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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辈子就是输给了这么一个寄生者?

把庄一寒的人生像玩具一样操控的、虚伪的寄生者?

没有真心,没有喜欢,只有操控,把他上辈子求而不得的那颗真心像烂泥一样反复践踏玩弄,直到死的那天才能得到解脱?

黑蛇原本晃动的尾巴渐渐安静了下来,有些不明白眼前这名人类为什么么这么愤怒,它以为陈恕会幸灾乐祸的,毕竟庄一寒也是他所憎恨的对象。

然而事实上是陈恕周身出现了无边无际的阴霾,汹涌漆黑,就像上辈子将他溺毙吞没时的冰冷江水,暗得连光都照不进去。

这种情绪名为痛苦。

陈恕居然在痛苦吗?

黑蛇缓缓游到了陈恕眼前,它看见地毯上有一滴不易察觉的湿痕,是这名人类的眼泪:【你为什么哭?】

“因为痛苦……”

【那你为什么会痛苦?】

陈恕无声闭目:“你不会明白的……”

世界上有很多人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穷尽一生也触碰不到这种名为“真心”的东西,旁人轻易拥有却弃若敝履,怎能不让人痛苦?

哪怕卑劣如陈恕,也知道这种东西不该随意践踏,他在黑暗中缓缓抬头,碎发遮住了眼底的猩红,唇边弧度冰冷讥讽:“所以我这辈子要变得和蒋晰一样了,是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

黑蛇用尾巴尖轻轻挑起陈恕的下巴,心想那名寄生者上辈子如果没有用能量蛊惑庄一寒,或许这名人类能生活得不错也说不定,有这样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又有一颗沉甸甸的真心,谁会不喜欢呢?

【他会卑劣缠着庄一寒一辈子,汲取无穷无尽的痛苦,而我们只需要踹掉庄一寒,获取他被抛弃时那一瞬间的痛苦就够了,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都一样卑劣,一样的高高在上,喜欢玩弄无辜者的命运。

见人痛苦却感到欢愉者,便是撒旦。

陈恕望着黑蛇,忽然没头没尾道:“认识这么久,我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黑蛇口吐人言,声音低沉:【撒斯姆。】

这个名字在西方神话中代表死亡与痛苦,同时也代表着转折与复生。据说他是被上帝以右手封印的九大堕天使之一,掌控着欲望的权柄,诱导人的灵魂走向堕落。

【你要小心蒋晰,他已经开始警惕你了。】

陈恕听见这个名字,终于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渐渐冷静下来:“他的弱点是什么?”

【痛苦,如果没办法从庄一寒身上获得足够的痛苦,他就会很快老去。】

“只是老去,不会死亡吗??”

黑蛇闻言一顿,下意识看向陈恕,却见对方也在望着自己,那双微微上扬的狐狸眼黑黝黝的,只剩一片寒意。

它差点忘了。

蒋晰前世扰乱的何止是庄一寒的命运,还有陈恕自己的命运,他原本平稳的人生被仇恨裹挟,变得荒谬而又可笑,又怎么能不恨蒋晰。

“……”

黑蛇意味深长道:【想杀他也不难,他死了,这个世界关于他的记忆和痕迹就会被自动抹去,尸体也不会存在,但我不建议你杀他。】

陈恕眯眼:“为什么?”

黑蛇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游上去,贴着陈恕的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陈恕闻言一怔,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我知道了。”

第22章 拒绝

一夜时间悄然流逝,熹微的阳光顺着紧闭的窗帘缝隙挤入,带着深秋特有的柔和,并不像炎夏那么刺目。

庄一寒从昨夜的宿醉中苏醒,只感觉大脑传来一阵钝痛,身体有种说不出的疲惫与空虚,他闭目皱眉,用手撑着从床上艰难坐起身,薄被却在此时悄然滑落,发出一阵丝滑的布料轻响。

“哗啦——”

未着寸缕的身躯失去遮挡,顿时露出红痕遍布的锁骨和胸膛,因为皮肤白皙,所以看起来格外明显。

庄一寒见状一怔,不知想起什么,耳朵尖红了个透彻。

陈恕一夜没睡。

庄一寒出来的时候就见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窗帘光影中显得忽明忽暗,眼下透着淡淡的青黑,难掩疲惫,稍微听见一点动静就睁开了眼。

“怎么不到床上睡?”

庄一寒走过去,自然而然坐到了他怀里,而且是面对面这种极其亲密的姿势,他身上虽然套着一件黑色的睡袍,但微微松垮的领口却怎么也遮不住昨夜荒唐的痕迹,性感的胸膛微露,一抹白皙晃眼,不难想象到里面由上到下都是真空的。

陈恕无瑕去思考庄一寒为什么会忽然间对自己这么依赖,他闭目捏了捏鼻梁,试图让疲惫的大脑清醒几分:“沙发也一样。”

庄一寒面无表情挑眉,心想什么叫一样,床上有自己,沙发上有吗?陈恕到底是真傻还是真不行,昨天都做到那个程度了居然还能忍着?

庄一寒想起昨天在浴室里发生的事,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又有些滚烫的趋势,他伸手搂住陈恕的脖颈,下巴懒懒搁在对方肩头,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细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懊恼:“我昨天喝多了。”

有时候两个人从亲密变得更亲密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庄一寒这个人规矩很重,从上辈子整整九年都不允许陈恕碰他就能窥见一二,但如果你能成功突破他的那条防线,那就没什么规矩可言,在里面横冲直撞都没关系,他无论如何都会护着你,从前的蒋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陈恕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我知道。”

性感的声音撩得人耳朵发痒,却偏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庄一寒忍不住松手看向陈恕,却见对方正懒懒支着头,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望着自己,那双眼睛实在是漂亮得不像话,无论多少次看都会晃神。

庄一寒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藏在发丝下的耳朵尖红红的:“你笑什么?”

陈恕当然是笑庄一寒杀敌三百自损一千。

明明自己酒量不好,偏偏和酒量好的蒋晰去拼酒,到头来除了把自己灌醉还有什么好处吗?

殊不知他越痛苦,蒋晰越高兴。

看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变愚蠢。

陈恕拍拍他的腰,没有回答,只是道:“既然醒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今天还有课,等会儿要回学校。”

庄一寒眼皮子一跳:“上课?”

陈恕:“嗯,我还是学生。”

庄一寒:“……”

什么意思?他很老吗?

陈恕见庄一寒不说话,直接起身去客卫洗漱了,他对这间房子似乎很熟悉,每次都能准确无误从柜子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次性牙刷、毛巾,那些东西连庄一寒自己都不一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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