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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什么都清楚!这么多年,她在你身边,可有过片刻发自内心的安宁?没有!每一天都在苦苦煎熬……”

“如今许是熬不住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谁知道呢,但有一点,她确实是解脱了……”

她看着萧元乾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中反而越觉快意:“你其实什么都清楚,只是不敢承认是不是?你不敢承认贵妃的死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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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样,就说明这些年她早就不爱你了,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天,于她而言,都生不如死,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呃……”

“住嘴!”萧元乾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喉颈,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暴戾情绪,额角青筋凸起,咬牙道:“朕叫你住嘴!”

崔婉卿痛苦地挣扎着,试图推开他的手臂,然而他的力气极大,铁臂一般牢牢地钳制住她,她的挣扎根本是徒劳无功。

呼吸都变得极为费力,眼前也开始变得晕眩,她早已没了力气,却还是挣扎着开口:“我……我说中了你的痛处了,是不是……”

“哈哈哈真可怜啊……萧元乾……以为只要费尽心思、为她摘星挽月,就能……就能令她回心转意么……其实她早就死在了十八年前……可笑……你灭了她的国家,杀光了她的族人,居然……居然还妄图她爱你……这真是……天底下……最最可笑之事……”

“你……你不过是守了个空壳子过了十八年……我可怜?你难道……不可怜么……高高在上的帝王,其实,也不过是一条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可怜虫罢了……哈哈哈……”

“江沉鱼死了……其实……根本就是你害死了她!你才是始作俑者……可你不敢承认,你接受不了她的死,同样接受不了她真正的死因……于是你只能逃避地将她的死推脱给我……只有这样,你才能好过一些,是不是……”

“是啊,总要有人为她的死付出代价,这个人自然不可能是死去的江氏,于是……只能是被她利用的我了……哈哈哈,萧元乾,你也只能这样了,只能……发泄在我的身上了……你甚至……不敢怪她……她杀了她自己……你却……只能发泄在我身上……”

“贱人,说够了没有?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萧元乾呼吸粗重,猛地将人掼置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地砖上,崔婉卿终于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16章 当日对萧彻滋生出的疯狂……

崔氏被废之后,幽静于冷宫,萧元乾下令,不许任何人探望,包括萧珏和萧衍。

江沉鱼以极高的礼制葬于南陵,魏元帝辍朝七日,日行三奠,阖宫上下服缟素。

丧期过后,魏元帝另立新后,一如当时的承诺,新后亦是崔氏女,是崔氏嫡系一脉,身份要比崔婉卿贵重得多,玄陇世家自然十分满意。

这之后便开始照常处理政事,如今他不必再陪江沉鱼,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做那帮玄陇世家眼中的正事。

他们于是认为魏元帝比以前更为英明睿智了。更加认定兰陵一族有蛊惑人心的本事,江沉鱼一死,魏元帝果真就恢复到了昔年的英明。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以为江沉鱼的死已经彻底过去了。就像石子掷湖,虽激起圈圈涟漪,却终将归于平静。

——

颜嘉柔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萧彻了。

她知道他母妃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有好些时日都一个人闷在殿内,闭门不出。

她虽一向与他不对付,但也并不愿见到他如此消沉难过。

终于在即将出孝期的前两天,她在丹凤门至含元殿的甬道上见到了萧彻。

他一身素白缟服,似乎比上回清减了几分。

精致的眉眼间笼上了一层恹色,素白的缟服衬得他整个人愈发冷清。

白衣素服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寡淡,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她呆呆地看着他,这才想起今日是燕骁班师回朝的日子,必经过丹凤门。

萧彻果然在这等他。

江沉鱼死前一月,适逢漠北作乱,当时漠北出兵不久后,罗利可汗暴毙身亡,新旧可汗交替,本就内患不断,加上如今的漠北之前被岑景焕大将军重创,今非昔比,早已不足为惧,当年岑景焕所率领的是改编后的燕家军,燕家军既熟悉漠北地形,如今再度出师,自然是首选。

只是岑景焕大将军如今远在安州,一时半会倒赶不过来,只不过既派了燕家军去,领兵的是谁,也无关紧要——这是场必赢的仗,派谁去平乱都是捡现成的功劳。

江沉鱼向萧元乾举荐了燕骁。

或许是江沉鱼开口,他向来无有不应,也或许是燕山被夺权,燕家满门被流放已经过去太久,久到他忘记当初这么做的缘由,又或许是燕骁救驾有功,颇得圣心,他早已完全信任,总之,他同意了。

这场仗赢是必然的,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燕骁会赢得这么漂亮。

不过短短三日,便以火攻奇袭之法逼得北漠连连退兵。

如今班师回朝,想必封赏必不会少。

而萧彻一向和燕骁交好,燕骁回来,他多半是要前来相迎的。

萧彻也注意到了她,面无表情,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便从她的脸上掠过。

对她的态度竟十分冷淡,冷淡到……就像对待旁的女子一般。

萧彻不笑时,面色是极冷的,气质也更为疏离,仿佛高不可攀的的雪山雾凇,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颜嘉柔咬紧唇瓣,在他经过她身边时轻叫了一声,“萧闻祈……”

萧彻停下脚步:“有事?”

“其实也……也没什么,只是我

听说贵妃娘娘她……你……你还好么?”

萧彻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苦笑道:“不好又能如何?”

“我……你……你也别太伤心了,逝者已矣,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我小时候爹爹跟我说,每个人最后都会和亲人再度团聚的,所以即便亲人先走一步,也不用太伤心,因为最后还是会在另一个世界与他们团聚,怀揣着这个希望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太过悲伤了……”

说完抬眼,正撞进萧彻浅色的瞳仁,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又仿佛是若有所思。

颜嘉柔眼睫轻颤:“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每次安慰我,都是用你爹爹的话——他的话,你倒是记得牢。”

颜嘉柔怔了一下:“……那他总爱跟我说这些为人处事的道理么,说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她试探地问:“那你现在,心里好受些了么?”

萧彻挑眉,目光直直地望向她眼底,浅色的瞳仁晕着日光,有种让人目眩的蛊惑:“我心里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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