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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雪被他搅乱寒潭,无措地不知该去往何方,谢翎眼神一暖,轻轻笑了一声。

他笑里掺杂了如释重负,随即又闷闷道:“你解开同命咒,不肯再回我只言片语那一刹——”

谢翎停了停,才低低道:“在世上这么久,我头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惊恐万分。”

发现穿越了,将要面对一二三四五等等反派,他没怕;知道剧情上自己还会吃些苦头,他也没怕。

头回怕成那样,是为了一个人。

沈辞秋嗓子哽了哽:“……别说了。”

“可有些话不说明白,你就不肯信,我给你解释解释,我对你的心软和对兄弟下属的心软不一样,我对你是喜、唔。”

沈辞秋抬起另只手,一把捂住了谢翎的嘴。

他想做出疾言厉色的模样,却不怎么成功,声音在轻轻发颤。

“我一直提醒你,”沈辞秋一字一顿,说不好是在说给谢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要在我身上做蠢事。”

谢翎眼也不眨,捉住沈辞秋的手拉开:“晚了。”

这下可好,沈辞秋两只手都陷在了逃不开的力道里。

“你要是真想阻止我,就该对我再狠心点。”

当沈辞秋解开同命咒后,谢翎就再没有任何理由放开他的手。

“谁让你这么好,”谢翎放肆地捏了捏他手指,胡搅蛮缠,“都怪你。”

沈辞秋:“……”

沈辞秋觉得自己应该是气的,但火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发,张口想要再争上一争,但对上此刻的谢翎必然都是无用功。

沈辞秋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此时心上蔓延滋生的并非焦躁,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其间夹杂着溢满心脏的酸涩,以及……恐惧。

无形的惊慌催促他必须逃跑,但谢翎偏不让他逃。

他手上在挣扎,但谢翎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谢翎看着沈辞秋双眼中的霜雪碎了一地,潋滟微光下是满目狼藉,藏着的是千疮百孔的心。

谢翎心头发紧。

沈辞秋不需要人来心疼他,他很强,可谢翎看得到他白玉谪仙的面具下遍体鳞伤。

谢翎想疼他。

他带着沈辞秋挣扎的手,一点点往下,按在了自己脖颈上。

沈辞秋挣扎的力道骤停。

指尖之下,谢翎脖颈处的血脉跳动清晰无比,烫得沈辞秋心口一疼。

谢翎微微扬起脖颈,把命门送到他手上:“想让我认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同命咒或者其余更危险的咒画上来,都可以。”

沈辞秋指尖也开始发颤,他觉得不可理喻:“谢翎,你疯了吗?”

“我清醒着呢,”谢翎,“来。”

沈辞秋咬牙,指尖一送,按住了谢翎的脖颈,他想,既然谢翎自找的,那就成全他。

但他的手指上不仅半点灵力也聚不起来,连再往下按一按也做不到。

反倒是谢翎的脉搏一下又一下,渐渐与沈辞秋自己的心跳声重合了。

当谢翎慢慢松开手时,沈辞秋的指尖擦过他脖颈,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砸在床榻上。

沈辞秋横过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

“……我恨你。”沈辞秋哑声道。

做什么要让他尝到温暖的滋味,干什么要拽着他不肯松手,放他踽踽独行不好吗,行尸走肉地活,就不用理会脑海里的悲鸣,就不用发现……自己胸腔里那颗残破的心,原来还能跳动。

……他恨死谢翎了。

谢翎招了恨,眉目却反倒高高飞扬,笑得意气风发:看,他赌赢了。

沈辞秋就是最心软的人。

主角的眼光,无人能敌。

沈辞秋说恨他。

谢翎却紧了紧两人那只十指相扣的手,从胸腔里笑出了声:“那你可得时时刻刻念着我,梦里也要想着我,不然恨得多不彻底。”

沈辞秋没挪开遮在眼前的手臂,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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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新做个交易吧,出秘境后,跟我去妖皇宫好不好?在玉仙宗里你给我恢复修为的资源,去妖皇宫,我给你提供修炼的地方。”

谢翎用沈辞秋最熟悉的“交易”方式来一点点让他习惯。

谢翎神采奕奕,似乎已经看到了两人日日黏在一处的景象:“虽然妖皇宫没有绝对的安全,妖皇那老东西纵容争斗,时不时还在背后拨弄棋盘挑唆一二,但总比你再回玉仙宗好。”

鼎剑宗肯定想要沈辞秋死,即便玉仙宗信了两人神志不清温阑先动手的说词,能护下沈辞秋的命,可到底死了个少主,按玄阳尊的秉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可凭什么沈辞秋要受罚?

温阑他该死。

谢翎:“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哎我给你说,我的殿宇够大,为了安全起见,到时候我们俩还是睡一屋,搁两张榻就是了,放心,本人实在是个正人君子……啊,说远了,得继续给你腰上的伤换药。”

沈辞秋手臂一动。

谢翎拉长声音:“这个也当你默认了,我解腰带了?”

沈辞秋终于动了。

这次他没力气把谢翎拍出屋子,抽过脑后的枕头就朝谢翎砸去,眼里愣是给恼出了鲜活气,谢翎被不痛不痒一砸,抱着枕头笑得更开心了。

“谢翎,你这个——”

“哈哈哈,咳,哎别别,我不笑了,小心腰上伤口,真别耽误换药时间。”

“不换了!放它自己好也不要你——你!”

谢翎玩扇子的手灵巧得很,到底还是成功挑开了沈辞秋的衣带。

衣带一松,再轻轻一拨,就露出底下玉白的瓷肤来。

沈辞秋浑身僵住,停下了挣扎。

谢翎终于能好好照顾伤患,他松开纱布,检查了伤势:点头,用的药都是好东西,再过一天后,结痂的伤口就能好全不留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小心又利索地上了药,重新细细包扎好,刚要将沈辞秋的衣服拢起,目光却立时一顿。

美人在榻,宽衣而卧,纤细的腰身近在咫尺,可堪一握,薄薄的肌理漂亮得恰到好处,被夕阳镀上一层玉润的光,白瓷软玉,美得晃眼。

再往上,是因气息不稳,正在剧烈起伏的胸口,一双精致的锁骨宛如蝴蝶震翅,连着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

而沈辞秋此刻闭着眼偏过头,面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恼的,泛着一层淡淡的薄红。

他手还放在枕边,难耐似的,抓出了褶皱。

谢翎:“……”

第一次上药时,他除了担心沈辞秋的伤势,什么也没想,那时候急都急死了,沈辞秋昏迷多久他就守了多久,只希望他快点好。

可眼下这情景,没了忧虑,眼中就能见美景:姿容无双的谪仙衣衫半解,凌乱散开,雪肤桃花面,盈盈暗香来。

乌黑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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