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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线房的人,喜道:“原来是针线房的姐姐,我这就进去通报。”
锦娘在外站着,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小丫头又出来请锦娘进去,锦娘目不斜视的进来,三姑娘的屋子自然是是没有蒋氏的大,一张鸡翅木的架子床靠里,架子床旁边放着矮几,矮几上放着书,架子床前则放着一条长案,长案上左侧架着一扇菱花铜镜。
坐在长案的另一边着银红小袄儿的少女正在练大字,看起来屏气凝神,锦娘并不敢打搅,只好站着等。
那少女却蓦然转过头来,锦娘还惊艳了一会儿,这姑娘乌黑的鬓发,光洁白皙的额头,容貌生的极是清丽,人也看起来平和,见到是她,还莞尔一笑:“你就是针线房的锦娘吗?”
“是,我正想着过来给您先量尺,量了尺之后,看您喜欢什么样的花样子,我才开始做。”锦娘道。
三姑娘很是配合,伸开双臂站来,锦娘很快就量好了尺寸,先记在纸上之后,才道:“不知三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花儿?”
“什么花儿?冬天不就是梅花。”三姑娘歪着头道。
又说三姑娘这里一共有三个人服侍,里面两个大丫头晴雪和丹若手里的活儿都没停过,外头还有个银珠专门守门。以前锦娘也疑惑怎么这些小姐动不动就要这么多人伺候,现在看来也是古代生产力低下,比如三姑娘早起之前,丫鬟们要把屋里屋外打扫一遍,还要去厨房端早饭,等姑娘醒了还得伺候洗漱梳头穿衣,陪着吃完饭之后,丫鬟们还要亲自动手缝制小衣亵裤鞋袜这种贴身之物,端茶递水就更不必说了,还不包括传话取东西。
甚至晴天的时候,拆洗被褥枕套都是个大工程。
锦娘笑道:“梅花的确是很好看,但是还有茶花、忍冬、缠枝花、牡丹芍药都是寓意很好的。”
她这么一说呢,三姑娘又有些举棋不定,锦娘不由道:“不如这样,我回去画了样子,着了色拿来您看,若您觉得可以,就照着这个做了。”
其实做这一行,锦娘也是发现了,大多数人你如果纵容她改,那你的衣裳会被改的七零八落,还不如一开始先画在纸上,客户同意就直接做出来。
因此她回去之后,先拿着自己分到的丝线料子,沾水研磨。
有大红色色宝箱花纹的织锦,那就可以做一件锦袍,底下配一条粉色的百迭裙。瓷绿色的缎子做旋袄倒是可以,底下能配鹅黄的裙子,旋袄的领口衣襟以及鹅黄的裙子都能绣折枝花。至于丁香色的缎子,丁香色接近浅紫色,继续把鹅黄色的拿来镶边,做对襟的长褙子,底下配珍珠白的褶裙。最后一匹藕荷色上面能绣蝶纹,再挑粉白色做一条罗裙相配。
如此想着,竟然画了一日,其她的绣娘们都已经开始做了。
耳边还传来窃窃私语,什么大姑娘赏了点心,四姑娘病弱只能找她嬷嬷拿以前的尺寸云云,锦娘充耳不闻。
到了傍晚,她还点灯画了一会儿,才钻进被窝,等明日把图拿给三姑娘看,想到这里,她赶紧把眼睛闭上。
只是她的眼睛闭上之后,秦霜儿的眼眸却是睁开了,她今日去了大姑娘房里,才知道遍身绮罗是什么意思,也无怪乎母亲让她一定要嫁到官家来,她娘本是平江府一小官的妾,等那小官死了,她和她娘却被大妇赶了出来,
一个还年轻还颇有姿色的寡妇,还带着两箱嫁妆,当时立志要做人正房,不再重蹈覆辙。哪知第一天嫁过去就后悔了,她娘无数次的说起宁做富人妾,不做贫者妻。
她那继父是个看似老实其实挺有心眼的人,装憨吃到饱,她娘被人调戏他不敢和人对抗,甚至还拿人好处之后,反骂娘不正经。她娘说还好她们母女做些针线能养活家,否则穷苦人家的正妻在男人没钱的时候说典卖就典卖。
与其如此,还不如能享富贵则享富贵,若是能嫁到官宦人家比什么都强。
况且今日她见到了三姑娘的亲娘吕小娘,不过一个妾侍却是珠翠环绕遍身绮罗,她本来有一个打算,一是做蒋氏亲生儿子的妾,但她发现蒋氏管的太严了,而且她资历太浅,少爷住外院,面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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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还有另外一条路子,便是做大姑娘的陪房丫头,将来上位就更名正言顺了。
但要让大姑娘提拔她,那就得长长久久替大姑娘做针线,让她看重才行,而整个针线房,只有魏锦娘的针线能和她相提并论。
她知道魏锦娘的确聪明还勤奋刻苦,要超过她可不容易,她若不和自己争倒也罢了,若是和自己争,那就别怪她了。
第6章
吃完早饭,锦娘和陈娘子说了一声,就先去三姑娘那里了,谁知三姑娘房里坐着个妇人,看起来天生丽质珠翠环绕,她迟疑了一下,听三姑娘的丫头提醒才知晓是三姑娘的生母吕小娘,又赶忙请安。
吕小娘却是个平和的人,见她送了衣裳样子过来,还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别人是这样先画出来的。”
三姑娘看起来也是很喜欢:“就按照这个做吧。”
“诶,您这么说,我就回去开始裁剪了。”没什么意见的主顾,那锦娘可太喜欢了。
吕小娘道:“费心你跑一趟,晴雪,拿几个大子儿给她买些糖甜甜嘴。”
说是几个大子儿,其实是二十个铜子儿,三姑娘还额外又送了一碟豆糕给她,锦娘又谢了之后才出来。这一个铜子儿就能买一块饴糖,宋朝的一文钱还是很值钱的,她小心翼翼的把铜子儿放进荷包,很是满足。
等回到针线房,她自己留了两个准备饿的时候充饥,其余就全部分了。
陈娘子有意提点她们:“吕小娘据说以前帮大夫人管过家的,以前又是大夫人的大丫头,体己可不少。你们可别作势利眼,只想往高枝儿拣。”
她这么说也是怕有的人只想伺候嫡出的,觉得人家有前途,不愿意去庶出的那里,殊不知人家只要大方就好了。
锦娘笑着摇头,开始按照尺寸拿炭笔做记号,又专心在自己手上的活计中。
针线房除了有绣架、还有长案、熨斗,各色丝线、布头,雕板,而柜子里锁着的还有金箔、金线、珠子这些。
锦娘她们做的时候,也会请教陈娘子针法,或者要其它装饰的时候都是跟她要。现下她刚要了一缕金线,又见绿缨领着两个小丫头过来。她们年纪也不过七八岁,听说是闹饥荒典卖进来的,一人得了几斗米就进来了,一个叫四儿,一个叫小荷。
“真是可怜。”陈娘子感叹。
绿缨笑道:“陈娘子,这两个丫头就供你们差遣。”
中午的午饭当然就是由她们俩去抬的,锦娘吃完,她们又赶紧把碗碟收过去洗,洗完进来,大家便