆荷的所作所为,孙陆并不觉得他们的决定有什么错误。
小荷包狠不下来的心,他们替她下。
通风井外本就因为荆荷下井救猫而聚集了一些围观的人,这下又挤进了五个男人,顿时把酒店侧边的路面给占去了一半。
作为酒店经理的高明彦得知这边的嘈杂后,急忙带着人过来了解情况。
“麻烦各位不要聚集在这儿,不要阻碍通行……”
高明彦正要疏散人群,却一眼瞟到了人群中心的关键人物。
怎么又是她?!
时隔大半年又一次见到荆荷,高明彦脑子里只冒出“瘟神”二字。
每当事情和她沾点边,总不会是好事!
“喂,荆荷,你这次又在闹什么?”
高明彦刚要走近,围在荆荷身边的几个男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他,带着强烈的不善与敌意。
陡然扫过来的凌厉气息让高明彦瞬间气短了一截,收敛了原本要朝荆荷劈头盖脸质问的气焰。
“请问几位又有何贵干?”
凭着这几年做大堂经理的经验,高明彦一眼便瞧出这几个男人都不好惹,只好一改之前的面孔,搭上笑容。
然而男人们并没有回复他的疑问,反而皆是拿鄙夷和轻蔑睥睨着他。
荆荷从未在他们面前提起过高明彦,可作为恨不得把自己拴在她裤腰带上的雄性们,他们当然早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了荆荷这个臭名昭着的前男友。
其实他们应该感谢高明彦的,若不是这家伙的有眼无珠,他们恐怕也没有机会能与荆荷在一起。
高明彦热脸贴了冷屁股,恼羞成怒刚憋出一个“你”字,就被男人当中一位戴金边眼镜的给打断。
“不好意思,等我们家姑娘情绪恢复后,我们自会离开。”
除此之外,这几个男人就不再给高明彦任何回复,皆是将关注的重心投注在安抚荆荷上。
瞧着这些男人对荆荷如此关心,高明彦瞬间了悟。
就说这姓荆的是个婊子吧!竟一下子勾搭了五个男人!不要脸!
向来爱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实则骚到了骨子里,看上去柔柔弱弱,手段可多着呢!
这下换高明彦嗤之以鼻了。
当初和荆荷分手果然是明智的,不然头上的草原怕是比呼伦贝尔还要广还要青了!
五男争一女……高明彦偷乐着打算看戏,心道荆荷这下总要翻车了吧。
可等了一会儿,他所期待的争执画面非但没发生,五个男人反而分工有序地善起后来。
一个肤白面俊的,在给荆荷检查身体;一个内敛面黑的,在她耳边柔声安慰;一个沉着稳重的,在收拾散落的工具;一个阳光随和的,在帮忙疏散围观路人。
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就站在高明彦跟前不远处,冰冷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瞧着这边,仿佛在盯梢提防着他。
高明彦被那目光瞧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明已是春末夏初,却陡然有了三冬的寒意。
东思源:“别拿你龌龊的思想去玷污她,你不配。”
眼前的青年目测不过二十,可言语神情当中的气场却足以压得高明彦喘不上气来。
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恶寒叫高明彦止不住打颤,仿佛看着他的不是涉世未深的大男孩,而是某种吃人的猛兽。
身体的本能在催促高明彦赶紧逃离,可双脚却如灌了铅一般根本抬不起来!
高明彦脸色瞬间煞白,冷汗顺着额鬓颗颗划落。
死一般的压迫感让他觉得窒息,就在他以为快要两眼一闭晕倒时,不远处荆荷那儿发生的新状况吸引走了青年的目光。
压迫感瞬间消失,高明彦如释重负,颤巍巍往后退了好几步,心有余悸地望着那六人。
只见荆荷脸上还挂着泪,可那双瞪大的双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她激动地抓住身边男人们的手,“他动了!我看见他刚刚动了!”
叁柒叁敏感挺好的?
男人们一开始以为荆荷只是太激动了所以才看岔了眼。
他们早在第一时间就确认过菠萝的尸体,没有了呼吸,又怎可能会动呢?
可荆荷完全像是入了魔一般,拽着几个男人反复确认。
“他动了,他真的动了!”
就在男人们心疼地想安抚荆荷时,那蜷缩着的猫儿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抽动了一下后腿。
见状,几个男人急忙互相递了个眼色,离猫儿最近的阡玉琛刚要伸出手,小猫就被荆荷匆忙揽入怀中。
“你们想做啥?又想害他对不对?”
