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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秋在温热的掌心贴上来那刻,肩膀就一紧,他已经熟悉了谢翎的灵力,但还没有熟悉谢翎的温度。

在清醒的时刻掌心相贴,让他本能产生了逃离的想法,又生生忍住了。

两人调动双生珠,冰与火两股灵力从各自体内出发,透过相连的掌心,汇入对方体内,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他们已经十分熟稔,所以并不需要凝聚所有心神,谢翎还有空说话:“到时候我在金玉宴上,若有机会,可能会试着杀两个人,不知会不会暴露修为,提前与你打个招呼。”

沈辞秋点头:“好。”

谢翎:“不问问我杀谁,万一给你添麻烦呢?”

沈辞秋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灵力,垂眸:“我也可能会试着杀人。”

谢翎明白他的意思了:都是想干坏事的人,半斤八两,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

谢翎还读出了另一层意思:即便他真给沈辞秋带来什么麻烦,沈辞秋也不介意。

谢翎心情大好。

这次同修格外平和,撤掌时,他们手心都残留着彼此的温度,久久挥之不去。

十指连心,这温度简直烙在了心口。

沈辞秋再装作不在意,都忽视不了掌心的异样。

明明只是清醒时的普通同修,为什么……

谢翎一时没急着离开,打量沈辞秋片刻,直到沈辞秋被他看得受不住,忍着问:“……还有什么事?”

怎么还不走?

谢翎也是真觉好久没看见他了,一时看得出神又开心,脱口而出:“没啊,就看看你。”

话一出口,谢翎就顿时意识到说错话,不妙,果然下一秒,预感就成了真。

他眼前一花,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关门声——他又被沈辞秋一键送出,关在了门外。

谢翎眨眨眼,忍不住乐出了声。

沈辞秋对他,不会就这一招吧?

他还有好多手段没用呢,之后沈辞秋可该怎么办?谢翎乐呵呵展开折扇:哎呀,有种欺负高岭之花的愧疚感。

但不妨碍他继续。

直到谢翎离开后,沈辞秋才独自在房内又轻又慢地缓缓呼吸。

会习惯的,不要焦躁,都会平静的。

他提醒着自己。

沈辞秋努力收拾好了心绪。

他低头看了看手心,静坐片刻后,不得不又拿出灵石,靠刻画符文来静心。

接下来两天里,沈辞秋又做出不少符纹石,此行管够了。

两天后,玉仙宗百名门人集结,加上谢翎,由两名长老带队,登上了赴往金玉宴的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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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金玉宴的与会地点定在人魔交界的梦三川。

梦三川名字听着好,早年却是混战地带,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规矩太多反而变成了没有规矩,谁杀出来谁就是头,好好一片福泽宝地,却长年血气冲天。

直到人魔休战,梦三川作为缓冲地带,才真正安静了下来,人与魔在此地握手言和,梦三川叫得上名的几个宗门里,弟子都是人魔混杂,不拘出身。

梦三川环山过水,风景秀美,如今战火熄了,此地的景色可算有人来赏。

金玉宴从两族盛会发展为三族盛宴,大宗门为了彰显各自实力,自然从出发就开始较劲。

此番玉仙宗的飞舟并不是上次赴衡山仙尊寿宴时用的“灵木随玉”舟,而换成了一艘金玉相合的大型楼船,若隔着云雾远观,仿佛云中行了一座城,真有天上白玉京之感。

飞舟前行时,舟身还会有灵光浮动,宛如从空中破开水浪,长风难及。

这次沈辞秋卞云,还有慕子晨笛山也都在,叶卿年纪小修为不够,是作为观战人员随行,长长见识。

上一世本次金玉宴,郁魁还在,在金丹组拿了个中间名次,慕子晨虽然也是中间名,但他却也出过风头。

怎么出的风头呢,慕子晨最后一场对阵的是魔族少主,上演了一出虽力不能敌,但拼尽全力直到最后一刻的戏码。

等他终于力竭倒下,博得满堂心疼跟喝彩,还是人家魔族少主顺手接住了晕倒的他。

魔族少主还面露欣赏与赞叹。

后来魔族少主和慕子晨似乎也有一定来往,但不知是隔得远还是别的原因,外面没怎么传过慕子晨和魔族少主的逸闻。

起码在沈辞秋死前没有。

那时沈辞秋还没熟知慕子晨本性,还真以为慕子晨虽看着乖巧柔软,但到底也有傲骨,后来一想,约莫也是他的做戏。

看准了魔族少主是君子作风才敢这么演,不然换个修为在金丹后期还出手不留情的,早把他揍得爬不起来了。

不知慕子晨凭借这一场虽败犹荣的戏博得了多少人的心,但这一世,沈辞秋不会放他再来这么一回。

毕竟为他倾心的人越多,给他的助力也就越多,沈辞秋没道理任由敌人肆意增加手中筹码。

何况如魔族少主暝崖这类人,如果出手,给的必然是好东西。

慕子晨挺会挑人,御下要抓傻子,往上全攀高枝,低了的还入不了他的眼。

这次就早早让慕子晨出局吧,沈辞秋淡淡地想。

慕子晨以为入了玉仙宗随时都有机会跟沈辞秋拉近关系,结果沈辞秋根本不来弟子大课,作为一手被玄阳尊带起来的徒弟,如今沈辞秋也无需玄阳尊处处指点,这些天慕子晨压根就没见到沈辞秋人影。

在受玄阳尊教导时,慕子晨还兄友弟恭地问了一句:“师尊,为何不见师兄啊?”

玄阳尊:“他自金丹后,便只在遇惑时才来向我请教了。”

说到这里,玄阳尊恍然发现,沈辞秋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私下来找过自己了。

修行顺利是好事,才不至于坠了他大弟子的名头。

玄阳尊按下那点晃神,继续指点慕子晨玉仙宗的心法。

慕子晨也主动跑来沈辞秋的冷峰找过人,但只碰到冷着脸的黑鹰,黑鹰抱剑,一句“他俩都在修行,有事说事没事请回”就把慕子晨给堵了回去。

所以终于再见沈辞秋,慕子晨忙不迭与他站到一处:“师兄!”

沈辞秋点点头。

“我这些时日修炼可勤快啦!”慕子晨先高高兴兴说完,而后七分不好意思、三分落寞地小声道,“就是一直不见师兄,我很想你……”

他最后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个怯生生的小兽,想要靠近又害羞紧张,只敢低头等着人垂爱,配上那张乖巧的脸蛋,效果拔群。

沈辞秋目光在他脸蛋上划过,温和得很,就像在看个自己为演技很好但却自投罗网的蠢货,那漂亮的眼眸里藏着利刃,安安静静的悬在慕子晨头顶。

在刀刃落下以前,沈辞秋不介意被蠢才误认成易碎的玉。

他轻轻想,看看我们最后是谁把谁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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