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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谢翎要去琳琅阁提前完成个任务。
“今晚的拍卖,我有件东西想要。琳琅阁虽有我一半产业,但为了不让相见欢的城主发现,我也不好随意在拍卖前出口拿走那东西,免得引起警觉。”
“那是一卷古法残卷,但大部分人不识货,不会当个稀罕宝物,我要正大光明拍下来,既不能让人怀疑那件东西,还要顺便挑起四皇子的怒火,为此,我有个计划。”
沈辞秋听到此处,已是格外认真,他等着谢翎说完他的计划,看看自己是否能真的帮上忙。
谢翎狡黠一笑,上下嘴皮一碰,迅速说完了他的计划。
沈辞秋的表情从肃然,到思索,再到怔愣,最后变成……无言以对。
谢翎说完,笑得自信满满:“阿辞,你觉得怎么样?”
沈辞秋觉得很不怎么样。
但糟糕的是,谢翎的计划从达成目的的角度来说,又确实挑不出毛病。
沈辞秋几番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能吐出半个字。
谢翎将沈辞秋的反应尽收眼底,叹了声气,眼皮往下一敛,好像浑身羽毛都耷拉下来,连衣服都被他神情拖得黯淡,不再光彩照人。
“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不愿,我也能想想别的法子,这功法你还是要收下,本来就是我的心意,如果你不要,那就是连着被你拒绝,我真是……唉。”
沈辞秋:“……”
谢翎熟练卖惨,一边悄悄抬眼看他。
沈辞秋手指成拳,几番挣扎后,他又深又慢地吸了口气,要说他看不出谢翎有几分故意,那不可能,但这几分故意,偏偏也是谢翎的真心。
若是方才话本里那人,面对这种场景,那位主人公应当不会后退。
沈辞秋慢慢抬手,重重握住了那卷功法。
“……好。”
他说好。
谢翎惊喜得眼睛都亮了:我天,这一次竟然不是“成交”,而是好!
不行,等今天从拍卖行回来,他一定要问问黑鹰孔清等人,他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否则沈辞秋的反应为什么能像所有美好的梦里那样,直戳他心窝?
这真不是做梦吧?
谢翎悄悄掐了把自己。
很好,疼的,不是梦。
沈辞秋接过了功法,忽的想到什么:“按照你的计划开始准备,但我……确实只有银衣白袍。”
“这不是问题。”谢翎咧嘴一笑:“我刚才不是就说过嘛,我来准备。”
*
午后,旭日高升,金光如织。
相见欢城池内高楼鳞次栉比,檐牙高啄,九层琳琅阁即便在星罗棋布的相见欢内也是独树一帜,金光投射在阁楼顶端的九华宝珠上,折射出炫目光芒,即便在城外也能一眼瞧见。
此时琳琅阁外车水马龙,各类华贵的轿辇和稀有坐骑令人目不暇接,看出行架势,就知道来了不少大人物。
其中包括三皇女和四皇子的车辇。
琳琅阁的拍卖向来热闹。
不过今儿显然能再给场子加添把火。
因为就在两位皇嗣入内一炷香后,七皇子的座驾也到了。
众人抬头望去,就见谢翎不疾不徐走下车辇后,回身抬手,要接什么人。
至于接的是谁,大家其实已经猜到了,肯定是他那位未婚道侣,沈辞秋啊!
先前已经有不少人当街见过了沈辞秋的真容,但美人怎么看都不嫌够,众人翘首以盼,只等再一睹姿容。
可即便他们做好了心理准备,再见到沈辞秋那一刻,众人依然呼吸一滞。
却见轻纱帷幔中探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在犹豫片刻后,缓缓搭在谢翎手心。
风起,帷幔被漂亮的孔雀侍从们袅袅打帘挑起,那如云似雾的软帐后,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美人骤然入画。
却见他头戴明月冠,如瀑长发柔顺垂落,一袭圆领孔雀宝蓝袍,腰缠金丝软裘带,悬着枚灵气充足的玉佩,缀着金丝绦,衣上绣着流云纹,浮光熠熠,脚踩黑锻乌金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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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搭在谢翎掌心时,袖口微动,露出里面雪白的锦缎,软软从纤细的腕间滑落。
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孔被矜贵的气息冲淡了冰冷,灼艳了眉目,最妙的是,他一只耳朵上垂了枚翎羽耳坠,那红色的宝石一晃,将白皙的耳垂衬得愈发玉润惹眼,实乃点睛之笔。
初见是云中谪仙,再见是锦绣美人。
与入城之时截然不同的美,一时间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直到沈辞秋和谢翎携手进了琳琅阁里,大家都还久久不能回神。
好半晌后,人群中才传来窃窃私语。
“今日是有什么特别的好东西,来了这么多个皇嗣?”
“确实有些好东西,可我以为也没到轰动全城的地步?但七皇子和三皇女四皇子的仇都人尽皆知了,要是他们今天看上同一件拍品……嘿嘿,那就有好戏看了!”
第69章
沈辞秋和谢翎踏入琳琅阁的时候,阁内骤然鸦雀无声,而后响起此起彼伏抽冷气的动静。
沈辞秋不太习惯这身装扮。
他平日里的银衣月袍看着简单,但到底是玉仙宗大师兄,那衣服可不素,不过跟今儿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锦绣华服一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虽然不习惯,但当所有人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时,沈辞秋面色毫无波澜。
他站在那里,就仿佛天生的贵胄,合该用金玉养,锦绣簇,琳琅阁里其他所谓的金枝玉叶,没一个人能在气场或骨子里与他相较半分。
唯有同他站在一起的谢翎,完美地与沈辞秋的光彩融合在一起。
谢翎今天戴了金冠,束着高马尾,明艳的广袖赤金火云衣,将他英气俊美的面容衬得意气风发,颀长的身形尽显,折扇一展,少年人说不尽的鲜衣怒马,风流潇洒。
独独他和沈辞秋并肩而立,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虽然不适应装扮,但沈辞秋眉头也不会动一下,真正让他绷紧的,是谢翎托着他的手心。
最初他们刚认识不久,谢翎为了膈应他当着弟子的面大胆把手抓了上来,但那时两人都在较劲,力气也都用得大,脑子里所有念头若是能化成字,那就是“呵”或者“哼”。
彼此碰撞对抗,谁也不服。
撞出的火花里,没人有什么春风拂槛的细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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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现在,那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托着他,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撤走,给了他足够的余地,却也能察觉不舍与挽留。
仅一个动作,就仿佛在对待什么珍惜之物。
沈辞秋耳边的翎羽微微晃了晃,细碎的光顺着羽毛淌过,熠熠生辉。
他从前没被人这么郑重地对待过。
他的所作所为仿佛都理所应当,出类拔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