荆荷像个护崽的老母鸡,瞪大了眼不许任何人触碰,却不巧孙陆正好在她背后。
男人长臂一收将她连人带猫一起揽住,带着她赶紧离开。
以荆荷为中心的六人瞬间消失无影无踪,只留下看戏围观的路人在那唏嘘。
好好的一个姑娘,就因为一只猫疯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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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荷被塞进他们踏青时所乘的那辆七座SUV里,几个男人将她围在中间。
她小心地护着怀里的猫,生怕他们来强的。
见她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阡玉琛无奈叹了口气:“放心,既然都被你发现了,我们就不可能再对他做什么。”
“那你们把我强行带走是什么意思?”
荆荷可不敢轻易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毕竟他们都是有前科的。
邢正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头扭向窗外小声嘀咕:“果然人心都是偏的……”
坐在旁边的阡玉瑾急忙拿胳膊肘怼了邢正两下,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东思源这才插上空用微细的声音解释道:“姐姐你也不想让‘小猫死而复生’这种事出现在新闻头版头条吧?”
车厢里一时间变得死寂,孙陆这时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隆声打破沉静:“行了,先回家吧。”
一路上车厢里保持着压抑的沉默,荆荷先是打量了身边男人们的脸色,又埋头看了看怀里逐渐恢复生气的小猫,小声嘟哝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
荆荷自己也发现了,一旦和小猫沾上边的事儿她都会异常激动,她也没少在这方面上吃亏。
一家之主突然放下姿态低声下气给所有人道歉,叫男人们有些措手不及。
都主动递台阶了,岂能一直端着不下来呢?
他们纷纷扯上笑,宽慰她“没事儿”、“不打紧”、“我们没放在心上”……
气氛得到不小的缓和,这时又有家伙插科打诨起来。
“敏感挺好的,我就喜欢姐姐敏感!~”
几人倏地同时将视线投向发话的家伙,成为焦点的邢正神色自得地挑挑眉:“怎么,难道你们不喜欢吗?”
话音一落,五个男人,神色迥异。
有人一本正经地咳了两声,有人急忙偏转了视线,有人羞得垂下了头,有人不知不觉红了耳根。
荆荷起初还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静默了五秒后顿时明白,给惹了个大红脸。
“一群色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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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规划好的踏青也因为菠萝的突然“归来”而彻底泡汤。
荆荷忙着照顾“死而复生”的小猫儿,根本没心思再去思索其他,男人们只好纷纷销假,将不能和荆荷享乐贪欢的愤怒化为了疯狂工作的动力。
李舟建议荆荷把小猫留在诊所看护,这样会轻松许多。
可一想到那些男人们还有可能暗中使坏,荆荷还是决定自己全程陪护在旁,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叁柒肆我是主人还是你们是主人?
菠萝虽然生命体征平稳,却一直昏迷着。
无法进食,只能靠输液维持,还需要导尿管帮助排泄。
看着荆荷这样劳心劳累的照顾那只金渐层,男人们个个心里不是滋味。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若说之前荆荷对菠萝的偏袒是偏爱,那在明知菠萝就是秋烨廷的前提下仍然对他这样照顾,男人们纷纷表示不理解。
荆荷见他们各个有话憋在心里又不敢提的模样,干脆把他们都叫来坐在客厅里,打开天窗说亮话。
“把菠萝弄伤并丢下通风井的就是你们吧?”
几个男人纷纷沉默,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东思源,眼神里带着凶光。
“看我做什么?我可没参与哦……”
小伙子急忙撇清关系,一脸无辜地看向荆荷,颇有要荆荷替他做主的意思。
几个男人面上虽不表,但心里明白一定是东思源告的密。
荆荷自那晚翻了东思源的牌子之后,第二天就跑去找到了菠萝,明显是这小子打的小报告。
没想到他们中间竟然出了一个叛徒!
“你们别瞪他,就回答我是不是?”
没有人吭声。
荆荷先是看向孙陆,却被他躲开了视线;看向阡玉琛,他倒是一脸镇定,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看向邢正,小伙子顺势看了眼阡玉瑾;跟着看向阡玉瑾,老实巴交的男人可不敢有欺瞒,急忙点头给认了。
虽然心里早就清楚,可看到他们亲口承认,荆荷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要出口数落他们,邢正就不服气地回了嘴:“他活该!他让你受苦,让你伤心流泪,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他死!”
“你们让我伤心流泪的次数就少了?照这么个理儿,是不是以后还要搞个清算大会,把你们犯的那些浑事儿都拉出来批斗一番定个罪?”
