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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晚送,后连这三日期限也都误了,您如今又将这贺礼给摔坏了,少不得得重新准备,这一拖再拖,主子,三殿下他会很难过的……”

“他难过?我还难过呢!”颜嘉柔冷哼了一声:“贺礼?什么贺礼!映雪,你听好了,从今往后,咱们再不必送三殿下生辰贺礼了!往后我和他,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

——

再回过神来时,手上却已经多了一支芍药。

原来是她走神时不知不觉伸手接过了。

她望着手中的那支芍药,不愧是《本草》中记载:“芍药犹绰约也,美好貌。此草花容绰约,故以为名”的芍药,果真出尘脱俗,侬丽中又透着一丝妖冶,摄人至极。

她抬头看了萧彻一眼,只觉簪花礼上,萧彻选了芍药作为簪花,倒是意外的合适,毕竟……花如其人。

他唇边含了一丝笑,也正回看着她,见她看向自己,笑意渐深:“好看么?”

她微微怔然,一时分不清他是问花还是问人,她从来不是擅于说谎的人,闻言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都好看……”

萧彻挑眉,似乎有些讶然,失笑道:“什么?都?不是只有一支芍药么?”

颜嘉柔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只能红着脸摇头道:“没什么……”

她与萧彻一向是剑拔弩张、水火不容,鲜少有这样平和的时候,这让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或许是身为兰陵族人的原因,萧彻好像天然就能对她产生某种影响,一种要依靠“剑拔弩张、水火不容”才能压制的影响。

一旦两人之间不复这样的相处状态,她对他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第26章 颜嘉柔的一颗心忽然跳得……

她并不喜欢这种不由自主、让人失控的感觉,于是只能低着头不说话——这种不清醒的时候,她更不太敢看他。

她指尖摩挲着细细的花茎,在心中盘算着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抽身——虽然今天出师不利,一波三折,但好在最后殊途同归,她到底还是拿到了沾有萧彻气息的芍药。

且她还在萧彻身边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握了她的手腕,现在她身上沾满了萧彻的气息,她相信,光是这一次接触,便足够支撑她几天不发病了,更不用说她还拿到了沾有萧彻气息的芍药。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她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再和萧彻待在一起,她总隐隐担心会发生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或许她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失控又紧张的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伴随着喘不过气的微窒感,头脑也开始变得晕眩。

和萧珏在一起,便从不会有这种感觉。

而萧彻却总是能影响她,尤其是在她染上怪病之后,她更怕与他接触。

他们之间的相处,在眼下已经十分微妙。

她不能再逗留了。

正要开口告别,萧彻却忽然问她道:“你知道,为什么簪花礼上所用的花种,我会选芍药么?”

颜嘉柔一怔,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想了想道:“……是因为贵妃喜欢?”

萧彻笑了下:“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母妃喜欢芍药么?”

颜嘉柔到底还是抬头看向了他。

目光中流露出迷茫。

芍药自然是美得不可方物,可牡丹不也国色天香,何以贵妃独爱芍药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萧彻深看了她一眼:“正如牡丹是魏族人所推崇的国花,而芍药则是兰陵族人一向信奉的花种,兰陵族人向来忠贞,所以你知道,在我们兰陵族,芍药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吗?”

颜嘉柔迟疑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心脏突然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她有预感,对兰陵族人而言,芍药一定是有特殊含义的,或许她不应该收下萧彻赠她的芍药。

萧彻嘴角噙了丝笑,双手负靠在身后,往微微俯身,离得她更近了:“在我们兰陵族,芍药是忠贞之花,代表着情有独钟,于千万人之中,我独爱你。”

颜嘉柔咬上唇瓣,面颊莫名发烫,明明萧彻只是在陈述芍药在兰陵族人中所代表的含义,然而说到后半句时,偏偏放缓了语调,那样缱绻的语气,尤其是‘我独爱你’四字,一字一句萦绕在她的耳边,倒像是……特地对她说的一般。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原……原来是这样……”萧彻向来厌极了她,怎么可能对她说这种话。

萧彻似笑非笑,继续问她:“那你可知道,在兰陵族中,男子亲手摘下芍药,赠予女子,又是什么含义?”

“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么?”萧彻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微微挑眉,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逗弄:“那便由我来告诉你……”

他贴近了她,温热的气息倾吐在她耳畔,嗓音微哑,只道:“在我们兰陵一族中,芍药不光是忠贞之花,还是定情之花,若是男子折下芍药赠予女子,而女子又恰好收下的话,那他们二人,便就此定情了……”

说着目光下移,看向她手中的那支芍药,故作讶然地“嘶”了一声:“这支便是我刚才亲手折下,赠予你的芍药吧?”

颜嘉柔睁大了眼,无措地摇了摇头:“萧闻祈,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萧彻笑看她,哑声道:“不知道这芍药花于我的含义,还是不知道……我会将芍药赠予你?”

“我……”

颜嘉柔一时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我不知道,萧彻,我不能……”

萧彻微微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她会说“我不喜欢”,没想到说的却是“我不能”。

不过“不能”总归也不是什么他爱听的话,好在他原本就料到她也讲不出什么他想听的话,因此并不为意,只笑着愈发凑近了她,呼吸交缠,近到下一刻仿佛就要吻上她。

颜嘉柔脑袋一片空白,周遭仿佛都失了声音,万籁俱寂,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越发清晰可闻。

浅茶色的瞳孔映照着她一张失神的脸,日光落在他眼底,像旭日升起的第一束天光照入澄静的湖面,于是浮光跃金,引人沉溺。

眼前的一切,都太令人匪夷所思,这些天她总是梦见萧彻,梦中的他便是这样一反常态,与她举止暧//昧,她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只呆呆地立在原地,浓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眼见萧彻越贴越近,将将要亲上她时,却陡然停了下来,转而贴近她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怎么,被吓傻了?”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颜嘉柔,”他道:“你怎么,这么笨,所谓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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