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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了?”

内监抬手暗自擦拭了一把额间渗出的冷汗。

这里所说的“她”,指的自然是颜嘉柔。

在东宫当值的都知道,这位嘉柔公主与太子殿下有着怎样非比寻常的关系。

她不过是占了个公主的名号,自小被养在宫中长大,既未入玉牒,又与几位皇子毫无血亲,与东宫这位举止向来亲昵,既无兄妹之义,自然,是男女主之情。

这原也没什么,他二人两情相悦,也算是一桩良缘。

只是今日那嘉柔公主不知为何,竟没来这紫云阁找太子殿下。

要知道从前每回簪花礼,她都不曾缺席。

这也就罢了,殿下吩咐他前去打探,他向来机灵,宫中的太监宫女大多熟识,倒也确实打探到了,只是打探的结果,他却不敢回禀给殿下。

须知东宫这位,在人前一向是温润有礼,待人谦和,可只有他们这些东宫里伺候的老人才知道,这位人前温和的太子殿下,背地里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大抵是人前总要时刻保持温和,积压得久了,渐渐扭曲,背地里自然要想法子宣泄。

而他们这些内监宫婢,自然成了最好的宣泄对象。

但他大多时候,还是一个温和宽宥的主子。

只有当他受了某种刺激时,才会性情大变,拿他们这些下人出气。

却并非打骂。

东宫只有一种刑法,便是针刑,用竹签或者细针插入内监宫婢的指甲中,既足够折磨人,供萧珏宣泄心中的不快,又能不留痕迹,免得他温和谦逊的美名不保。

照理来说,萧珏身为储君,应当没几个人敢给他不快,事实也确实如此,普天之下,也只有魏元帝能训斥他了。

虽然魏元帝每回训斥他的原因各不相同,但他抽丝剥茧,最后总能将其归咎于贵妃母子——

便是因为父皇偏心,被兰陵族人的魅术迷惑了心智,只喜爱江氏母子,想让萧彻登上储君之位,才会对他百般挑剔,处处看他不顺眼。

究其原因,都怪江沉鱼与萧彻!

所以他受到的所谓让他性情大变的刺激,与其说是来自魏元帝,不如说是来自贵妃母子。

他恨毒了贵妃母子,这是东宫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如果说他对贵妃是纯粹的怨恨,那么对萧彻的感情,便要微妙许多。

一方面,他压根看不上萧彻,他在他面前有着天然的优越感,只因他的血统纯正高贵,而萧彻,身上流着一半卑贱的兰陵族血统,说穿了,不过是个小杂种罢了!

他自然看不上他。

可另一方面,他却又疯了一般的嫉妒他,只因除了血统,他居然没有一点能胜过他。

文治武功,他哪一样都比他强,便是女子看他的眼神,都要比看他时更加羞赧炙热。

父皇偏爱他,自是不必多说,就连往后有极大可能嫁与他,成为下一任皇后的崔氏嫡女崔令颐,似乎也更属意他。

崔令颐明面上与他更为亲近,而对萧彻十分不屑,毕竟是顶级高门出来的贵女,自然瞧不上兰陵族这种卑贱的血脉。

他原以为她跟他对待萧彻的态度是一致的,直到他发现只要有萧彻在的场合,她的目光总

会偷偷地投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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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恃身份的高门贵女,也是这样的虚伪。

他并不喜欢崔令颐,却仍是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尽管他心里清楚为了家族荣耀,崔令颐不可能会选择萧彻,选择他无异于背弃了整个崔氏,而且萧彻的血统,注定当不了下一任继任者,可她崔令颐必须做皇后。

可是他,凭什么做他们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魏元帝是这样,崔令颐也是这样!

就连他的母后,也更偏向于他的幼子。

在这宫中,只有颜嘉柔待他全心全意,眼里只有他一个。

可惜啊,便是连这独一份的真心,也是他不择手段哄骗来的——

当年丢了半条命下水救了她性命的,是萧彻。

只不过当时他恰好经过池边,四周又无旁人,萧彻强撑着去为她叫太医,让她看顾落水的颜嘉柔。

所以颜嘉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水池边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一脸担忧的萧珏。

自然而然地,便将他当做方才在水下为她豁出性命的那个人。

而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有否认。

许多年后的今天,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能瞒她这么久。

——

蝉鸣阵阵,酷热难耐,空中仿佛有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热气团团围拢,蒸得人汗水浸透衣衫。

去了势的阉人,多少有些憋不住尿,未免在贵人跟前失礼,便要垫上尿布,这样热的天气,尿布早浸满了汗。

又因即将回禀的事恐会触怒太子,一哆嗦,只觉身下一股热流,沿着腿根淅淅沥沥地淌下,尿骚味混着汗臭味顿时弥漫在空中。

这下更怕冲撞了太子。

苏全双股已经打颤,又颤抖着抬手擦拭了额上的冷汗。

在这样忐忑与恐惧的时刻,他不由得想起了一桩旧事。

太子早年曾养过一只京巴狗,憨态可掬,十分亲人,太子也很宠爱它。

只可惜它太亲人了,见到谁都爱跟着,尤其喜欢男子,那日照看它的宫女一时疏忽,叫它溜出了东宫,又不知怎么,叫它撞上了三殿下。

它也实在亲人,粘着三殿下便不肯走了,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尾巴都摇出了残影。

他当时陪着太子前去寻狗时,撞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太子当即就沉了脸色,叫了京巴狗的名字:“雪球”,它倒是应了一声,却依旧不肯过来,看样子倒像是要跟着三殿下走。

他这时才猛然想起雪球小时候也溜出去过一次,他在身后追,却一不小心跟丢了。

再次找到雪球时,却是在三殿下的怀里。

小家伙爪子搭在三殿下的手臂上,身子仍在瑟瑟发抖,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三殿下告诉他,是雪球刚才遇见了条蛇,咬了它一口,不过是条无毒蛇,倒是没什么大碍,蛇已经被他驱走了,至于这小家伙,带回去包扎上药,好生照料着就是。

他连连道谢,从三殿下手中接过雪球,彼时雪球也是那般依依不舍。

或许在它的意识中,认为是三殿下替它驱逐了蛇,救下了它。

狗的记性好,闻过一个人的气味便能一直记得,所以它记得三殿下,再次重逢时,自然无比兴奋。

小狗懂什么,只不过是太久没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自然是要紧紧黏在它身上。

最后还是三殿下抱着雪球,交到太子手上,雪球却望着三殿下离去的背影叫个不停,挣扎着想挣脱太子的怀抱追上去。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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