一提到这个,所有男人都哑了火。
他们都是有前科的,谁也不比谁干净。
一直淡定未吭声的阡玉琛这时开了口:“他犯的错误最不可原谅,却没有得到处罚,既然你难以抉择——”
“怎么?你们还想帮我做决定了?我是主人还是你们是主人?!”未等阡玉琛说完,荆荷急忙打断,心中怒火更盛。
“你是主人。”见不得她动怒,男人们急忙异口同声地回道。
对于这个家里谁做主,他们不敢有任何意见。
“只是,我们同样也是你的男人。”阡玉琛补充道,低垂着眼眸,“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我们做不到。”
瞧见他们一个个脸上写满隐忍与愤懑,荆荷收敛了脾气,扭过头去摆了摆手。
她知道他们是想替她出气,可事实证明,这个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要说她心里恨不恨秋烨廷,那答案毋庸置疑,是恨的。
可要让她眼看着菠萝一身伤痛,在漆黑肮脏的通风井下悲惨死去,她又做不到。
谁叫她是个猫奴呢?就见不得小猫咪有任何一丝的不好……
“我知道你们埋怨我偏心菠萝,可如果今天换了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受了这样的伤,我依然会衣不解带关怀备至地照顾你们。”
荆荷这话一出,没有人会质疑她,他们清楚她就是这种为了小猫能拼尽一切的性子。
“所以,你们若是真想让我少照顾他,以后就少把他弄成这样。”
谈话到了此处,荆荷终于显露了她的目的。
男人们皆恍然大悟,有种被下了套的感觉。
敢情就是在告诉他们“不许欺负菠萝”了呗?
知道他们不会服气,荆荷只好给他们喂定心丸。
“你们也别瞎整心眼子了,关于如何惩戒菠萝,我早就有想法了。”
叁柒伍“清君侧”?
经过荆荷两天的精心照顾,菠萝总算苏醒了。
受了这么一遭罪,曾经的小胖喵已经瘦得脱了形,整一个皮包骨模样。
荆荷瞧见自是心疼得不行,各种好吃好喝招呼上,又时刻关心他的进食状况,以防他大病初愈肠胃脆弱消化不良。
小猫儿倒是来者不拒,只要有吃的就埋头干饭,胃口出奇的好。
这让荆荷感到十分意外,她记得这小家伙可叼嘴了,什么时候变得和邢正一样这么好养活的?
难道是隐藏的橘色基因觉醒了?
荆荷深以为然,摸了摸小猫儿的脑袋瓜,听他嗲声嗲气的小奶音喵了两嘴儿,心里甜得像是化了蜜糖。
其他男人们心里自然是不高兴了。
这一次非但没能除掉竞争对手,反倒弄得荆荷更关心他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外他们对“叛徒”东思源也是各种排挤打压,把他开除出了“荷夫联盟”。
本来就是个新来的,一点儿不知道收敛,还跟他们这些“前辈”唱反调……
现在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东思源也发现自己被针对了,不过他最近都忙着训练,很少和荆荷见面,也就避免了和其他人发生冲突。
他只在乎姐姐过得好不好,至于别的……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东思源这边想得很开,其他男人们却没这么淡定了。
金渐层刚苏醒没几天荆荷就把他往自己房间里带。
表面上说是要二十四小时监护,实际上不还是在担心他们会偷偷对那金渐层下手么?
这还不算完,孙陆在给荆荷换洗床上用品时发现了明晃晃的金色猫毛,毛尖上带着一撮黑,毋庸置疑就是那金渐层的!
那家伙竟然还被带上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偷用“私刑”这事儿,荆荷一直没再翻过他们的牌子,那混蛋却能正大光明上荆荷的床?!
觉得不该让荆荷再这样偏袒下去,“荷夫联盟”一大早聚集到荆荷家里,霍然要来一场“清君侧”。
可还未来得及闯入荆荷的卧房,里面先传出了一阵宛如杀猪的尖叫声。
来不及多想,几人连忙冲了进去,却只见荆荷一脸大梦初醒的懵懂样坐在空荡荡的床上。
怎么就她一个?另外那个家伙呢?
四个男人缓缓踱步进荆荷房间,这才看到另一边床底下还蜷坐着一个人——那家伙正惊慌失措地想将被子裹在自己赤裸的身子上。
男人将自己包成了粽子,抬头却看见自己被四个男人直勾勾地瞪着,吓得顿时不敢乱动,连舌头差点都捋不直了:“你、你们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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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荷没想到秋烨廷会这么快变回来,更没想到事情比她原以为的更复杂了。
秋烨廷好像失忆了。
用“好像”这个词是因为荆荷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装的。
六个人来到客厅坐下,想将今天发生的事捋一捋。
由于没有人愿意借给秋烨廷衣服,他只能以裹着被子的模样缩在客厅角落里,与荆荷等人保持距离的同时,一脸警惕地张望着。
不论他们问他什么,他都保持沉默,眼里是明显的不信任。
这时阡玉琛起身拿出了自己的工作牌向他展示,“我是医生,这里的所有人你都认识。你生了场大病刚刚苏醒,我们需要你的配合才能知道你恢复得怎样了。”
在阡玉琛耐心的沟通下,缩在角落的男人这才收敛了眼中的防备。
看出他是想配合了,阡玉琛开始发问:“你姓秋,还记得自己的全名吗?”
男人端详了半晌,低沉的嗓音吐字清晰地回道:“秋烨廷。”
“还记得自己多大岁数吗?”
“二十三。”
叁柒陆你真的是秋烨廷??
秋烨廷报出自己年龄时,荆荷等人都不约而同怔了一下。
瞧出他们脸色的异样,秋烨廷自己也不确定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那你还记得自己从事的职业吗?”阡玉琛稳住场面,将问话继续了下去。
提到职业,秋烨廷有些泄气地抹了下脸:“一定要回答吗?”
“当然,这关乎我们分辨你恢复情况的好坏。”
可秋烨廷思索了会儿又觉得不可信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我这是得了什么病?你们真的是我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他一个都不认识?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连一件衣服都不肯借给他?
“好了,秋先生,我们也不瞒你了,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状况,你很有可能是失忆了。”
“失忆?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秋烨廷愈发觉得不靠谱,“我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的家人朋友,你却说我失忆了?”
“那你还记得今年是几几年吗?”
“废话,当然是2012年啊。”
得此回答,客厅里除了提问的阡玉琛,大家都面面相觑。
“请容我直言,秋先生……”阡玉琛出声打断了其他人的小声嘀咕,“您确实失忆了,因为今年是2021年,您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了九年前。”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阡玉琛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拿手机调出时钟,甚至还把昨天未扔的楼道小传单都拿了出来。
看到这些证据,秋烨廷一时间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从昏迷醒来之后竟然就到了九年后!
穿越?
不,他们说他是失忆了……
秋烨廷迷茫地敲了敲脑壳,却什么印象都没有。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如果现在真的是九年后的话,那说明他当时确实度过了难关,并成功活了下来。
“你们真的没骗我?现在真的是2021年?”
他反复确认,在得到众人点头之后,顿时喜极而泣。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不明白他情绪的变换,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秋烨廷”十分陌生。
“那……现在的我过得怎么样?当年我创业失败,被合伙人卷走了项目资金,还独自背上了所有的债务……这些都过去了,是吧?”
秋烨廷一改之前的谨慎提防,迫不及待地想从荆荷等人口中得知自己现在的状况。
“应该是吧,毕竟你都当上华征集团的老总了,榕城龙头企业的大老板,不至于欠着九年前的债不还的。”
秋烨廷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曾经困扰他的那些忧烦竟统统解决了!
他不仅没了债务,甚至还当上了大老板!
男人兴奋得手足无处安放,若不是身上只裹着一条被子,他甚至想当场跳起来。
这时,一直未吭声孙陆突然发问:“你真的是秋烨廷?”
房间霎时安静下来,只因孙陆问出了他们都想问的话。
瞧见自己被怀疑身份,角落里的男人莫名慌了起来:“我、我是秋烨廷啊!不……你们不说都认识我吗?怎、怎么会问出这样话来?”
他用目光询问着在场的所有人,却只得到一片沉默。
荆荷虽然深信他就是秋烨廷,可这个男人除了样貌之外,性格、谈吐乃至神态都与她认识的秋烨廷完全不同!
她望向孙陆,想听听他的意见,却见他一脸淡漠地道:“我在他身上嗅不到同类的味道。”
经孙陆提醒,在场的其他男人也纷纷嗅了下,确实如他说的一样!
强烈的即视感让荆荷发觉孙陆的话有些熟悉,仿佛以前在哪儿也听到过。
眼睛余光偶然瞟到邢正,荆荷这才拍大腿想了起来。
失忆且失去气味,这不就是邢正曾经出现过的状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